顾长宁一愣之下,便是避开他的眼神儿,声如蚊吟:“什么话,长宁不记得了。”
虽然自己圣旨在手,不愿委屈顾长宁,即使现在不会马上将她娶入府邸当个侍妾,可总是揣摩她的心思,他却是等不及,还是想当面一问。
看着顾长宁躲闪的眸子,秦元景怎么能够放过:“记得当日我曾问过你,若是我们能够逃出去的话,你可愿意跟我,你当时没有回答我,如今可是想好了?”
顾长宁脑子里顿时一乱,不知道如何搭话儿,毕竟这个答案连自己都不清楚,如何能够回答的出来。
见她只是低垂着眼帘儿,面色变幻,却又半晌沉吟不语,秦元景虽然瞧出她内心的挣扎,可答案没有从顾长宁嘴里说出来,秦元景心里多少免不了有些失落。
“当时不过是长宁随口一眼,公子何须当真。”良久,顾长宁才抬眸开口道。
“你真的不愿意,还是……”秦元景心里微凉,心有不甘的追问道。
“公子,眼下我与公子云泥有别,天上地下,这种话,公子往后不必再说了。”顾长宁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绝情道,“京城里面,对公子心仪拳拳之人,比比皆是,公子……”
“我明白了。”顾长宁话还没说完,秦元景便是截断她的话,“别人的心思,我不知道,我的心思,你该明白,你说的云泥有别之事,我会好好考虑,不过……”
说到此处,他复又伸手轻抚着顾长宁的脸,细细端详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不过本公子要告诉你,公子拼了命去维护的女子,如今还只有你一个……”
顾长宁心里一震,脑子里蓦然想起沙多陀临走的时候说过的话,神思一时飘摇起来,待回过神儿来,眼前早已经空无一人……
……
武陵王府里面,安若枫搁下手中的棋子,看了眼对面的长风,想了想,方才道:“这都过去有几日了吧,这秦元景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好似外面发生的事情,跟自己一星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长风捏着一颗棋子,目光细细的琢磨着眼前的棋盘,不以为意的道:“听说他只是偶感风寒,不过小恙罢了,根本就不承认受伤,再加上我们也没有抓住那个江湖人,眼下什么都只是传言,未曾坐实,京城里面的各势力,也被豫王看的死死的,他当然可以在府里好好养伤。”
如此算来,自己费尽心思设下这么一个局,其实除了武陵得到了些许施舍之外,其他什么动静也没有:“看来京城的这摊死水,还真是不容易搅动,太可惜了。”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既然是小恙,他也该痊愈了吧,难道他还想一直在府邸这么静养下去吗。”安若枫话音落地,长风便是冷笑一声,胸有成竹的道。
安若枫抬眸轻扫了他一眼,顿时便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好,我记得,往年这个时候,皇上多半会出去狩猎,这皇上的近卫将军,不会因为些许小恙就格格不入吧。”
“公子放心,此事属下一定办妥,若是运气好的话,那秦元景可能有去无回。”长风会心一笑,郑重的落下了手中的棋子。
第一卷 意气风发少年时 第100章 皇家猎场
“不行,公子现在伤势未愈,怎么可以去参加这种狩猎。”秦子琨一把扔掉手中的帖子,狠狠的一掌击在面前的石桌子上,面色阴冷。
一旁的秦元景只是目光如水的漂了一眼地上的信笺,略顿了顿,弯腰从地上捡了起来,微微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其实我们在府邸养伤的日子,我早已预料不会长久的,而且这次狩猎也是意料之中。”
此话一出,秦子琨倒是一愣:“公子的意思是……”
秦元景缓缓搁下手中的信笺,站起身来,眸色微眯的看着远方,片刻之后方才道:“你我刚回京城不长时间,对京城里面这些公子的事情尚不算了解,但是豫王殿下不同,前两日,豫王殿下专程过来,便是为了提醒这狩猎的事情,他会尽量往后拖延,但是毕竟我身上带伤的事情,外界知晓的并不太多,眼下又是不便张扬,所以,若是他拖不过去的话,我们也是万不能拒绝,否则只怕更加引人注意。”
“既然公子早已知晓,为何没有提前知会属下,我们也好早作准备。”秦子琨闻言一急,“如今事到临头了,局面未免太过被动。”
“此事没有张扬,也是我和豫王殿下商议好的。”秦元景摇头道,“这件事情由豫王殿下前去安排,具体的事情,他准备妥当之后,自会安排人告知我们。”
秦子琨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想了想,又道:“此番前去狩猎,属下定会护送公子左右的,公子不必担心露出破绽。”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他们既然做了这个局,到时候肯定会将你我调开的。”秦元景自起身子,略略试探着活动了了一下筋骨,“到时候,我自会留意的,只要不出血,我就有把握不露出破绽。”
“才不过几日的功夫,公子身上伤口尚未愈合,待上了马背,哪里瞒得过去。”秦子琨很是担心,摇头叹息,“看来此番,我们只能依赖与豫王殿下的计谋了。”
秦元景却是淡笑不语,想了想忽然道:“你亲自去一趟顾府,告诉长宁,让她一同前来……”
这个决定,秦子琨倒是并不奇怪,毕竟自从看到了圣旨那天起,在他心里,早已经将顾长宁视为秦元景的夫人,所以闻听此言,笑道:“公子不必操心了,豫王殿下特地提醒过,此事他自会安排。”
秦元景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淡笑点头。
……
顾府里面,顾长宁看着手中的信笺,还没看完就狠狠的一把撕的粉碎:“这个安若枫,上回利用我,把秦公子害成这个样子,这次竟然还有邀我一同前往,真是好笑,本姑娘才不稀罕他们这些纨绔子弟的什么狩猎。”
忍冬刚好也是推门进来,看到满地的纸屑,嘴角微微翘了翘,搁下手中的托盘,附和道:“姑娘做的对,这安世子的确是脸皮够厚的,姑娘的确不应该去,不过……”
说到这里,忍冬拿眼睛偷偷瞄了一眼余怒未消的顾长宁,忽然便是掩口一笑。
顾长宁莫名其妙的白了她一眼,薄怒道:“你这死丫头,我这般倒霉你还笑的出来,真是……”说完气狠狠的重重坐在眼前的椅子里。
“好了,好了……”忍冬见顾长宁似是真的气的不轻,忙是轻笑一声,快步走过来,机灵的替她捶着后背,“姑娘消消气儿,可别为了安世子那种小人,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大大的不值了。”
“哼。”顾长宁摇摇头,看了她一眼,“说吧,什么事情,值得你这般高兴。”
忍冬问题却是撅着嘴巴卖了个关子,叹息一声道:“原本奴婢以为这是个好消息,不过方才奴婢好似记得,姑娘说并不稀罕京城里面的这种狩猎,奴婢又觉得这算是个坏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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