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后来雪鸢在这丹青,刺绣上也一直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学学,没有真正刻苦钻研过,想起来了就拿出笔墨或是针线的摆弄摆弄,想不起来也就丢到一边去了,远远谈不上是什么手艺、技能。顶多就是她自己一时兴起就耍弄着玩玩的玩意。
如今,张妈想到这雪鸢此时对戏文痴迷,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忧,等她这稀罕劲一过,热度一退,自然也就丢在一边了。而且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而她们江南的魏府只是坐落在一个古朴的小镇上。且家乡离这京城隔着十万八千里,那小镇上的居民谁会闲着没事往这天子脚下跑,这京城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最是容易招惹是非的。
然后,张妈又由这戏文想到那霍焰,她想着小姐到底年轻,许是一时被他英俊勇武的外表所吸引,一时间迷了心智,待过段时间,她看厌了,也就如同对那丹青刺绣一般,把那霍焰晾在一边了,这都不是个事。
这样想着,张妈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意。只是她当时并未明了,那些没有常性,三分钟热度的人有一天因为个什么特别的事也可能突然间就“转了性”,关键就看这“事” 对他(她)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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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雪鸢像往常一样往那戏班的后台踱去,哪知道还没踱到那后台的门口,就被成玉给拦下了,好说歹说的把她拽到一边去,说是什么戏班给他两个放了假,说这是高师傅的意思,嘱他们两个近段时间去别的戏班取取经,多看看人家的表演功底。
雪鸢忘了回房顶,转念一想,这也对,总是闷头苦干未必能出成果,博采众长没准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到这,她就“顺溜”着跟着成玉走了,成玉说是向他的同窗好友借了柳慧良家大戏楼的腰牌,此番他二人刚好再去那柳慧良家取取经。
于是雪鸢就跟着他一路去了,那场戏听得也很是酣畅。
再说那出手阔绰的王永安,王公子因那日经成玉的一个同窗推荐,来这玉娘茶楼看戏,当时成玉和雪鸢所演的“牡丹亭”他在那柳慧良家也瞧过,且人家那大戏楼各种舞台布置,人员搭配自然比他们这小戏班强出不止一点半点来。是以,起初他刚坐到这茶楼里时,四下环顾一遭,就很是嗤之以鼻,但是既然是朋友推荐的,少不得也得耐着性子听一场再走吧。于是这么想着,他也就喝着茶水消磨时光,对这场戏并没有任何的期待,人家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岂会瞧上一个小戏班呢。
哪知道,那扮演杜丽娘的花旦一出场,他端茶杯的手立马就落低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就随着那“杜丽娘”转。他身旁的家丁一见主子这番情境,当下会意,于是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道:“主子,用不用小的去打听打听?”
王公子看着这家丁莞尔一笑,随手摘下了腰间的佩玉,又予了他不少银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去。
这就有了后来这家丁与那成玉在后台门口的一番机智较量。
这王公子没寻得自己要找的人,自然是有些个不乐意,不过当时人家撂下一句话:咱们改日再来。
他那句话不是句空话,第二日傍晚,他果然又携了一众家丁来了这玉娘茶楼。自然了,他又是扑了个空,雪鸢早被成玉带到外面听戏去了。
此番,他想着不能总这么“守株待兔”啊,得主动出击,兵法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因此,他嘱托两个家丁在这玉娘茶楼里一通打听,这就得到了这姑娘的信息,比如姓谁名谁,哪里人,芳龄多大,有无相好,此番来这京城投奔何人。
这王公子听说这姑娘的师兄是在锦衣卫当差,不由得心头紧了一紧,但是又听说她那师兄只是个小旗,又宽心了一些。他想着,一个七品芝麻官,不足为惧,想他姨夫那是吏部侍郎,正三品官员,朝廷要员,还惧惮那个芝麻小官嘛。
如今知晓这姑娘的家世背景之后,他就开始琢磨着这接连两次都扑了场空,估计是事出有因,人家姑娘这多半是有意躲着自个。若是想见佳人,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才是,既能显出自己诚心结交的诚意,还得让姑娘对自己高看一眼。
想来想去,他寻思着,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个天天在这戏班前堵着,不如真正投身在这戏班,他可以来这茶楼戏班拜师学艺啊,这一入了门不就和这姑娘成了同门师兄妹了么?如此一来,二人关系顿时就显得亲近了。
所以说这世间很多的难题,但凡绞尽脑汁的去琢磨,总还是能想到些法子的。关键看你下多大的功夫,还有这件事值不值得你费这么大苦心。
这事往小里说叫有目标,往大里说就是有理想,有追求。人一旦有了追求,那可就不得了了,任凭怎样的艰难险阻也拦不住他。
现下,这王公子就很有“追求”,且意志坚定,很有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当初他若是把这股劲都用在学堂之上,估计金科状元都得让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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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感悟浅谈(To describe chaper 80 with the inspiration of the author):对自己吸引力越大的事情,就会越发心甘情愿的煞费苦心,世间的事往往如此。
正文 第八十一章:戏友有谋(2)
前言:伪装是个忒实用的“功夫”,人在这凡人堆里活着,不懂得伪装,那是混不出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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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子经过一番煞费苦心的琢磨之后,终于拿定了主意,打算投身在这茶楼戏班,拜师学艺。
拜师学艺那也不是你说拜就能拜的,你得想法子让人家师傅收了你才成,这事可不是一厢情愿就能搞定的。
是以这王公子又提前做好了功课,托人打听了这戏班班主高师傅平日里爱喝茶,于是他就专程带了两包上好的新茶,请这高师傅品鉴。
其实那高师傅也不傻,大致能猜出这王公子的来意,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再一看这王公子的穿着打扮,周身的气场,就知道是个王公贵胄之类的人物,即便不是世家子弟,那也是大富大贵的出身。高师傅虽则心里面对那些轻浮子弟,多是看不上,但他到底是有些阅历的,人心里想什么不一定都得摆在脸面上,得懂得伪装自己。伪装是个忒实用的“功夫”,人在这凡人堆里活着,不懂得伪装,那是混不出样子的。
况且此番这王公子特意上门“讨好”,这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没理由让人家碰一鼻子灰。再说啦,这戏班的收入不还得靠这些“爷”多多捧场嘛。
高师傅笑容满面的收了这茶叶,只是看了看色泽,闻了闻气味,就连连称赞。
王公子眼见着这高师傅似乎很识时务,于是便作揖说道想拜他为师,学习戏曲。
高师傅一个手抖,干笑两声,回道:“哎呦,王公子啊,真是折煞老身啊,您这等尊贵之躯岂能纾尊降贵的学这劳什子呢?不合适,不合适……”说着,他还连连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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