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霍大人。
霍焰有生以来头一遭这么尴尬过,头上的青筋跳的甚是欢快。他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像个木头似的在那里杵着。
浪飞龙一个抽剑,目光凛厉的对着霍焰说道:“那你我二人今日就来个决一死战!”
雪鸢见他拔剑相向,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给霍大人添了麻烦,连忙整个人挡在霍大人身前,仰着头与他道:“你想怎样?”
正在这危急时刻,梅三姐带着那一贯爽朗的笑声,晃悠了过来,她笑着说道:“哎呦,这都快到正月里了,干嘛整的这么剑拔弩张的。正月里可不能见血,不吉利的。依我看,依我看不如就换个比试的法子。丢飞镖定胜负如何?一来考验了二位的功底,二来也不至于伤了性命。”
浪飞龙想了想道:“唔,也不错。不过我先提醒你,我的准头可是无人能敌的。”
霍焰想着既然这场挑战自己好歹也是个主角,总不能一直杵在这不说话吧,于是也就尴尬的说道:“我看梅姑娘的提议也甚好。只是我们都没有佩戴飞镖的习惯。”
梅三姐笑笑说道:“不打紧,我这有啊,我是戏班的武旦,怎么能少得了飞镖呢?”
于是这众人就移步茶楼后院,要说这茶楼后院景致的确不错,即使到了这寒冬季节依旧是疏影斑驳,暗香浮动,嗯,都是那墙角数支梅的功劳。
梅三姐与一个伙计摆好了靶子,将飞镖分别递与霍焰和浪飞龙。只见这小飞镖做的甚为精巧,比一般市面上常见的飞镖要细不少,镖尖又细又长,镖柄上还都雕刻着设计一致的梅花纹路。
这浪飞龙豪气冲天的说道:“我先来。”
只听“嗖”的一声,飞镖正中红心。
轮到霍焰了,只见他气定神闲,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结果同样是命中红心。
梅三姐与伙计只得将那靶子再往远处挪了两米。谁知比试结果仍然都是命中红心。
就这样靶子连续移动了三次,浪飞龙终于是有些力不从心,稍稍偏离了红心。他心里有些懊恼,很怕霍焰会强过自己。
他的担忧到底是成真了,霍焰一番瞄准后,正中红心。
浪飞龙哀叹声连连。
众人都是鼓掌喝彩。雪鸢叫的最是欢快,一边喊着“好啊”,一边一碰一跳甚是欢喜的来到霍焰旁边,抓了他的胳膊。但是待她看到霍焰脸上的尴尬之色后,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了,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刚才编造的“私定终生”的谎言,脸上渐渐泛起红晕。
浪飞龙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说道:“这次不算,是我一时失手,重来。”
梅三姐笑着走过来与他道:“人在江湖飘,规矩还是要守的,否则坏了规矩,江湖岂能容得下你。一开始定好的规矩,岂有说破就破的道理,枉您也是走南闯北的英雄,今日破了这规矩,若传了出去,岂不坏了您一世英名,往后还怎么在江湖混迹。”说完她一个转身,迅速丢出手中的飞镖,正中红心。
一旁围观的众人更是叫好声连连。
如此一来,这浪飞龙到底是羞红了脸颊,不再多言。
不过他也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只说是接连赶了半个月的路,实在是累了,先在这茶楼住下。
雪鸢赶忙反对的说道:“你刚刚还说不再纠缠于我,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浪飞龙这会儿倒是不傻了,挑了挑眉毛回道:“呦呵,姑娘,我只说不再纠缠于你,可是我想住在哪那是我的自由。而且这自古开店的都是笑脸迎客,哪有把人往外赶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
他未待众人再答话,就甩了衣袖向茶楼晃去,走过霍焰身边时,还不忘挑衅的瞪了霍焰一眼。
霍焰向来擅长拿着“官爷”的范儿,此时也是目光凛然,给他平添压力。
唔,二人这“目光”一战,也是难分胜负。
周围围观的众人见胜负已定,也就都渐渐散去,该干嘛干嘛了。
霍焰正要往茶楼走,雪鸢连忙一把拉了他的衣袖道:“对,对不起,霍大人,我刚才有些急躁了,说了那样的谎言,给您添麻烦了。”
霍焰莞尔一笑,回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给我添麻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说完,就径直踱出了后院。
雪鸢一听这话,那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就变得更红了。她心想着霍大人这话里头有几层意思呢?到底是原谅自己了,还是更嫌弃自己了?
于是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就在这种羞赧,烦恼,担忧的心情里度过。
到了夜间,该就寝了,她一想起白日里的种种,尤其想起来自己一时着急说出的“私定终身”的谎话,脸上还是一阵阵的红潮上涌。于是她就想着开开窗户,透透气。
她将窗户推开一道缝,只见外面暮色笼罩着大地,街道那边的楼阁飞檐已经模糊了轮廓,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在冬日冷风的吹拂下,摆动的甚是欢快。她的心情也随着这锦旗的抖动而一高一低的变化着,让她自己都摸不透自己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今日在霍大人面前怕是丢了脸,唯恐霍大人会看低了自己。想到这她就对那个始作俑者“浪飞龙”甚是愤恨。
雪鸢望着不远处那悠悠荡荡的商铺锦旗,视线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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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describe chaper 29 with the lyric--“I was a liar.I gave into the fire.I know I should've fought it.At least I'm being honest.Feel like a failure……”
“我撒了谎,是我让情 燃烧殆尽,当初该努力挽回,至少最后我诚实以对,感觉自己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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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病“龙”难医(3)
前言:如此多的“疑难杂症”竟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这样“尽善尽美”的体现着,也实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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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昨晚上吹冷风吹的太过惬意了,雪鸢大早起就阿嚏声连连,身体酥软,脑袋发蒙。
玉娘知晓了这一情况,于百忙之中给雪鸢熬了姜糖茶,亲自送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这玉娘与雪鸢的母亲早年也算有些交情,如今雪鸢在她的地盘上病了,她自然要多费些心。
雪鸢喝了姜糖茶,发了回汗,总算感觉好些了。只是玉娘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总担心她再落下什么病根,不好向她母亲交代,又着了伙计去请了郎中过来,给雪鸢瞧病开方子。这郎中一来,大家自然就知道是有人病了。不多时这消息就传到了浪飞龙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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