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挽成继续说道:“虽然是小作坊,好歹也能有个持续的盈利,再加上大人您每月的俸禄,应该也有不少了。这么说来,大人您平日里的生活当真是太过节俭了。好歹也该买个丫头回去给您烧火做饭收拾屋子啊。哎,我就认识个人是做这门生意的好手,回头我见了那人好好跟他唠唠,定让他给您寻一位年轻貌美,精明能干,温柔可人的小丫头。”
雪鸢听到这,已是白了她师兄一眼。
霍大人轻描淡写的回了句:“不用了,我一个人习惯了。”然后就再无话了。
这赵挽成还想说些什么,被雪鸢打断道:“师兄,回去的路上我还想经过那条繁华的市集,看看有什么稀罕物件。”
赵挽成哈哈笑着说道:“你到了这京城之后,是看什么都稀罕,恨不能把整个市集的东西都搬到玉娘茶楼去。”
雪鸢娇嗔的回道:“我哪有啊?师兄,你看你,竟瞎说。”
她因知道霍大人是个勤俭之人,自己被师兄这么一说,很担心霍大人会嫌弃自己的大手大脚,因此她心里很不乐意。
不过担心归担心,市集该逛还得逛。
雪鸢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左瞧瞧右瞧瞧,恍惚间视线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去,身体也就不由自主的跟着晃悠了过去。
是小木人!是那个在她第一天来到京城的集市上就把她全部的目光吸引了去的小木人。
她打心底开心的叫着:“呀,还是那个小木人。”那副欢愉的样子,活脱脱还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其他人被她这欢愉的声音也带着走到了这货摊前。,只见这一个个小木人无不惟妙惟肖,男女老少,俱有神态,彩画如生,而且身上的服饰各异,有市井妇人,有贵族小姐,有戏剧的武生拿着刀枪棍棒,还有身着朝廷官服的大员……
赵挽成说道:“这应该是用来表演傀儡戏的小木偶。”
雪鸢惊奇道:“傀儡戏是什么?”
赵挽成回道:“傀儡戏是戏剧表演中的一种特别类型,多由艺人操纵木偶伴随奏乐声进行表演。听说当今的皇帝最喜欢的就是这傀儡戏。”
雪鸢嘻嘻笑着,拿起一个身着宫裙的女子木偶,仔细端详了一回,说道:“没错,就是这么小木人,我第一次来这条集市上就是被它吸引了,因此才会和师兄走散了。它,它看起来很像我。”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也去仔细端详那小木人精致的面庞。
赵挽成说道:“嗨,还别说,真有几分像。看来你和这木人有缘。”
大家听他这么说着,也就哈哈一笑。
雪鸢这时又发现一个身着锦衣卫官服的小木人,她拿在手里瞧了又瞧,爱不释手。她瞧瞧左手那个像自己的宫人木偶,又瞧瞧右手那个锦衣卫的木人,脑子里不由得浮想联翩了一阵。
赵挽成看她这副欢喜的模样,料定她是不肯再放手,于是问货摊老板道:“老板,多少银子?”
老板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赵挽成掏了银袋说道:“一两?”
老板轻蔑的望了他一眼,道:“什么一两,是十两一个。”
赵挽成惊讶的说道:“十两?你不如去抢啊?我一个月的俸禄还不到十两呢。”
老板老谋深算的笑笑说道:“嗨,官爷,您是有所不知了,我这摊子上的傀儡是宫里面传出来的玩意,与别处的都不同。这都是宫里的公公们拿出来,托付在我这摊上卖的。您要想要便宜的,您往前走走,一准也能遇到,可是那做工么,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赵挽成对他这“宫里”一说原本并不信任,但是眼见这货摊老板的神态泰然自若,心想也保不齐他真跟宫里人有些来往,否则一般人见了他们锦衣卫也不会是这番“随便”的形容。
虽然十两银子对于他来说的确是“天价”,但是他不想让雪鸢失望,因此还是掏出所有的银子,掂了掂,也就九两。
赵挽成将银子摆在老板面前道:“老板,通融通融,九两可好?”
老板摇了摇头,回道:“哎呦,官爷,恕在下不能给您便宜,要知道这赚了的利润多数都是分给宫人的。”
赵挽成很是无奈的扁了扁嘴。
雪鸢见是这番情境,也是很无奈的欲要放下手中两个傀儡人。
就在这时候,霍焰慷慨解囊,直接掏了二十两放到这货摊上。
赵挽成很是尴尬的说道:“霍兄,你看这,实在是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霍焰望了一眼雪鸢,又望着赵挽成,笑着与他道:“没什么,先前你师妹想出了那个赛马的主意,咱们才能大胜神机营,本来就想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的。难得今日有这样的机会嘛。”
这下轮到雪鸢不好意思了,她羞赧的低下了头,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去瞧着霍大人脸上温柔的颜色。
那天晚上,雪鸢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烟花爆竹的声音,手里握着这两个小木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在梦里,她又回到那条繁华的街道上,手里握着这两个小木人,于夜幕的雾霭中在向前追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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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4の記述--“こぼれた滴は 心に沁みゆく。行き渡る波は 弱く交えます。とどけしゆりかご 眠りをさそう。夢になつかし 面影をさがす……”
“零落的泪滴,沁入我心。渗透一切的波浪,轻轻相交。温暖的摇篮,催人入睡。在梦中追寻着,那怀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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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浮尸疑案(1)
前言: 有时候,你预感到事情要向坏的方向发展,那么很可能这件事已经是糟的不能再糟了,只是你暂时还没有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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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灯节的晚上,霍大人回到家,脱下官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腰牌竟不翼而飞了。他心中惊异:那腰牌只是亮明身份的物件,并不值钱,怎会被贼人惦记?他带着满心的疑惑,一夜睡得都很不安稳。
第二日,他早早到了衙门,向雷守明大人的亲信吴重幕说明了情况。
吴重幕虽然表面上安慰霍焰道:“许是绳子松了,掉到街上了也未可知。”可是这位吴大人的心里却觉的七上八下的,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后来事实证明他的预感还是很准的。
有时候,你预感到事情要向坏的方向发展,那么很可能这件事已经是糟的不能再糟了,只是你暂时还没有察觉罢了。
那日一早,徐记酱油铺的现任徐老板就向衙门报案,说是自己老婆徐夫人昨夜赏花灯后彻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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