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女_辛四娘【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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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义甫一听她说话的口气甚像自己的父亲,因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稍显急躁的回道:“我说你这个人,这听到关于美女的话题还能岿然不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雪鸢瞪了他一眼,一时语塞。这个问题当真不好回答。你若说是吧,可自己明明就不是,撒这样的谎很违心;若说不是吧,自己现在就是在假扮男子,哪有自己插穿自己的道理。

  于是她稍稍顿了顿,讽刺他道:“这么说来,兄台倒是位真性情的好儿郎,想来也是眠花宿柳的老手了。日后,在下还需得兄台的多多指点。”

  谁知这周义甫并听不出她这话中讥讽的意味,反而一副甚是受用的模样回道:“好说,好说,兄台倒是客套的紧。不瞒你说,我是那教坊司的常客,不过怎奈囊中羞涩,像凤雨钗那般的天姿国色,我是定然近不得身的了。哪像人家霍大人那么出手阔绰呢。不过,我跟你说,凤羽钗那样的女子好是好,可是太费银子了。银子是什么?银子是咱们生活的资本,岂能都浪费在这女子身上,你说对吧?我知道这一些城边的小妓院,那里的姑娘也有一些姿容不错的,虽则弹琴唱歌之类的技艺就差的远了,不过便宜啊,你想啊……”

  雪鸢听他越说越没谱了,直把自己说的是心惊肉跳,因此连忙冷着脸打断他道:“似您这般放浪形骸,还能如此自行其是,自鸣得意,沾沾自喜的人物还真是世间少有。兄台真是难得了。”

  周义甫这回是听明白了,人家是在讽刺他,于是他脸不由得红了一红,然后心中顿感一阵愤慨。

  他眉毛一仰,脖子一歪,斜楞着这雪鸢说道:“哎呦,够辛辣的啊,有点意思哈。不过,我喜欢!”

  雪鸢一听此话不但心惊肉跳,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半张着嘴,干瞪着眼前这位仁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你若能让一个一贯寡言少语的人变得一言不发,也不见得是有多深的“道行”;但若是能让一向伶牙俐齿之人变得哑口无言起来,那就必定是个人物了。是以,这义甫兄果然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

  周义甫一瞧雪鸢这副惊慌失措的形容,再回味一下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不由得觉得自己很有些奇怪和过分。他心想着对着一个男子说“我喜欢”,的确是有些出格了,即便他这个一贯不愿意在“格子”里故步自封的人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火了。

  于是他赶忙“补救”的说道:“不是,不是,兄台别误会,我是说欣赏您直爽的性子。”

  雪鸢听了这话,稍稍平复下来些。

  接下来,她就开始和他商议着如何着手对这个案子进行深入调查。

  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吧,有了刚才这场唇枪舌战之后,二人的交谈更顺畅了些,这一谈就是半个时辰。

  周围一片静谧,因为降雪后的严寒,街上鲜有行人。偶尔有个人走过,就能听到雪被踩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这细小的不惹人注意的声音反而更加衬托了周围的寂静。

  苍穹之上忽然掠过一只雄鹰,倏地发出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声,随即就飞远了,那声音也被淹没在这一片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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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40の記述--“いつも一羽で飞んでいる,鹰はきっと悲しかろう,音も途绝えた风の中……”

  “总是孤独地在飞翔,鹰也定是在悲伤,声音也被掩盖的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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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四十一章:夜闯义庄

  前言: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歹人连杀人放火都不怕鬼神责怪,我们这等良民反而要怕那鬼啊,神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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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鸢与这周义甫一通商量,依照她的意思,她是非要亲眼查验一番这徐夫人的尸体。

  周义甫却很是反对的说道:“那徐夫人的尸身现在存放在衙门的义庄里。凡是衙门的地界,没有腰牌,谁也进不去。我是有镇抚司的腰牌,畅通无阻,可你没有啊,你若是擅闯衙门,那可是死罪。”

  雪鸢一听这话,犯了难,她犹豫了片刻,问道:“那就没别的法子了么?”

  周义甫想了想回道:“法子么,倒也不是没有,就是有点冒险。”

  说到这,他顿了顿。

  雪鸢着急的央求他道:“你说话别说一半啊,到底是个什么法子?”

  周义甫与她道:“这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了,那看守义庄的衙役就从里面把大门一插,找地猫着去了。如若这个时候,翻墙而入,倒也是个法子。”

  雪鸢听了此言,顿感开怀,笑着与他道:“对啊,就这么办,咱们就约在今晚!”

  周义甫斜眼觑了她片刻,道:“你确定要这么干?这深更半夜,月黑风高的,你就不怕炸个尸啥的?”

  雪鸢不由得抖了一抖,她向来是很有些怕鬼的。但是她在心里琢磨着,霍大人此时还被押在狱中,危在旦夕,如若自己不早日查明真相,万一他真有个好歹……

  想到这,她横下一条心,凛然的说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歹人连杀人放火都不怕鬼神责怪,我们这等良民反而要怕那鬼啊,神的么?俗话说得好,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即便是真有诈尸一说,咱们是秉着查明真相的良善之心办事,这徐夫人泉下有知,也定会体谅咱们的。”

  周义甫竖了大拇指道:“有见识!”

  少顷,他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可丑话说到前头,万一要是有个万一,你可不能把我招出来。”

  雪鸢与他发誓道:“兄台放心好了,万一我要是不幸被捕了,我就说是自己一时突发奇想,想进去瞅瞅,一定不会牵连到你的。”

  于是二人就约定了今夜见面的时间地点,准备伺机行动。

  到了夜间,这二人都换了身黑色衣衫,前来约定的地点碰面。

  这一夜,还真是月黑风高。那天傍晚时分,天上的乌云就压得很低,此时已完全遮住了月亮的光辉,又因为乌云压得低,天气恶略,风势也见涨。呼呼的北风那个吹啊,冻得雪鸢是鼻滴直流,眼泪都哗哗的。

  这周义甫一见她这副形容,调侃的说道:“我说公子,你白日里不还畅谈什么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呢么?这还没进了义庄的大门呢,就痛哭流涕上了。”

  雪鸢不甘示弱的顶回去,说道:“谁,谁哭了,我这是被寒风吹的。”

  周义甫“哦”了一声说道:“挺漂亮的一双明眸,没想到竟是迎风流泪啊。”

  雪鸢跺脚说道:“你,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你自己不也是冻得哆哆嗦嗦,腿跟筛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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