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医女_辛四娘【完结】(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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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着,这还用问么,不言自明,人家根本瞧不上自己,一直是自己自做多情,以为主动一点,乃至掏心掏肺,人家终究会领情。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太傻了。

  想到这,她眼圈不由得红了,眼泪也欲要滴下来。

  霍焰听着那灶房半天没有动静,就走过来查看,恰瞧见她脸上哀婉的神色,不由得好奇,又瞧见她手里拿的半截“如意结”。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烧毁扇面的事已经“东窗事发”了。

  一时间,他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起来。他本来想解释些什么,张了张口,又说不出来。

  雪鸢强忍住伤心的泪水,她不能哭,哭了就是“没脸”,她得“要脸面”。

  她拿着着半截“如意结”,转身就跑出了大门外。

  她跑过霍焰身边的一刹那,霍焰突然感到一阵无比的失落,仿佛丢了至宝般的心痛。

  他本想追上去,但是又不知道追上去后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只是追了两步,连院门都没出,就停住了脚步,一个人立在院子里,望着门外怅然若失。

  雪鸢这样强忍着泪水跑回了茶楼,她不顾伙计的问好,二师兄的招呼,就径直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把门插好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了一般涌了出来,但是她还是咬着手帕子,不肯发出声音,唯恐别人知晓了。如今她已然是伤了心,失了意,实在不想再把“脸”也丢了,她受不了。

  赵挽成见她情形不对,于是走到她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问道:“鸢儿,你没事吧?不吃晚饭么?”

  雪鸢强忍着抽泣,尽量用平常的语气与他说道:“没事,我有点累了,歇歇再过去,你先用膳吧。”

  一个人脸色可以伪装,声音却很难撒谎。尤其是面对熟悉自己的人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人家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以,现下,这赵挽成自然是能听出雪鸢声音里的异样。

  可是他站在这门外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先前他们都尚年幼,一块相处,从未见雪鸢如此伤怀过。即便是有一次雪鸢被她爷爷惩戒,吊在房梁上,可是她那时的哭是大大方方的。似她今日这般明明是伤了怀,却还要强忍着,佯装无事的情形,他从未见过。

  但是他知道一个人明明很伤心,表面上还装出没事的样子,该是多么的难受。他自己也就有过切身体会。

  他在那门外站了许久,想要再敲门,但是又忍住了,他明白无论此时雪鸢心里的难受是为了哪般,她始终是不愿意和他讲的。

  一时间,他竟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和她之间的疏远,曾几何时,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然而现在呢?

  他无精打采的回了饭桌前,心想着这凡事的因果关系真是奇妙。倘若一开始他不写那些赞美京城的“热情洋溢”的信寄给雪鸢,雪鸢可能现在还好好的呆在魏府,安安生生的做着自己的大小姐。她也就根本不会突发奇想的,只身来到京城,也不会遇到那霍大人,更不会生发出后来这些没完没了的烦恼。

  他琢磨着,说到底,竟是自己的那些信害了雪鸢。而他写那些信的初衷只是急切的想要见到她罢了。他担心魏府的人给她说了婆家,又担心与她分离的久了,她会彻底忘了自己。如今想来,自己当真是自私的很。他当初只顾着自己的一片心,却始终没有考虑到她的安危。如今算起来,反而被那霍大人不明就里的“挖了墙角”,自己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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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感悟浅谈(To describe chaper 57 with the inspiration of the author):小小花招背后也可能隐藏着深情,但是“花招”有没有效,就不一定了。世事当真难料啊……

  正文 第五十八章:心有所求

  前言:这人在这俗世里活着,可不就得俗气些,否则如何混在这凡人堆里讨生活啊?

  凡事努力些是好的,但是总让你踮着脚去够的爱情,早晚会因为无法持之以恒而失去。

  你一味煞费苦心的等着他,甚至连他心里求的是什么都不曾了解,如何等的到?这就好比是在驿站等一艘船,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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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要面子的人都有个特点:绝不肯人前落泪。再难过再委屈,那也得等背着人了,再偷偷抹泪。如若不然,那就是丢了“脸面”,这于他们来讲是人生中最要不得的。

  是以,白日里当着人面已经忍的很辛苦了,这夜深人静了,总能够放肆伤情一回,把那白日里生生憋回去的眼泪都痛快的挥洒一回了吧。

  这夜,窗外的晚风拂过花瓶中的迎春花,送来淡淡幽香。

  雪鸢一面给那花朵上淋了些水滴,一面眼泪簌簌的流下,那迎春花的花瓣花枝上也不知沾的是水还是泪。

  于是第二日,她又是熬红了一双眼。

  先前在江南魏府时,她好歹是府上的千金小姐,哪个敢给她气受,再加上她天生讨喜的个性,与人相处并未遇到过波折。即便是幼时她曾欺辱过她大师兄,被她爷爷一顿狠狠的教训,之后这事该过去也就过去了。如今,到了这京城,自从那日在中元节的集市上遇到了那英气逼人的霍大人,从此便是隔三差五的烦恼伤情,少有舒畅的时候。敢情这情味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雪鸢想到她爷爷,觉得现下自己“心病”很有必要让爷爷医治一番。不然她又不知道又得挨过多少个泪如雨下的失眠之夜。

  这一日上午,她请马夫套了车,载她去往城东山庙下爷爷的住处。

  这日阳光正好,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晨雾,一缕缕地洒满了小道。小道旁,柳树抽出了细细的柳丝,上面缀洁了淡黄色的嫩叶。小草带着泥土的芳香钻了出来,一丛丛,一簇簇,又嫩又绿花儿也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探出了小脑袋。

  然而如今,再动人的美景也无法打动雪鸢那冰冷的心,她满心只有自己的伤情和失意。

  她敲了院门,待长生开门后,她一歩跨了进去。

  赛神医此时正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翻捡着那些晾晒中的中药材。福盛则在一旁的石桌上不停的捣药。

  雪鸢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奔到爷爷身边,蹲下身来,把脑袋靠在爷爷的臂弯处,说道:“爷爷,我想我得改个名字了。”

  赛神医顺着她问道:“改成什么?”

  她撅着小嘴回道:“改名叫失意。”

  赛神医不明就里的问道:“怎么讲?这不过几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了?还是为了那个人?”

  雪鸢惊奇的望了爷爷一眼,道:“哎,爷爷,你怎么知道的?您这推演之术是越来越神了,我半个字都还没透露,您就已经猜出我是为何事失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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