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心里还有牵挂不成?本王留着你,原本以为你是安插在启元细作的头目,却原来也不过是个小卒子,那么,你们这些人真正的头目,必然是知道你的情况的,没被本王发现之前,你还能做做掩护,现在,你也就彻底的废棋一颗,试问,你牵挂的,或者你在意的,是没了牵制你的价值,会被放呢,还是会被杀呢?”
魏氏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没了半分情绪,“晋亲王爷,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很有能耐,你那些兄弟至今已经被蒙在鼓中,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对手是谁,也并非全是他们的问题。只是,启元你能掌握在手中,外面呢?要知道,这人外有人,你确定,你就一定能笑到最后?”
“能不能笑道最后,到时候自然就揭晓了。”
魏氏诧异,她本以为,李鸿渊这样的人,大势在握,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还这么年轻,按理,应该是很自负的,却原本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或许没将某些人看在眼里,但是他其实并不轻视对手,谨慎,郑重,占尽了优势也不自满,明明只是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他成为最后的赢家,魏氏也不会觉得奇怪了,这样的人要是的输了,那真的只能说是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全天下都反他,但事实却是,阮瑞中这个被启元称之为中立派的中流砥柱的人都在为他效力。
“原本以为,已经很高看你了,却原来还是低估了。现在看来,芳菲当初的眼光是非常好的,别人都不看好的人,被她一眼给挑中了,可惜的是,她半点不得王爷好感,这或许是我这个当娘的错,是我没教好她,如果是按照一个正常的闺秀教导她,说不定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正常闺秀,不会瞧上本王才是。”
“也对,王爷曾经那样的名声,正常闺秀的确只会避而远之。”魏氏似乎有点遗憾。“王爷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全部告诉你”
到了最后这个时候,或许是释然了,魏氏倒是显得前所未有的而平和,声音虽然难听,说话去却不疾不徐,自然的站着,倒是彰显了一个贵妇的气韵风姿。
因为比较的简练,大概也就是半刻钟的时间,差不多就都说完了。
李鸿渊带着人离开,在那之前,给了魏氏一颗药,吃下去,明日,阮家就可以给主母办丧事了,毕竟,原本魏氏就以患病为由,“在家休养”,现在病逝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鸿渊一边走,一边在回想魏氏的话。
南齐早在几十年前就有一同各国的野心,布局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派遣出大量的细作,虽然大部分被清理掉了,但是小部分却扎下了根,而派遣细作这事儿,一直都未曾停止过,从最早开始,有那么一些,已经在别的国家扎根三代人,这样的人,只要不暴露出来,有谁会相信那是细作。
安插在启元的人当中,她原本只是出于中上游的地位,不过因为嫁给了阮瑞中,而且阮瑞中还成了阁老,并且对她非常的信任,于是,她轻易的拿到了很多消息,她就成了在启元收集消息的头目,没错,只是收集消息,而南齐传过来的指令,最重要的一部分都不在她手中,正是李鸿渊新挖出来的人——长平侯夫人——那个长平侯府的隐形人,被长平侯竖起来给爱妾做挡箭牌的傀儡,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物。
李鸿渊想说,比起这些女人,比起宫里的那些女人,自家媳妇儿简直就像一只小白兔,无害软糯还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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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侯夫人,22章提到过,前文的人物,基本上都没有不起作用胡乱写的。
还有,作者想说,亲们还真是众口难调!
第552章:府里府外两种景象
自家媳妇儿如何,暂且不说,李鸿渊脑中还在分析更多的事情。
这长平侯夫人,是长平侯的继室,与魏氏其实是亲姐妹,两个人都是桃代李僵,也就是说,原本的魏氏还有长平侯继夫人大概早就已经死了,尸体不知道被抛到哪儿,如果杀她们的人还有点良心,或许会草草的埋了,如果半点人性都没有,那么,估计尸体早已经被野狗之类的啃得骨头渣子都没了。
长平侯属于曾经的四公九侯之一,源自崔氏一族,崔氏也是属于世家大族,发展也是不错的,只是长平侯府早就衰败,如果不是还有崔氏在后面顶着,大概已经彻底的覆灭也未可知,只是现在的长平侯,外人或许不得知,族里的人却是清楚得很,就是一个十足的糊涂蛋,没本事还不长进,自以为是,本身除了一个长平侯的空衔,什么实职也没有,却还怨天尤地,给他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找借口,偏生还不听人劝,一意孤行,早就让族人失望透顶,而且宠妾灭妻,将长平侯府搞得乌烟瘴气。
这侯爵的位置,也是当年太祖封赏给崔氏中助他最多的一支,并且言明只有其直系后人能继承爵位,便是嗣子都不成,不然的话,这爵位大概早就被崔氏其他的人给弄走了,一个爵位,对于一个世家来说,还是有不小作用的,经营得好,能带来无尽的好处,所以长平侯再不济,也不能让他把爵位弄没了,寄希望下一任长平侯。
当然,从整个家族的利益出发,这侯爷,要么很是能耐,一个人就能顶起半边天,能带着全族奔向美好的日子,要么就听话做一个傀儡,凡是被族人拿捏在手里,不上不下的那种,其不讨喜程度,大概仅次于现在的长平侯。
“长平侯府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回主子,崔氏族人本欲扶持长平侯嫡长子上位,但是,此人自幼就被压制得太狠,原本有几分灵秀,该学的什么都没学,如今非常的平庸,说起来倒也符合崔氏其他人的标准,只是,长平侯一心想要将位置留给爱妾生的次子。主子可曾记得,前几年在避暑行宫的时候,临近离开时的文会上,出了一些状况”
李鸿渊想了一下,一些还记得些,“怎么?”
“当初主子曾言,长平侯帷箔不修,宠妾灭妻,以庶充嫡,要长平侯换个人来做,只是还没回到京城,长平侯就狠辣出手,让是自己的长子出了问题,成了一个跛子,能坐上长平侯位置的人,就只有其次子,于是,此事最终不了了之。”说道这里,暗二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这事儿好像没禀报主子知晓。
不是故意隐而不报,而是让主子知道了,大概也不会特意去改变什么,加上另外有事情,一不小心就将事情给忘记了。可是,到底是他们的失职。
好歹是开国功臣之后,长平侯那点破事,还没到夺爵的程度,加上崔氏族人多方周旋,以至于现在的长平侯还是那个人渣。
李鸿渊对这事儿的确没有印象,随后想想,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么久了,也就懒得去追究,他身边的人,知道自己犯了错,心里也是有数的,没必要每次都要严惩,御下之道,偶尔也该是张弛有度。
李鸿渊想起当初长平侯嫡长子暴打那个原本以为是亲妹,其实是取代了他弟弟位置庶孽有多狠,自己当初的话,于他而言,算是无形中撑了腰,然而事实上只是让他陷入更深的泥淖,积攒了一二十年的怨恨,在那个时候,只怕是连他都给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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