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王嗜妻如命_昭昭【完结】(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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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老夫人的疾言厉色,让他们羞愧,也再一次的让他们深刻认识到自己身为父母是多么的失败,想到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在背后多少次失望,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现在却不是多想的时候,忙叫她起身。

  靖婉再次向东的跪坐在席垫上,进行第二加。

  大长公主进行着与之前相同的动作,有司之二端着曲裾深衣以及发簪上前,大长公主站在靖婉面前,再吟颂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在周应霜取下她头上的发筓之后,大长公主取了精美贵重的发簪与靖婉簪上,随后复位。

  周应霜再帮靖婉正了正发簪,待靖婉起身与大长公主再行揖礼后,接了有司手中的曲裾深衣,再与靖婉进入东房,为她更换衣服。

  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而曲裾深衣则彰显着花季少女的明丽。

  出来之后,同样向众人展示衣服,随后面向正宾行跪拜大礼,这第二拜,表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大长公主都受得她这一拜,笑着叫了起。

  复又进行第三加……有司之三端着大袖长裙礼衣与钗笄。

  大长公主立于靖婉跟前,三次吟颂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周应霜取下之前的发簪。

  大长公主与靖婉戴上钗笄。……

  三加,三次更换衣服,让人看到了靖婉华丽的脱变过程。

  站在众人面前的靖婉,大袖长裙礼衣,雍容大气,典雅端丽,似乎,再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一身装扮。

  宾客中不少人都窃窃私语,不管是神色还是言语中,无不是对靖婉的赞叹,然后,若有所值的看向晋亲王,似乎,配给这么一个活阎王,着实可惜了。

  而李鸿渊神色幽深的看着靖婉,不论现在周围有多少人,他眼中也只容得下她。

  不是没见过靖婉盛装打扮的时候,可,似乎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么惑人,一言一行都像直击心脏,又痒又麻,还带着点难言的疼痛,或许是因为这代表着她成人了。说白了,李鸿渊就是那早早就守在边上的一匹恶狼,时刻都想着要把靖婉叼回窝里去,现在地利人和都齐备了,就差天时了。多少年都等过来了,过程中他也焦躁难耐,明明还有几个月而已,他的却焦躁难耐似乎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李鸿渊将落在靖婉身上的目光收回来,低下头,竭力的压制着众目睽睽之下将靖婉带走的冲动。执念,魔障,得到了大概就能消除了,李鸿渊却觉得,这种事大概不会在他身上发生,靠近了一尺,他就想再靠近一丈,曾经他能算计她与别人定亲,甚至坏在暗中出力,现在,但凡是肖想靖婉的人,他都想将之扒皮抽筋。

  睿亲王也将目光从靖婉身上收回来,心中不知道第几次哀叹可惜,无意间瞥了坐在旁边的李鸿渊一眼,“六弟,怎么啦,可是身体有所不适?”

  睿亲王的话,似乎将他从某种不妙的境况中拉了出来,猛地回头……

  那一瞬间,睿亲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最凶残的野兽给盯上了,它阴鸷暴戾,张着血盆大口,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你撕成碎片。心脏急剧收缩,身体一歪,险些翻了座椅。

  睿亲王脸色异常的难看,虽然没有真的翻了座椅,但是,已经是非常的失礼丢脸了,他身份尊贵,所处的位置在第一排,多少人都看见了。那时,他甚至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极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好在这对他而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愿再去看李鸿渊一眼,实际上是不敢,不承认自己的恐惧而已。

  不承认又能如何呢,事实上就是,李鸿铭刚才本能的想要拔腿而逃,不是他有多大的定力克制住了,纯粹是因为他腿软没站起来。他从出生到现在,大概就没这么丢脸过,便是别人不知道,他心里也是恼恨非常。

  对李鸿渊的态度本来有所改观,这一刻却比以往还要厌恶憎恨。

  李鸿渊瞥了一眼他的腿,居然吓得腿发抖,啧,就这点出息。

  李鸿渊无端的笑了一笑,看上去却非常的邪肆,但凡见到的人,都有些头皮发麻,这活阎王,当真是能让人心肝跟着乱颤——吓的。被李鸿铭这么一搅合,李鸿渊心里的躁动倒是缓和了一些,目光再落到靖婉身上,依旧是那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曾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依旧叫人肝颤——惑的。

  靖婉抿了抿唇,她现在也有点心律不齐。

  这男人简直就跟那罂粟一样,明知道致命,却还是会被他蛊惑,尤其是当他特意引诱你的时候,有几个人能够抵挡?而当真是沾上了,大概真的再难以戒掉。

  靖婉又岂知,她于李鸿渊而言,就是那连心蛊,她安然,他才能安然,他从来不想将她摒弃,只想将她放在心尖,护在手心。

  然而,他却并不想将她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不让任何人肖想。

  只要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不禁锢她,而是毁灭肖想她的所有人,其他的且不论,就说身边的这个,他所谓的三皇兄……

  李鸿渊曾经跟他这三皇兄处在同一阶层,跟他有着相同的想法,空有容貌的女人,哪怕再倾城绝色,那也就是一玩物,即便是有那么几分上心,骨子里也认为那是上不了台面的,拿不出手,带出去只会丢人。而靖婉这样的,家世好,自身条件更是优中之优,是最能给他们增添颜面的人,自然就是最想要得到的。

  现在这个人是他的眼珠子心肝肉……

  因为心仪她而存在不该有的念头,不能容忍,因为利益私心面子而不是她本身心存歹念,那就罪该万死。李鸿渊笑得越发的蛊惑人心。

  靖婉收回目光,这祸害……

  三名有司撤去笄礼所用的陈设,又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

  大长公主示意靖婉入席,靖婉面向南站于案席的西侧。在周应霜奉上酒时,靖婉转身面向北,大长公主从周应霜手中接过醴酒,走到靖婉跟前,再吟颂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靖婉行了拜礼,接过醴酒,大长公主回礼,随后,靖婉入席,跪坐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双手持酒杯,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即便是如此,还是尝到了些味道,甜甜的,有点像是普通的甜酒,不过,骆家这样的人家,用材自然也不会是普通的米。

  靖婉将酒杯置于几上,周应霜奉上一小碗晶莹剔透的米饭,靖婉接过,吃了一小口,搁下,再向大长公主行礼,待对方回礼之后,靖婉起身离席。

  靖婉走到骆荣彦与张氏面前,跪下来,聆听这二人的教诲。

  骆荣彦百味杂陈,早就打好了腹稿,这个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片刻,骆荣彦才开口,“愿尔一生康泰,平安顺遂便好。”

  张氏在一旁轻轻的抽噎,一个字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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