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这两者他们都不占。
裴族长想要跟李鸿渊说点什么,奈何,李鸿渊现在就是油盐不进,甚至因为对方太“聒噪”,一度让侍卫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裴族长也清楚的感觉到,他如果再说一个字,李鸿渊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说起来,他来这里,一向隐秘,真死在这里,基本上等同于白死,裴氏的人连他的尸体怕是都找不到。
在裴族长还没退的时候,水寨的人就已经冲了出来,即便是有侍卫拔刀威胁,也不能让他们退一步。
裴族长急忙劝阻,脸上带着无奈,“王爷,这次都是老夫的错,你大人有大量,且绕过他们一回,他们都是苦命人,而且心地善良,如果非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消气,你大可冲着老夫来,绝无半点怨言。”隐隐的带着点祈求。
水寨的人眼眶红红的看着裴族长,个个都是感动不已,然后,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李鸿渊,大有拼到底的架势。
话说,这人,做到了裴族长这份上,也算是大赢家了吧?
李鸿渊似笑非笑的看着裴族长,对于一群“刁民”完全不放在眼里,而靖婉也同样没有这样剑拔弩张的阵仗给吓到,只是眼见着局面越发的紧张,仿佛一触即发,靖婉伸手在李鸿渊的胳膊上拍了拍,有些无奈的开口,“王爷,够了,斗气归斗气,可不要真的闹出人命来。”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
李鸿渊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谁在斗气?”
靖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不明摆着的吗?难道还不是?
李鸿渊噌的一下站起来,脸色相当的难看,瞪着靖婉,就像是要生吞了她,片刻之后,什么都没说没做,拂袖而去。
靖婉无奈的一声轻叹,轻轻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裴老先生说几句话。”
一众侍卫自然是无二话,而水寨的人在得到裴族长的示意后,也纷纷的退出去。
靖婉亲自给裴族长斟了一杯茶,缓缓的开口道,“裴老先生也别怪王爷如此,他有心结,他心或多或少都有些怨恨,他出生就养在苏贵妃膝下,虽然苏贵妃待他如亲子,但是,都说天家无亲情,更何况苏贵妃还有一个亲子,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有谁能知道?说不得只是利用王爷来固宠,为她亲子争取筹码。
圣上固然宠他,但是,圣上先是君才是父,其他的皇子,没有外家,也又亲娘,就算某些是两者皆不沾,却也没有圣宠,就是别人眼中的隐形人,不会构成威胁,相对而言,其实还更自在,王爷的圣宠,最让人嫉恨,偏生他没有帮他撑腰的人。别看他明面上风光无限,他其实是众多皇子中,过得最辛苦的一个。
现在已经成年,心性越发的坚韧,但是,年幼时必然有过某些憧憬,却一直未得实现。现在,他的内心深处,未必就没有渴望。其实此番来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在得到消息的最初,王爷似乎就似有所感,他表明镇定,作为枕边人,却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焦躁与急切。说实在的,王爷现在不缺帮他的人,他缺的,是亲人……是真心对他的亲人。
此番裴老先生以如此特别的方式‘邀请’王爷,不知是出自何意,单纯是为了他这个人,因为他是你血缘上的外孙,是亲人,因为明面上不好见他,才会如此,那么我相信,王爷对你的态度早晚会改变,但如果是为了其他,裴老先生最好还是不要开口比较好,王爷在这方面,尤其的敏感,也尤其的反感。
言尽于此,我就先告辞了。”靖婉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就离开了。
裴族长也没什么反应,坐在那里有些出神。对于晋亲王妃的话,他基本是相信的,不过,他不确定的是,这到底是这外孙媳妇心疼自家夫君,而跟他说的,还是他们夫妻二人串通好,目的同样是打感情牌,从而获得更多的好处。在他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夫妻二人,成婚也不过两个多月,自家外孙,看着就不是善茬,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过往,轻易的说出口。
而带着自己媳妇儿出行,一路上恩恩爱爱,在裴族长眼里,也不是真的恩爱,只不过是一种掩饰。
不过,不管是哪一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想要达成目的,就必须要有“诚意”,任何方面的。
回到他们临时住的地方,靖婉看到斜斜的靠在椅子上,百无聊奈的翻着一本书的李鸿渊,哪里还有半分怒色。察觉到靖婉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婉婉在外人面前编排为夫什么呢?”
靖婉走过去,抽掉他手中的书,带着点揶揄的看着他,“王爷这演技,倒是越发的收放自如了啊。”
“是嘛?婉婉也不耐啊,继续努力。”
靖婉轻笑一声,就此打住,扯这些,实在是没意思,而且,最后她输的可能性太高。将自己刚才的话大致的重复了一遍。
“为夫混得有这么糟?为夫明里暗里如一的肆意,想让我遭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是是,王爷是谁啊,只有你让别人遭罪的份儿。——你说,这位裴族长会怎么想。”
“那见鬼的想要真正的亲人,就不要指望他了。不管怎么想,我至于他至关重要,他至于我,鸡肋不如,我不可能让他占据主动的,不让他狠狠的放血,他休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
“那么,之后的事,让他摆平?”
“当然。”
第295章:打感情牌谁不会
乐成帝的未尽之言,大家都知道,不过是严重程度而已,只是,这个时候,都将情况往最糟糕的方向想,要知道当初皇贵妃死时,虽然不关乎朝堂,但是盛怒中的人,通常都会将“迁怒”二字发挥到极致,乐成帝身为九五之尊,更是无所顾忌,朝堂后宫可谓是哀鸿遍野,现在的晋亲王那可是乐成帝的掌中宝,若是出了事,还是因为差事途中遇袭,都说是水匪所为,然而,会与他的差事联系起来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后果自然是更加的不堪设想,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摘了所有相关人员的脑袋。
所以说,有些人事先的预想实在是太美好了一点,高兴得也太早了一点。
在接到八百里加急的圣旨时,两郡的官员有那么些险些晕厥了过去,还是低估了晋亲王在圣上心中的地位了吗?原本盐政上的事,大多数人都远不至于掉脑袋,现在好么,晋亲王出事了,反而可能将小命搭进去?那么,一番算计,是何苦来哉?
尤其是开明府诸位官员的请罪折子,早早的就递了上去,但因为不是加急呈递,反而还没到御案之上,在接到圣旨后,寄希望有人能将折子给拦下来——圣上在盛怒中,本来是全面开火,这折子上去,那不是让圣上集火开明府吗,内阁的人该清楚这折子递上去的后果,而且大家多少都是利益共同体,应该会帮忙吧?可惜,想得太美好!
如果内阁没有李鸿渊的人,或许真的能如他们所愿,然而,阮瑞中这个明面上中立派内阁首辅,本质上在晋亲王效命,在已经接到了晋亲王的密信之后,又怎么可能会阻拦,只会“不嫌事儿大”,面对众人的阻拦,阮瑞中只言:折子只能暂压,迟早都会送到圣上手上,暂缓,可以,若是晋亲王无恙,自然最好,若是确定晋亲王……那时候,压下折子的内阁,势必同样会遭到清洗,诸位确定要为开明府的官员,用自己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赌一赌?
52书库推荐浏览: 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