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四首,还有关于数部重要书籍中择选三部各书一文,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这些一般都是字数限定,最少都不会低于两百。那可是文言文体,而不是白话文,两三百字,翻译一下,说不得千数不止。
第三场,就是策论了,结合经学理论对当时的时事政务发表议论或者见解。这可不像殿试,一道题就搞定,这玩意与五道,而在启元,这第三场的成绩占的比例相当的重,当然,随着时间推移,比起开国之初,已经减少了。
靖婉也不避讳的跟着看了看,“这样的天,待在考场那么些天,可真够是遭罪的。”
“婉婉这又是善心大发,准备私掏腰包,给他们弄点冰什么的?”
靖婉挑眉,“主意不错啊,不过,或许不需要自己掏腰包,让川周府的达官贵人们奉献奉献就好了,支援国家选拔栋梁之才嘛,一点冰而已,那都是应该的不是。”
李鸿渊轻笑,“在某些人眼里,大概已经将婉婉看成第一黑心肝了,这从江南走一遭,你这名声,大概比本王还如日中天。”
“我这是在帮王爷你吸引仇恨,好方便你办事,不过要说这名声,肯定还是大不过你,我收了再多的东西,那些送东西的人心中不管如何咒骂,明面上也会默不吭声。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我还是‘高高在上’的晋亲王妃。”
李鸿渊眼中带笑的点点头,至于其中的含义嘛,就不要去深究了。
然后靖婉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据她所知,一般而言,考试的前两日考官们就要入闱,先举行入帘上马宴,凡内外帘官都要赴宴。宴后,内帘官进入后堂内帘之处所,监试官封门,内外帘官不相往来,内帘官除批阅试卷外不能与闻他事。
然而现在,别说到底算是主考官还是不算的晋亲王离考试地点还甚远,这试题原本该考生人手一份誊抄好,现在就三份原题。要知道,整个江南,每年的考生基本上都是两万以上,平均一府超过五千,人手一份题,这工作量绝对不小。
就算现在出发,也要明日才能到川周府,确定后天能把考题送到考生手里?
靖婉提出自己的疑问,“……阿渊,你这次的事情好像很不靠谱啊。”揶揄道。
这会儿,川周府的考官们,一个个大概都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了。
李鸿渊不以为然,半点不着急,“调整一下考试顺序就完了,将第一场放在最后即可,多简单的事情。”
靖婉张张嘴,无言以对,照他这么说,的确,需要誊抄最多的内容放在最后,在前头几天考试的时候加紧时间,不用担心最后会拿不出考卷。至于合不合规矩?呵,活阎王生来就是打破规矩的,或者说,活阎王本身就不合规矩。
黑衣卫指挥使才喘了口气,原本打包乐成帝的东西还没送走,这会儿一并给他,然后,李鸿渊等人甩甩衣袖登船走人,前往川周府,李素言来向这位上司告辞的时候,他才知道,可谓是一脸的懵逼。他也是不知道具体的考试时间,不然大概也不会这么心宽,现在可算是知道了,一脑门的冷汗,暗自自责是不是耽误了时间?
这一次离开崇州府,倒不像上次离开开明府一样带着“火气”,因此,该带走的人自然是全部都带走。最后留在别院的人,仅仅是少了最开始被李鸿渊掐死的两个,其余的,靖婉他们入住的时候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家底缩水了一大半的夫人们这时候可没心情管这些,现在,对靖婉的印象是,面上温婉,看似良善,实则佛口蛇心,心狠手黑,贪婪成性,填不满的无底洞,不仅如此,还善妒,不准其他任何女子靠近晋亲王,这样的人,怎么会嫁入皇家的?果然还是伪装太好,骗过了太多的人?!
另外嘛,晋亲王其实惧内这一点,当真是非常的叫人意外。——不然怎么就会守着这么个女人而无视其他美人,晋亲王成婚前,不是出了名的风流好美色吗?这么的转变,还能是因为突然修心养性了?绝对不可能,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只能是晋亲王妃太凶悍,连晋亲王这样号称活阎王的人都能被她“收拾了”。
钱财方面的事情不能说,这方面却是可以说到说道的。可不就与开明府时的某些谣言完全吻合了嘛。
运河上才准备起航,下边就有人来报,世家闵氏一族有两位出门在外走亲的公子姑娘,正欲回家,得知晋亲王正要前往川周府,不知道可否同行,以护得自身周全。
李鸿渊可有可无的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毕竟闵氏一族也算是启元付出了不少。
靖婉却看到了李鸿渊眼中一闪而逝的嘲讽,“怎么?”
“没什么,只是那船上不止有姓闵的。”
第310章:只有更下作
身为世家,除非是式微,还有像裴氏一族这样的特殊情况,否则,为朝廷效命的人都不会只是一个两个,所谓世家,讲究的就是世卿世禄,没有权势作为依傍,就不能称之为世家,也会被人打压,快速的衰败,裴氏一族这般,维持了近百年的时间,实属异常罕见,不过,现在看着依旧风光,实际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如果裴氏找不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不出十年,必将大厦倾覆,倾覆的速度还将远远的超过一般家族衰败的过程,李鸿渊前世虽然将似裴氏这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修剪得很彻底,却也未尝不是保住了裴氏不被连根拔起,那时候李鸿渊的生母身世曝光,就算是他不待见裴氏,那也是他的母族,旁人若是随意的落井下石,谁知道会不会惹他不快,有些东西,自己随便怎么都行,别人却不能碰一丝一毫,尤其是面对李鸿渊这种喜怒无常的人,更得注意。所以,不管裴氏如何,其他人都是冷眼旁观。
别说是世家的人,但凡是有一定地位的官宦家眷,遇到这种情况,想要搭一搭“顺风车”,实属常见,通常情况下也不是担心路上不安全,虽然确实很更安全更方便,而更多的则是表现一种态度,对皇室的敬重,对其力量的认可。
如此,有人想要同行靖婉并不意外,自家夫君表现出这样的态度,那就铁定有问题。
靖婉闲适的坐着,微抬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李鸿渊,脸上就差写着:我等着呢,赶紧的,说清楚。
“有人自视甚高,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总认为凡事都会按照其预定的方向行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靖婉几乎是转瞬间就明白了他说的是谁,既然将两者联系到一起,那么显而易见的,“裴氏?”
李鸿渊笑而不语,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可能是裴氏族长,是裴氏某个重要的成员?”
“裴氏企图利用我让一族起复,在得知不是那么容易达成却又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自然想要用其他的办法影响甚至左右为夫,你说,对于一个你男人而言,威逼利诱都不起作用的时候,会用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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