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找上门,闵公子就在自家的船上一通胡乱的咒骂,指名带姓的,将李鸿渊骂得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也好在船上都是自己人,不然就他这样,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之后倒是一路顺畅,没出什么幺蛾子,抵达川周府,同样是诸多官员夹道相迎。
这一次,整个山南郡的重要官员,除了那位被看押自家的提督学政,全员到齐。
李鸿渊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倒是没有多言。明日即是乡试,李鸿渊倒也没有再故意为耽搁时间。
或许是之前两地形成习惯,此番同样是准备了一处别院。
作为主考,李鸿渊这位老大都不在,这上马宴自然是没有。没有搭理其他人,直接叫来此次的副考官,丢出三份原题,让他自行择一题,将第三场提到第一场,速速准备好明日就需要的考题。
虽说这不合规矩,但是,这个时候没人还会傻傻的凑上去跟晋亲王说规矩,说起来,这位副考官还松了一口气,要真的按照常规的顺序,就算是印刷而非誊抄,在明日也拿不出考题,到时候还能说是晋亲王的错吗?自然不能。
副考官也不敢怠慢,这时候也没有推拒,从三分一样的外封中随意的取了一份,随后自请晋亲王派遣几名护卫。
李鸿渊让李素言抽调了几个人,“护送”他回去,直接去了贡院,而原本的考官们都等在那里,得知晋亲王的决定,都齐齐的舒了一口气,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得赶紧弄好第三场的考题才是。
因为时间紧迫,倒也顾不得太多的规矩,齐动手。
乡试为重,李鸿渊不见其他官员,简直是光明正大,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事儿,李鸿渊说不见,也是理直气壮。
靖婉倒是有点疑问,这印刷术既已面世,这科考的试题为何还要誊抄?为了做完全统一,印刷不是更好吗?
“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样子,试题印刷成何体统。”李鸿渊淡声开口道。
“这就是制定这规矩的理由?”
李鸿渊予以肯定的回答,靖婉也是无语了。
如她前世那般,海量的学生,海量的试题,如果都考人工抄写,想想就一哆嗦,老师们肯定成群成群的罢工。
隔日,贡院大门大开,考生入场,一个接一个的严格搜查,而且有黑衣卫带刀镇场,还没入场呢,这腿就软了三分,尤其是那些自身有鬼的,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都被揪了出来。
看来,因为之前的院试出问题,这次的乡试格外的严格。
入了场,时间到,贡院大门关闭,该说的规矩说明,然后就直接发考题,不可谓不干净利索。
但是,考生们拿到考题,接二连三的出现骚动,这试题是弄错了吧?
锣鼓声响,一时间考生们都安静下来,等候解释。不是试题错了,而真的是第三场的试题提到第一场,美其名曰,考验诸位的应场能力,为日后为官打下基础,毕竟,那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脑子还算清醒的,都知道这是胡扯,也很快明白其中的缘由,对于这些人来说其实没啥影响。
官方“胡说八道”,你爱听就听两句,不爱听就左耳进右耳出。
于考生而言,考场的顺序调整没有影响吗?自然不是,影响其实是非常大的,本来就是关乎一生的考试,多数人都紧张,而科考的场次,其实算是从易到难的递进,有些人把握大的在前面,这突然面对难题,自然会更紧张,而且一答不好,后面的也必然会受到影响,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不,这才仅仅开始,有人就开始手脚抖索出汗,坐立不安,手握不住笔,勉强的握住,那墨汁都大滴大滴的滴落在纸面上,也万幸只是稿纸,如果不然,呵呵……
仅仅一个时辰,竟然就有人晕倒,毫无疑问,这次考试彻底完了。
须知,如果按照正常顺序,前面考得好,后面或许不是那么好,也是有机会的。
显然,调整场次,影响比预计中还严重。
面对其他考官的目光,李鸿渊冷笑,“虽然你们之前的说辞冠冕堂皇,却也不无道理,这种小事都应付不了,何以应对天下事,这种人,便是有才学,也不适合为官,趁早剔除了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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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万更~
第315章:更残酷的真相?
话已至此,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多言。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或许没牵扯到之前的院试舞弊案,也或许没有参与到盐政一事上,然而,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涉嫌贪腐,一把名为“活阎王”的刀,还明晃晃的悬在头顶上。崇州府众多官员的“凄惨”他们可是有所耳闻,可时即便是散尽家财,也未必就意味着事情就了结了。
其他考官要一直镇守,李鸿渊自然例外,纯粹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任性无比,却也无人说一个字,不管是因为畏惧还是别的,总之,他不在的时候,反倒能轻松不少,因此,或许似乎巴不得他不要来。
李鸿渊倒也没有纯粹的撒手不管,不管是上午还是下午,都会抽点时间过来坐一坐。
三天两夜,第一场时间到,除了中途被带出去的人多于往年,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将答卷尽数的收上来,然后悉数封名,因为内帘官还在忙着誊抄原本该第一场却放在第三场的考题,批阅试卷暂时搁置。
李鸿渊夜夜拥娇妻而眠,外面的一切似乎与他毫无干系。
相比他的清闲,靖婉可谓是忙碌,从乡试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官夫人上门,要知道,府城郡城同一,可就不是崇州府可比的,普通的府城,官员中府台就是老大,顶天四品,在郡城,府台就只能是靠边站。
或许曾经还想过挑挑拣拣的收,现在却不一样,不管礼轻礼重,靖婉都是照单全收,让她看上眼的就“热络”点,看不上眼的就懒得搭理,反正态度已经摆明了,这点东西,完全不够。
崇州的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是现在大概能与那些人感同身受,晋亲王妃之贪婪,简直就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可是就算是如此,又能怎么办,不给吗?过两日,待晋亲王忙完乡试,再请诸位官员喝茶,说不得就是有去无回。如此这般,心里便是再痛再狠,只能咬牙忍了,不仅如此,再面对晋亲王妃的时候,依旧得挂着笑脸,捧着她,奉承着她,只盘盼着将她哄高兴了,多在晋亲王耳边吹吹风。
当然,谁都知道,如果事情太大,仅仅是忱边风是没用的,然,依照崇州府的情况来来,只要将府库弄得差不多,账面上的东西,要将晋亲王糊弄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晋亲王一日不离开江南,悬着的人心一日不能落地。
直至第二场考试头一天下午,意外来客,不知道是不是掌握了李鸿渊这几日的作息时间,上门时,李鸿渊恰好午睡起来。
李鸿渊看到帖子,不置可否,直接将帖子扔到一边,到时也将人放了进来。
靖婉捡了帖子,看到最后落款的名字,“闵钰寒?这是闵氏一族的人?此人找上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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