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怕是不能让你如愿了,不仅过去有交集,将来更是会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在下会将姑娘的话如实转告。”
靖婉点点头,“我等王爷的决定。”
“如果王爷要让姑娘入府,姑娘会如何?”暗一好奇的问了一句,不过问出口之后,就隐隐的后悔了,本来想要补救,结果因为始终有意无意的关注着自己主子,生怕他有什么指示而自己没能瞧见,这一下真的撞上了他半睁开的眼眸,不用想都知道,主子也想知道答案,于是后面的话,刚刚滑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无礼了。”就算她家世不显,但这话也不是一个侍卫能问出口,即便这个侍卫伺候的是天家人。
暗一尴尬,自己作死在先,那么就算真的死,也要硬着头皮作死到底。“在下只是职责所在,想着若是主子问起,也好有所交代,并非有冒犯姑娘的意思,还请姑娘见谅。”
靖婉笑了一下,“还真是忠心为主的好侍卫,这个问题,还是等你主子真的要我入晋王府的时候,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吧。”
暗一觉得她虽然在笑,但是那眼神真的够冷,甚至让他觉得跟某些时候的主子异常的像,叫人忍不住心惊。这一下,或许才是真的将人得罪了,他只能寄希望她不会记仇,不然只要她有那么点找他麻烦的意思,相信主子会非常乐意教训他来讨好她,心好累,他明明是给主子背锅,却得不到半点好。
“那么,我等先告辞了。”上前欲帮暗九扶起李鸿渊。
“等等。”靖婉叫住他们。
“姑娘还有何时?”
“谁帮个忙,将这印子划掉?让其他人以为是我从上面掉下来时,被是断枝之类的划伤就可以。”靖婉毫不避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此话一出,这些暗卫们都觉得身体周围似乎变冷了不少,背脊发凉,忍住了看向自家主子的冲动。
“怎么,很为难吗?我自己是不知道轻重,担心手重了会伤到血脉,你们的话,应该能做到刚好将印子覆盖又不会伤得太厉害。”言下之意,他们不动手,她自己也会动手。
这个难题,比起起初那个还要叫他们头痛好不好!
看着他们尴尬闪避的目光,“我以为,这种印子你们当时习以为常,见惯不怪,而实际上,你们进来的时候不就已经看见了吗,而且那表情也很笃定是谁做的,可现在扭扭捏捏的简直不像男人。”靖婉毫不客气的先捅李鸿渊一刀,再将这群暗卫们扎了个鲜血淋漓。
——姑奶奶,真心冤枉,他们绝对没见过这些东西,还有,求别乱说话,会害死人的,完全是因为你那咬痕太明显,才一眼就看到的,绝对不是故意窥之。不是我们不像男人,是你彪悍大胆得超过男人。
——主子,未来王妃战斗力太恐怖,属下们顶不住啊,您快别装了,那些“风流韵事”都是你自己作下的孽,别事到临头要属下们来顶风挡雨啊,你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啊,等王妃过了门,关起来门来算账,属下也帮不了您啊!
李鸿渊对于靖婉的话倒是很淡然,他自己设计的,就没什么不能承担的,他巴不得靖婉找他算账,她越在乎这些事,说明她越在意他,他只是不爽靖婉要抹掉他留下的痕迹,虽然当时他不清醒,没能好好尝尝婉婉的血是什么味道,他清醒的时候,不会舍得伤了她,不过现在也不后悔就是了,相比起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遮遮掩掩还可能被人发现,直接划掉的确最省事。
就算没有经历风云沉浮,婉婉骨子里也是果断坚决的,这种不会给其他人造成损伤,而她自己只需要留下一道疤作为代价就能杜绝很多麻烦的事情,她会如何做都不用思考。
至于这群没眼色的东西,未来女主子的脖颈都该乱看,回去得好好给他们洗洗眼。
划掉咬痕已成定局,李鸿渊自然不能让她自己动手,暗中碰了碰暗九。
得到示意的暗九并不意外,这种事他来做最合适,只是主子日后每每想到,只怕是都会在自己头上记一笔,他不会记得现下是他下的命令,暗九接受得很坦然。“在下来吧,在下自认为对外伤还算了解,不知骆姑娘意下如何?”
靖婉点点头,谁动手都无所谓,肯定会好过她自己。
暗九折了树枝,走进靖婉,现在的她,莫名的觉得比之前昏睡时耀眼许多,遇事不退缩,迎难而上,做事说话干错利落,不拖泥带水,她并不傲气,却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铮铮傲骨,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远超年龄的沉稳与睿智,跟多年前就少年老成的主子何其的相似,这一刻,暗九似乎突然明白了一点主子对她那么执着的原因,的确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最适合主子,因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她不但不会拖后腿,甚至还能在主子不在的时候主持大局。
“需要逼真,伤口可能有点长,不过只需要将表面掩饰住就可以了,毕竟,就算是外伤圣手,也不会仔细查看姑娘颈间伤口。”
靖婉眉头轻蹙,“深一点,我不是要掩盖一时,而是要掩盖一世。伪造的表面伤口太浅,愈合脱痂之后,里面的印痕一样清晰,那么现在所做的只是白白的遭罪。”
暗九无言以对,仔细瞧瞧,才发现,主子咬得不是一般的狠,便是最好的祛除疤痕的药也消不掉,大概是真的要陪伴她一辈子了,要彻底的掩盖住,这留下的疤痕可能就比较大了。主子有没有后悔?“会很痛,骆姑娘若是忍不住……”
“我是你的话,已经结束了,你难道不知道,越是犹豫,给对方造成的影响就越大吗?”靖婉说着,偏了偏脖子,无声的催促。
暗九莫名的有些手抖,他在给主子处理伤口的时候都没这反应。
靖婉安抚性的对他笑了笑,甚至玩笑道:“稳住了,不然我这条命真的会断送到你手里。”
果然是说得越多,对对方的影响就越大,他真的深深的体会到了,还有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他能肯定,主子在盯着他,姑奶奶,求你别笑,主子那醋缸要翻了,本来对你“动手”就已经让他怀恨在心了,完事后,他还是自请再去训练一段时间好了。
“你这样子,或许还不如我自己来?”靖婉笑容依旧。
刷刷两下,靖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心里却觉得松快了不少,在这个对女子极为苛刻的地方,这么个咬痕,别说是对未出阁的姑娘,哪怕是成婚后的女子,都会引来闲言碎语,那些自认为高贵极有修养的人,一旦见到这种事,就会吐出最恶毒,最残忍,最刻薄的言语,因为她们自身被深深的束缚,容不得任何人与她们不同。
而在其他人眼中,靖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手绢捂住,不过又想到了什么,松开些,任由鲜血染红领口。
别说是李鸿渊看到靖婉颈间的血,眼神越来越深沉危险,就算是暗九都不赞同的皱眉,“骆姑娘……”
靖婉不在意的摆摆手,“我摔下来就晕过去了,如果衣服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如何说得过去,一会儿处理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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