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肯定是有人给我的啰!”这是她的直觉反应。
啪!
一个声响把古娜跟廉恩的注意力转到另一边,就见珀风脸色怪异地杵在那里,脚边是他自己的竹篓跟散落一地的香菇。
“啊!香菇都掉地上了。”随后出现的厉洛着急地蹲在地上,珀风闻言也赶紧蹲下收拾。
古娜和廉恩见状自然也是上前帮忙,很快就把香菇都捡起来放回竹篓里了。
正文 第二十章
“都脏掉了。”厉洛不开心地盯着沾满泥土的香菇。
“没关系,洗洗就干净了。”古娜安抚地拍拍厉洛的小脑袋,转而问廉恩:“这附近有水源吗?”
“有!往那边走,尽头就有一条溪,我刚那块石板就是在那儿洗的。不如我陪你去吧。”廉恩边说边指着右边的羊肠小道。
“不必了!这小子闯的祸,自然得他自己收拾!要是有什么飞禽走兽,就当给他磨练技艺。”古娜指指珀风。
“好吧,反正也不远,要真遇到什么应付不了的野兽,就赶紧跑回来,知道吗?”廉恩显然对珀风的能力是极有信心的。
“知道了。那麻烦你帮我带着小洛一会儿,谢谢。”
“自己人还说这些干什么!”廉恩爽朗地一摆手,就带一步三回头的厉洛回去扎营的地方了。
古娜见状也安心地领着珀风往溪边走,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珀风,当初帮助……我离开村子的人是不是你?”
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古娜才对明显不安的珀风这么说道。
“你都想起来了?”珀风的脸色这下更白了。
“没有。是我猜的。”她实话实说。
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足以解释为什么珀风一开始见到她会有这么深的敌意,在看到她跟厉朗父子感情越来越和睦之后,那份敌意又转变成令她不解的忧虑跟恐惧,时不时从他看她的眼神中泄漏出来。
这些谜团终于都在今天得到解答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我是小洛的阿娘啊!我离开之后,小洛不是很伤心吗?”他是厉洛的好哥哥,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点?
“小洛是会伤心,但总好过有一天死在你手里!”
珀风的指控让古娜吓了好大一跳。
她没想到厉洛的生母会这么残忍?
“你以前总是趁朗叔不在的时候把小洛打得遍体麟伤,有一次还逼他去爬树,害他摔下来险些连命都没了。就是那一次,我才决定一定要让你离开他们。我本来想骗你进森林,让你被野兽吃掉,但我不想小洛知道以后怨恨我,所以我才拿了我阿爹以前留下的一种粉末给你,只要把它涂抹在身上,野兽就不敢靠近。”
“那粉末是不是你廉恩叔说的那个奇药?你阿爹有那种药,怎么不敢让人知道?”她偏头表示不解。
“因为当年就是那帖奇药害得我们渔村被灭,阿爹不敢给人知道他身上还带着一帖,就这么放着好几年,我没见阿爹用过,也不知道那药有没有效,一直到后来,听村里人说在城里见到你,我才晓得那粉末是有用的。”珀风终究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自知瞒不住之后就一五一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大概也是被罪恶感折磨得不轻松吧?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表示明白。
“如果你要把这些告诉小洛还有朗叔,甚至要我现在就离开你们,我也无话可说。”珀风神色黯然的垂下小脸,仿佛已经预见自己的未来。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说出去,这事情还能当作从来没发生过。”古娜表情神秘地提出交易。
“什么事?如果要我伤害朗叔跟小洛,那是不可能的。”珀风似乎还怕她不是真的失忆了,想趁机图利。
“谁要你伤害他们了?我是要你永远陪着他们!”古娜感到既无奈又安心,至少这说明了珀风肯定会答应她的要求。
“陪着他们?”
“对。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消失不见了,你答应我做到这些,帮我确认他们父子会好好的生活下去。好吗?”越讲,她的心情就越沉重。
她的确有想过,原来的古娜倘若爱慕虚荣,那肯定是不会愿意陪厉朗父子过苦日子的,那她便可不必担心自己哪一天必须将手中的幸福还回去。她该担心的,是老天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跟她玩这种穿越时空的游戏,到那时候,她或许连好好跟他们父子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你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不见?你还是想离开吗?”珀风焦急地扯住她的袖子。
古娜顺势将他一把抱进怀里,叹息道:“我不想离开啊!”
她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哪里舍得走?可是……
“那你为什么还说这些话?”珀风没有推开她的怀抱,反而紧紧抱住她的肩膀,对她的情感可见一斑。
这让她更想哭了。
上天不会这么残忍,送她到这里体会到幸福的滋味之后,又恶劣地把她带走吧?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心碎得痛苦死去的。
“那是因为——”深吸一口气,她把喉口的哽咽咽下去,故作开朗地道:“我在测试你啊!不然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长子、小洛的哥哥了,连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怎么行?没想到你真情流露,这么舍不得我啊?”
“你!”珀风闻言一把推开她,面瘫脸先是涨红成一片,最后翻黑,成了一个小包公。
“噗哧!”古娜没良心地喷笑出声,惹得原本就恼羞成怒的珀风这下更是气炸了,直接掉头就走。
“欸!香菇都还没洗呢!你要走去哪?”古娜带着坏笑的呼唤只让男孩的脚步加快,直到看见找过来的厉朗才停下。
“我来洗。你先回去。”前面那句是对古娜说的,后面那句是对珀风说的。
珀风听了就离开了,徒留古娜一人面对厉朗。
她怎么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古怪?吓!该不会他刚刚都听到了吧?糟了!他真要是追问起来,哪会像珀风那个小屁孩这么好打发?
这样想着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过厉朗随后就神态自若地走过来,拿过她手里的竹篓,见他什么都没问,蹲在溪边静静干活的样子,她才渐渐安下心来,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他缠着布条的手臂时,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的手受伤了,还是别碰水,这些我来洗就好。”她说着就要夺过他手里一竹篓的香菇。
厉朗当然不让,大掌抓起几朵香菇就放进溪水里搓揉,他的动作稍嫌笨拙,显然是不擅长这种事,果不其然,稍后就有两朵香菇随波逐流去了。
“照你这样洗法,这一篮子香菇还能有剩吗?”古娜好笑地说道,一手轻轻扯住竹篓边缘,见他不跟自己抢了才整个拿过去。
“要像这样洗!”她说着就把半个竹篓泡到水里去,一手伸进竹篓里搅。
这方法省事又有效率,只不过因为弯腰的缘故,挂在她脖子上的项链一直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极为碍眼,让她不得不先停下动作,好把项链塞回衣襟里,怎知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一个箭步向前,把她的项链抓在手里细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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