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然也毫无疑问地传入了几个当事人耳中。
“你姥姥炸了!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传出这种不切实际的的谣言?外头这些人都吃饱撑的没事干啊,在他们脑子里只要男女之间拥抱一下就一定有私情吗?照这么说,我现在出去随便和哪个男人牵个手,是不是明天就要改口传我身怀六甲了?”
燕王府内,由于年关将至,程金枝原本正在查看年底往燕王府这边送礼的各路人员名册,想照着拟定出一份清单。
这不才刚看到程衍的名字,就见踏雪惊慌失措地跑进屋来,在看到程金枝之后先是浑身一颤,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欲言又止,踌躇了半晌,这才战战兢兢地在程金枝耳边小声地告知了此事。
而在猝不及防听说这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传闻之后,程金枝眨巴着眼睛,先是木然地呆楞了许久,直以为是自己耳背听错了。
然而在一字不漏地确认再三以后,她只觉脑袋里嗡嗡作响,紧接着便从心底窜上来一阵怒火,惹得她又气又急又有些不知所措。
若不是被踏雪寻梅死命拦着,她已经冲到晋王府去,准备替高勋好好整治家风,肃清内奸了。
在她看来,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造谣生事之人,实在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存在。之一。
很明显,自己前去看望高勋时就在晋王府中,这件事除了身在王府内的人会到处乱说之外,外人是断然不会,也不敢凭空捏造,冒然去损害皇亲国戚声誉的。
程金枝小时候在程府就经常因为无故被人冤枉而受罚,生平最恨被人无端污蔑。
她倒是不担心高珩会为此对自己和高勋之间产生什么误会,或是心中有所怨恨。
只是这件事不仅让她这个王妃脸上难堪,更关乎到高珩和高勋这两个皇子的名声,若说严重那确实严重,如果说不严重,那还是严重。
“那你们呢,你们相信外面传的这些话吗?”
被这件如此糟心之事这么一搅和,程金枝只觉思绪杂乱,烦闷不已,早已无心去看那份名册。
她揉着紧绷僵硬的脸颊,一脸愤慨地抚着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盯着踏雪寻梅二人极为认真地问了一句。
“奴婢们当然不信了。”
踏雪蹙起两道秀眉激动地一拊掌,走到程金枝身旁率先开了口。
“咱们都知道王妃您和晋王殿下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平日里的关系就像兄妹一样的亲近……”
“是姐弟。”
“哦,平日里就像姐弟一样的亲近。晋王殿下因为被指婚南楚公主一事伤心难过,王妃您前去开导,给个安慰的拥抱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怎么…怎么会扯到这样的说法上去了呢?”
“就是啊。”这时候一旁的寻梅也跟着接口道,“都说流言止于智者,外头这些人就是喜欢人云亦云,听风就是雨地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拿皇亲的事到处乱说,这要是被我们找到,非要绞了他的舌头才行。”
寻梅说着还故作夸张地做出了用剪刀剪舌头的动作,看得程金枝抽搐了两下嘴角。
“寻梅,看不出来你还挺狠的。”
“奴婢这是替王妃含冤受屈呢。”寻梅见状忙抿起嘴解释道,“王妃和殿下恩爱和睦,在大家眼中本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如今却无端被人造了这种谣言……”
寻梅说着重重地挎下肩膀,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虽说咱们殿下心思通透,定然不会对王妃和晋王殿下有所责怪,可名声势必会受到影响,反正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生气。”
“唉,要是他们能有一个人像你们这么想,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金枝叹了口气,伸手敲了两下发胀的脑袋,耳边似乎都能听到那几个程家女眷围在一起幸灾乐祸嚼舌根的声音。
不是在骂自己水性杨花,败坏名节,就是一通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眼皮都快翻到天上下不来了。
正因如此,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若是多在此处耽搁一分,这谣言就会多传开一尺。
这么一想,原本性子就急的程金枝便更加坐不住了。
如今高珩不在府中,她也没个可以商量的人。
好在程金枝还算头脑清醒,就这样焦头烂额地抓狂掷气了一阵,她终于逐渐静下心来,想到要去思考对策。
因为她心中明了,这场流言蜚语的风波看似只如刹风拂面,虽然来势汹汹,但过些日子就会被人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背后所隐藏的负面影响,却是深远且长久的。
弄不好,可能还会被有心之人借机利用,惹出什么意料之外的祸端。
只是,事以至此,自己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堵住这悠悠众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事出有因
有句俗话说的好,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在这样众口铄金的流言面前,解释往往是最无力,也被认为是最心虚的做法。
虽然这句话在程金枝看来,简直就是为了押韵顺口而编造出来的无稽之谈。
不过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事到如今,最直接也是最可行的办法,就是找到散布这场谣言的始作俑者。
但不是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用暴力或是胁迫手段堵住悠悠众口。而是要将证供光明正大地呈现于世,让外头那些随波逐流的大叔大妈,大哥大姐们适可而止,真心信服。
至于绞不绞此人的舌头,堵不堵他的嘴巴,那都是后话了。
所幸事到如今,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此人就在晋王府中。
除去高勋这个还未娶妻生子的主子之外,多半就是在王府内干活侍候的婢女或是家仆。
因为就在程金枝去的那天,整个晋王府都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所以也就自动排除了有外来者造谣生事的嫌疑。
就这样稍稍分析了一下,程金枝原本又胀又沉的脑袋也瞬间透彻了许多。
既然这件事因她而起,那就要由她自己亲自解决。
只是要如何引出这个罪魁祸首,她还尚在思考之中。
……
“王妃,其实有一点奴婢觉得挺奇怪的。”
踏雪见程金枝左手正笔尖朝上点着桌面,右手托着腮帮子目光凝滞,似在思考对策,本不想开口打扰。
不过她性子向来直爽,心里总憋不住话,加上程金枝又没什么王妃的架子,因此犹豫少顷,还是将堵在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奇怪?”程金枝停下敲击桌子的动作扭头看了踏雪一眼,“什么地方奇怪?”
“奴婢是觉得,如果按您所说,这个造谣之人出自于晋王府,就算他胆大包天敢出言污蔑皇亲,可在外面这么败坏自己主子的名声,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晋王殿下都没有一点好处。况且能在王府之中为奴为婢,定然都是经过挑选,心性沉稳之人。毕竟敢拿皇亲造谣生事可是大罪,万一要是被发现了,可是会没命的。这一般的下人,想来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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