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晋王殿下对这两个丫头的印象不错嘛。”
程金枝古怪一笑,突然面露无奈之色对着高勋摇了摇头。
“唉,所以我说你好欺负吧。她们要是早就被你给看出来了,那还会发生今天这样让人糟心的事嘛?”
“你这么说也对。”高勋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起嘴,尔后双手合十做出祈祷之态,“那我还是默默地期盼能早点抓到人吧。管你是冰心还是玉壶,你哪怕叫一片,只要抓住了,我就绝不轻饶。”
“晋王殿下您这笑话未免也太冷了些。”程金枝嫌弃地努了努嘴,突然正色道,“不过,如果看到有人偷溜出王府,先别急着直接抓人。既然她敢逃出去那多半是去求救的,派人跟着她找到证据再抓,这样既能让她无从辩驳,也好省了我们审问的时间,不是吗?”
程金枝字句清晰地说着,朝高勋眨了眨眼睛,从而回过神来凝滞目光,眼中徐徐浮动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紧张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出其不意
一个时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转瞬即过,短暂易逝的。
但对于有些人而言,却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难熬。
让人如芒在背,如坐针毡,甚至惶惶不可终日。
虽然程金枝这么大费周章的威胁针对的仅是极少数人,可是由此带来的效果却愣是覆盖影响了整个晋王府。
这个时候,府内所有的下人早就已经无心干活,也无心伺候主子,而是全都分帮结派地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猜测到底谁才是引发这场谣言风波的始作俑者。
即程金枝口中所说的那粒老鼠屎。
而且说到后来,有的人之间竟然开始互相猜忌,互相怀疑,险些为此大打出手。
这也不由让程金枝为之感叹,人与人之间信任的脆弱。
不过因为这番话有些太过矫情,所以她选择在心里默默地一笔带过。
如今话都已经说尽,局也已经布下,究竟那只狡猾的兔子会不会掉进这个陷阱之中,她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然而成败,确实在此一举。
……
晋王府后院的东厢房一带,皆是让府中下人留宿起居的住所。
此时距离程金枝所要求的时限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因为已过午休的节点,加之所有下人正都聚在一起为了程金枝的那番话而躁动不安,互相猜测,此处更是门可罗雀,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只见这一名面容清秀的婢女慌慌张张地跑到一间厢房之前,在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便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快速抽身地闪进了屋内。
而待她刚刚将门关上,在距离这间屋子不远处的立柱之后,便赫然地露出了半张人脸。
进得屋内,这婢女先是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杵在原地呆呆地愣了半晌,原本苍白惨然的面孔这才稍稍地恢复了一些血色。
不过细看之下还是能够发现,她的额头上渗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可见之前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之中。
调整好呼吸之后,她便挺起脊背离开门边,快速地扫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是浑身僵硬地攥起拳头,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怎么办,到底是该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先离开?”
她目光涣散在一处,神色紧绷地自言自语着,内心似乎正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良久之后,她整个人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身体上的紧张之感,相反还变得更加惶恐不安。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她微微地颤抖着,目光瞥见桌上竹篮里那把平时用来裁剪衣料,缠着红线的剪刀,突然浑身一颤。
也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猛地收紧瞳孔,冲到屋内一阵翻箱倒柜。
片刻之后,只见她粗略地理出了一些看起来比较值钱的首饰和钱财,想也没想就揣进怀里,随后快步走到了门边。
虽然只是一扇再平常不过的门,可此时的她将手覆在门上,踌躇了许久,这才毅然决然地将其推开,然后溜出房间,反手迅速地带上了房门。
穿过这边的抄手游廊,再钻出一个月洞,便是晋王府的后花园所在。
而王府平时常开不闭,守卫松懈的后门,就开在花园西面的拐角处。
此时的后花园里也是人迹罕至,远远只能望见望湖亭旁有一个园丁在给冬日的干裂的泥土施肥,所幸并不处在自己即将要去的方位上。
除此之外,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其他人的踪迹。
这婢女松了口气,原本想要矮下身子皆着几束腊梅和几处假山的掩护,快步走到后门所在。
可在察看了一下路径之后,复又挺起身子竭力装出一副十分平静的样子,松弛脸颊,垂下双手,朝着王府那扇后门快步走去。
而与此同时,她身后之人也加紧脚步快速地跟了上去。
经过一片花径,绕过假山和两处凉亭,再往前走上一会儿,便终于得以望见那扇开在高墙上,相对有些矮小的门框。
这一路走来只闻风声,四下无人,与平常的后花园相比显得宁静了许多。
只是她虽然心中疑惑,但眼见出口就在眼前,又无人看守,便也来不及多加思考,上前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板,飞快地闪了出去。
而就在她抬脚跨出门槛的那一刹那,原本紧紧跟在她身后之人突然停下脚步,调转步伐往回走去,并没有再继续跟踪。
……
“你说那个叫冰心的丫头,真的慌慌张张地从后门溜出去了?”
原本在偏厅内焦急等待的程金枝,在听闻面前这个小厮的禀报之后,霍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的紧张之色瞬间褪去,转而被一阵如释重负的欣喜所覆盖。
“果然是她,谢天谢地,真是难得让我猜对一次。”
程金枝大大地松了口气,身子一软便又坐回了红木椅上,顿时觉得耳边那众人嚼舌根的嗡嗡声都散去了大半。
“那我吩咐守在门口的人可都已经跟上去了?”
这时,高勋也振作起精神迫不及待地上前追问,见这小厮点头称是,也学做程金枝的样子回到椅子上瘫坐了下来,有气无力地道出了一句。
“看来我们有救了,应该不会再被口水给冲到家门口淹死了。”
“是啊,咱们俩之间明明就是最不可能的啊。我现在就希望,派出去的那批人能够正好将这丫头抓个现行,也好替我们洗刷冤屈,这比窦娥还冤的冤屈呐……”
程金枝耷拉着眼睛望着头顶上雕花精巧的房梁,将每个字的音调都拉得特别长,以此来显示她心中那沉甸甸的冤情和委屈。
可是听到程金枝这番话,高勋却侧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失落之色疾闪而过,随即挤出了一丝浅淡而牵强的笑容。
“对啊,他们就算要传,也该传我们是好兄弟,好哥们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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