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毓秀_宫哲c【完结】(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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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玉壶垂下眼帘神情隐忍,眼中漫上一阵思念的情愫,便继续道:“我是不知道太子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但是如果你能够如实招供,我可以答应给你一笔钱送你离开京城,和你的母亲团聚。”

  “你…你不杀我?”

  玉壶闻言眸子一亮,猛然抬头注视着程金枝,几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恨我败坏了你的名声?”

  “我相信善恶终有报,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恨。”

  程金枝收紧瞳孔,怆然的目光落在遥远的一点上,停住少顷,方缓缓道。

  “或许在你的世界里,可以靠杀人了结一切恩怨,但我不是。不过你记住,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不该死,我是看在冰心的面子上,让老天爷来收拾你。”

  程金枝语毕,看着玉壶嘴边惨然的笑容,抿了抿唇角,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当初你不选择在王府里杀了冰心,却要怂恿她逃出去?

  “我下不了手。”

  半晌之后,玉壶缓缓将头抬起,视线空洞地停驻在一处,语气低沉。

  “我做不到就这么眼睁睁看她死在我面前。只是没想到因为这一时的心软,结果……”

  她自嘲一笑,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将头埋在胸口,让人看不清此刻脸上的表情。

  自己就这样饶恕了她,到底是对是错?

  程金枝凝视着玉壶跪在地上落寞凄凉的身影没有说话,只觉心里某处地方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酸涩之感,闷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默然良久,转身走出了这间铺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攀龙附凤

  “哎呀,你说那个程金枝到底是那狐媚子生的女儿,这蛊惑男人的本事还真是叫人望尘莫及。先是寒清,后来是燕王,这回竟然又冒出来个晋王,不知道下一个还会是谁。”

  式微居内,张氏站在窗前摆弄着那盆花期正盛的仙客来,见其花枝繁茂,玉立亭亭,一脸赏心悦目的愉悦之色,看起来似乎心情大好。

  “她还想有一下个?”

  刘氏捧着参茶浅浅地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从软塌上站起身来走到了张氏身边。

  “她给燕王殿下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不休了她就不错了。再说了,在外人眼中她怎么着也是我们程家的人,这传出去,难免会让人说咱们老爷教女无方,败坏的也是我们程家的名声。”

  自从上次程煜和程秀凝被绑那件事后,刘氏对张氏心存芥蒂,二人的关系本来有意疏远。

  不过到底还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背地里在明争暗斗,表面上还是不能失了和气。

  尤其是在面对程金枝的立场上,她们二人一个鼻孔出气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听到关于她的丑事,自然心中欢喜,一拍即合,简直连客套话都省了。

  “不过我也听说,此事好像是太子在背地里叫人做的。他派去晋王府的眼线,还被程金枝给逮了个正着,这事情弄不好,还要闹到陛下那儿去呢。”

  刘氏若有所思地说着,却见张氏冷哼一声不屑道:“这都说无风不起浪,若说别人,我或许还相信有被蓄意污蔑之嫌。可这程金枝从来都是红颜祸水,一定是她勾引了晋王害怕自己名节不保,这才抓了个替罪羊替洗白吧?”

  “就是,这个程金枝,还真以为自己是西施貂蝉,是个男人都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吗?当初要嫁给燕王殿下的分明是我,都是她不知好歹蛊惑燕王,就这么抢了我的王妃之位!”

  程秀凝原本坐在一旁气闷地饮着茶,此时听闻张氏这番话,不禁愤然地一甩袖子,双手抓紧了膝盖上的儒裙,言语间满是不甘心的意味。

  如今程家三个女儿,只剩她还在家里待字闺中,没有去处,可她又偏偏看不上那些侯门绣户

  的世家子弟,一心想着能够跻身皇亲之列,飞上枝头变凤凰。

  毕竟只有这样,她才有能力可以与程金枝这个王妃抗衡,不用对她的身份有所顾忌,同时也好借此打压张氏和程素锦这对在程家只手遮天的母女。

  只是,如今让她和刘氏心中最为不快的,还是眼前这件程煊的婚事。

  作为程家的长子嫡孙,现在又被指婚于亲王的女儿,这对张氏而言,无异于是想替儿子重新扳回一局,铺好后路,好让刘氏知难而退,趁早打消借程煜来拉程煊下马的念头。

  “凝儿,待你大哥成了亲之后,你的婚事也该张罗起来了。毕竟你大姐和程金枝都已经嫁做人妇,你也该找个归宿当个贤妻良母。只不过这王妃之位,恐怕是要落空了。”

  张氏似笑非笑地说着,言语间夹杂着一丝嘲讽之意,让程秀凝的脸色不由更加难看,只能口气不悦地牵强附和道:“这就不劳大娘您费心了,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看看您当初想方设法,费尽心思想让大姐嫁进顾家,可我现在见她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好像也不见得有多开心啊。”

  程秀凝的话句句带刺,说得张氏登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原本和悦的笑容僵在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凛冽之色。

  而刘氏心里虽然为女儿这番话拍手叫好,但到底还是个会察言观色之人,表面上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笑吟吟地上来打圆场。

  “对了,既然煊儿的婚事定下了,姐姐你也终于能够松口气了。我可听说齐王家的那位陵容郡主如花似玉,端庄持重,想必和煊儿一定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是啊,煊儿老大不小了,也早该娶妻生子了,如今齐王既然愿意将郡主嫁到咱们家,那自然再好不过,也算了了我这个做娘一桩心事。”

  听刘氏说起程煊的婚事,言辞间又满是讨好之意,张氏的脸色这才渐渐缓和下来,也就懒得再去和程秀凝计较一二。

  “不过大娘,这从前您和爹帮大哥张罗婚事的时候,他不是偷偷溜出去不见人影,就是抵死不从,每次都要把家里闹个天翻地覆,这回,他应该不会再像从前这样了吧?”

  “这就不用你这个妹妹来替你大哥操心了。”

  张氏自然从程秀凝的言辞间听出了讽刺之意,刚有缓和的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不少,语气冷硬。

  “此次让他娶的可是郡主,将来作为郡马成了亲王的女婿,怎么说也算是一朝皇亲,加上背后又有齐王支持,身份地位自然有别于现在。这其中利弊,他知道该怎么权衡。”

  然而张氏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对于程煊的态度,她却并没有什么底气。

  她这个儿子的性子她最清楚,倔强起来连十头牛都拉不回,否则也不会把程衍次次给气得要将他赶出家门。

  不过此次机会绝佳,无论是为了程煊的前途,还是为了自己以后在程家的地位,她这个做娘的都必须得想个办法,逼程煊就范。

  就这么暗自思索着,张氏已经无心再去欣赏这盆花景,正要转身走到紫檀桌旁饮茶时,却见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屋内,一看到她就躬下身子,语气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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