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绣宫深/东宫路_何以言【完结】(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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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未入夜,宫里派了人来说了些赵崇珩在宫中的平日,又交代人拿了些赵崇珩平日用的东西进宫。虞瑾这才歇了下来,派去查三人底细的人便就回来了。

  果真的不出虞瑾所料,刘孔凌三府暗中做的生意竟是粮米生意,是原先属于虞家的生意,自从被朝廷收了过去之后,虽有一些归了朝廷在管束着,可还有一部分竟是被这三人在暗中经营着。

  虞瑾听此,不由一番气愤,刘孔二人也便罢了,虞家与他们倒没什么交情,可凌万贯,却是受了虞家恩惠的,虞家出事,他还假好心的帮衬虞瑾,竟不想他暗中竟是这般的心思。

  平静下来,虞瑾让绯衣去赌坊里给李哥传个话。隔日,李哥便悄悄的的过来禀了她:“凌府名下有几家米铺,原先是虞家的产业,照理说眼下是由朝廷打理着才是。”

  虞瑾愤恨的道:“他摆的好一副仁义做派,想是早就投了哪位皇子的名下,巴不得虞家早日没了!”

  李哥也是愤然:“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好在还有大小姐在,少爷也回来了,虞家的产业哪里由得他们瓜分!”

  李哥才走,依赵崇珩嘱咐一直在暗中留意程于飞的侍卫来禀报:“三皇子妃,程于飞死了,尸体在城东河畔发现,太守府的衙役已经过去了,瞧着是中毒而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怀疑

  虞瑾虽惊,却不至于慌了神,忙下了主意,道:“我们先去府衙探探,程于飞的死事关紧要。”

  点了小四小五和绯衣跟随,来回禀的天昭不放心,也一路相随。

  太守府衙,梅太守对虞瑾很是恭敬,他也是知晓虞瑾被皇上点了来协助调查盛京几处府邸失窃的事,因而对程于飞的死因并不瞒着虞瑾。

  “仵作验过尸,程于飞是中剧毒而死,因是死后被人抛尸在城东河畔。”

  虞瑾略做沉吟,梅太守接而说:“失窃的几府蹊跷,下官暗中查过,刘孔凌于四府,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四府名下都有粮米生意,刘孔凌三府在暗,于府在明。”

  听梅太守这一番话,虞瑾不由佩服欣赏的看了他一眼,道:“梅太守查案入微,本皇子妃佩服。”

  梅太守讪讪不语,这原是他的本分,遭虞瑾这一说,他反倒有些不自在。

  虞瑾又道:“那梅太守之见,四府失窃的案子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

  梅太守的神色凝重了些许许久才道:“盛京的水被搅浑了,下官不敢断言。”

  梅太守毕竟是京官,对京中局势定也是知晓几分,他能说出这话,定也是察觉了什么。

  应该找个法子透露给梅太守知道程于飞偷走的帐册是那些粮米生意的帐册,事情既然牵扯道皇家,三皇子府确实不好出面。

  得早早的将关系撇清。再让梅太守顺藤摸瓜,查出凌万贯等人是在为谁办事。

  只是,有一点虞瑾很是想不通,程于飞一死,更容易让人查到后面的事。

  到底,绯衣与程于飞虽有些小恩怨,可眼看着他突然中毒死了,不免悲戚,其实,程于飞虽是个盗贼,却是侠义之人,偷盗的也均是富商官绅府上,也非贪婪之人,偷的东西,大多救济穷人。江南虽说处处可见捉拿程于飞的檄文,可程于飞却在江南很是逍遥,时常恣意于大街上行走,罔若平常。

  再瞧瞧程于飞,只觉他死得太可惜了,去年才过的而立之岁,听说那日,他在永宁大街,洒了一街的随银子。他还没娶亲呢。

  虞瑾明白绯衣心中的悲痛,她也觉得程于飞死得可惜了,若他没有牵扯到皇家的事情里来,许是这会儿在旁算着去哪家府宅里偷稀罕物呢。

  然后,虞瑾想到了二皇子,程于飞到盛京是受了二皇子的意思。想到此处,虞瑾便告辞离开了太守府衙,程于飞的死和四府失窃之事全交给了梅太守。

  太守衙门有个捕快叫王胥,虞瑾走了没一会儿,他便低声向梅太守道:“大人,属下查到程于飞与三皇子府多有联系,曾有人看见程于飞多次出入三皇子府,三皇子府仆奴对他恭敬有加。方才大人可也是见到三皇子妃和她的侍女对程于飞的死流露出悲伤怜悯之色。”

  梅太守细想了会,也没全听了王胥的话,只道:“虽有凑巧,但无真凭实据不可妄下断论。”又踌躇半刻,唤了小厮去三皇子府里请虞瑾过来。

  虞瑾正接待了宫里来人说赵崇珩身子已然大好,只是贤妃担心,特意去给赵玳安请了旨让赵崇珩在宫中留些日子。

  宫里来的公公歉意的道:“照理说三皇子已经成家,贤妃强留了三皇子在宫中,府里一切全交由了三皇子妃操劳,实在不妥,还请三皇子妃成全贤妃娘娘一片怜子之心。”

  虞瑾自当笑笑,表示理解贤妃的苦心。送着公公出府。公公半走着,又闲说了句:“幸而近来七皇子每日都进宫陪陪皇上,七皇子与咱们三皇子倒也友好。”

  虞瑾疑惑,问了句:“平日里皇上不是与五皇子亲近些,五皇子近来没进宫陪陪皇上说话?”

  公公呵呵笑了声:“五皇子也每日进宫,这些年来也是风雨无阻,先有淑妃娘娘的缘由在,五皇子又是这样一番的孝心,皇上自然喜欢五皇子些。不过五皇子到底待咱们三皇子并不亲近。”

  才送着那公公走了,太守府衙的人就来了,没半分的恭敬不说,还一副鄙夷之泰,道:“太守大人请三皇子妃往太守府走一趟,要说程于飞的事。”

  虞瑾虽有所狐疑,却是不想再掺和到这些事里来:“程于飞的事都已全交由梅太守一人处理,梅太守自己拿主意便可,不必事事请奏于本皇子妃。”

  来人阴阳怪气的道:“三皇子妃最好还是去一趟,否则太守大人便就要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事关重大,还请三皇子妃三思而行。”

  虞瑾骤然怒喝道:“你此话何意?”

  来人却是没再多说,神色坚决。虞瑾唤了荣娘进来,吩咐了她几句,便就带着绯衣小四小五随着太守府衙的人走了趟太守府。

  梅太守到底不敢得罪了虞瑾,他详细的所有的一切都同虞瑾说了遍,小心的看着虞瑾的脸色慢慢的变得难看、愤怒。心里顿然犯了嘀咕,有些慌。

  虞瑾冷笑道:“太守府衙的捕头破案靠猜测吗?可是跟嫌犯来往过的人都要抓进盛京大牢里拷问一番?”

  见虞瑾发怒,梅太守等人自然恭敬的道不敢,心里却是嘀咕着跟嫌犯来往过的自然有嫌疑,请来询问一番也是自然。这话他也就在心里嘀咕嘀咕,哪里敢当着虞瑾的面说出来。就算是不得宠的三皇子那也是皇上的儿子,他们得罪不起。“下官请三皇子妃过来只是说一说此事,并无他意。”

  梅太守是个老实守本分的,虞瑾不与他为难,只是那个叫王胥的捕快可要多留心些。

  李哥那边得了虞瑾的意思,去查了那个王胥的底细。王胥家中祖辈是裁缝,在盛京南街有个小裁缝铺子,到他爹这一代,家中稍微富余,又见儿子会几手功夫便就花了家中的积蓄为王胥捐了个太守府衙捕快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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