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绣宫深/东宫路_何以言【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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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顿然慌了。

  赵崇珩走进屋子里来,声音阴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等会,本皇子会让人送一碗汤药过来,把孩子打了,你依然还是本皇子最宠爱的侧妃。”

  倾芜扬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崇珩,问道:“为什么?妾身为什么就不可以生下您的孩子?这也是您的孩子,您就如此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吗?”

  赵崇珩冷漠的眼神落在倾芜的身上,警告道:“本皇子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不听话,倾芜,你应当明白本皇子的意思吧?”

  倾芜的身子陡然的颤栗,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赵崇珩没再理会她,掸掉衣袍上沾染的一丝灰烬,转身大步离开了倾芜的屋子。

  第六十六章 阿嗔

  第二日一早,就有丫鬟端了落胎的汤药过来,倾芜呆愣了许久,伤心了许久,最终还是端着那晚汤药一饮而尽。没多一会儿,她的孩子便就没了。

  这消息传到虞瑾的耳朵里时,虞瑾也是一番唏嘘,虽然倾芜着实令人可恨,可到底也是可怜。

  赵崇珩不知是怕面对虞瑾,还是还是真心疼倾芜,这几日没再来虞瑾的屋子,每日都陪在倾芜的身边。如此一来,虞瑾也算是落得个轻松,每日晨起就出了府,等到日落才会回府,二人相安无事。

  今日从望仙楼的窗户随意一瞟,便看见楼下有四五个地痞流氓在殴打一个瘦弱的小少年,那孩子瘦弱的很,身上的衣裳破烂不堪,蓬头垢面的,被人推倒在地上,左一脚又一脚的踢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

  每日在外面闲逛久了,也是无聊的很,再来虞瑾也着实看不惯这些地痞流氓,便下楼来去管了一回闲事。

  让绯衣教训了一顿那些人,将被欺负的那少年给带上了望仙楼,虞瑾看着眼前这男孩,十五六岁的样子,瘦瘦弱弱的,虽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污垢,不过那一双眼睛极为的清澈,模样看着也很是周正。

  虞瑾吩咐望仙楼里的小伙计去买了一套干净的男子衣裳来,又让人准备了热水让那少年先把自己身体洗干净,等他换上新衣裳出来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你叫什么名字?”虞瑾问眼前这个拘谨怯懦的少年。

  他缩了缩身子,有些畏惧的看着虞瑾,小声的道:“我……我叫阿嗔……”眼神落在桌上摆着的美味菜肴上,吞了吞口水。

  虞瑾看着他这番模样,也是可怜的很,忙让他坐下先吃饭。

  阿嗔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下就被噎着了,虞瑾关心的道:“慢点吃,不够我再叫。”

  阿嗔对着虞瑾憨笑两声,猛喝了一口虞瑾递过去的茶水,才道:“谢谢姐姐。”眼圈却有些发红了。

  虞瑾就那样看着阿嗔吃饱了后,才问道:“阿嗔,他们为什么打你?”

  想到被打,阿嗔的眼里闪出害怕的神色来,慌张的道:“阿嗔饿……他们要阿嗔去偷钱,阿嗔不做,他们就打阿嗔……”

  听阿嗔说话的这番口吻,像是个憨傻之人,不然怎会被那些个地痞流氓欺负成这般,他这着实也太瘦了,定然没少挨打饿肚子。

  虞瑾又问:“阿嗔,你其他亲人呢?”

  阿嗔听这话,突然哇哇的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擦掉了眼泪,才道:“爷爷带着阿嗔来盛京里头讨饭,爷爷被人打死了,阿嗔……阿嗔就被人欺负,谢谢姐姐今天救了阿嗔。”

  伤心哭泣之余,仍然还有礼貌的感谢虞瑾的相救,可见阿嗔的确是个好孩子。不知为何,虞瑾在听到阿嗔说他爷爷被人打死的时候,她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在北地过世,是不是爷爷也是被那些看守的官兵打死的?

  “阿嗔不哭。”虞瑾关心的劝着,还拿着帕子小心的给阿嗔擦了眼泪。“阿嗔,爷爷死了,你以后就跟着姐姐好不好?姐姐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阿嗔停止了哭声,抬头看着虞瑾,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姐姐你真好,阿嗔以后会听话。”

  之后虞瑾将阿嗔的袖子卷起来看了下,手臂上全是清淤,可见那群人打阿嗔如家常便饭一遍,看得虞瑾好是心疼,问:“阿嗔,你身上还有哪些地方有伤?”

  阿嗔小声的道:“全身都是,碰一下都疼,他们每天都打阿嗔。”

  虞瑾顿然满脸的怒意,朝绯衣道:“绯衣,去将那些人抓起来,每天打一顿,打上十天半个月再放了他们,我看他们还敢这样恃强凌弱。”

  “是。”绯衣应下,瞬间就出了望仙楼,去找那几个欺负阿嗔的人。

  虞瑾带着阿嗔去了保和堂,让林泰源去给阿嗔有伤的地方上药,连着林泰源看了阿嗔身上的伤都觉得触目惊心,唏嘘不已。

  胡德全正好在保和堂里上工,见虞瑾来了,忙进内屋里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偷偷的同虞瑾道:“三皇子妃好,草民前些日子拿了月银买了些桂花糕,小山最喜欢吃桂花糕了,草民想托三皇子妃带些回去给小山吃。”

  虽然小山在三皇子府里好吃好喝,什么都不缺,这桂花糕虽算不得什么稀罕东西,却也是胡德全爱子的一番情意。虞瑾接下东西,道:“我一定将桂花糕帮你带到,明儿小山正好没课,我让人送小山回去,你们父子俩也聚一聚,保和堂这边,你明儿也不用来上工了。”

  胡德全听了,感激的道:“多谢三皇子妃。”

  虞瑾又看向阿嗔,想到他身上还有伤,便向林泰源拜托道:“阿嗔身上的伤一时半会还好不了,我想拜托林大夫照顾他几日。还有,阿嗔似乎脑子有点问题,你看看能不能治好。”

  林泰源本就是以悬壶济世为己任的大夫,见阿嗔这么可怜,自然欣然答应了下来。

  虞瑾从绯衣那儿听说过,林泰源府中并不宽裕,他在保和堂当坐堂大夫也赚不了多少银子。她略想了一会儿,将身上带着的钱袋直接往林泰源扔去,道:“这银子算是阿嗔的诊金,还有阿嗔住在林大夫家中的住宿、伙食费。”

  之后又道:“另外,林大夫每月在保和堂里坐堂的诊金再加一倍,算是报答林大夫之前和离忧先生研制出慈悲手的解药的奖励。”

  林泰源倒也没推辞,应了下来,拱手道:“多谢三皇子妃。”

  虞瑾看着他,赞赏的道:“好好做,你会有一番好成就的。”

  这会儿,绯衣已经回来了,看着天色不早了,两人便回了府中。

  原本虞瑾还怕跟赵崇珩撞上,偷偷摸摸的回去,偶然听小厮说赵崇珩带着倾芜进宫去看贤妃了,今儿晚上要在宫中歇下,不回来了,虞瑾这才大摇大摆的回她的院子。

  只是赵崇珩怎么会带着倾芜进宫去见贤妃?而且还要在宫中过夜?虞瑾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好久都猜不透这是为何。

  早上,许氏绸缎庄的人送来了几匹最新的绸缎给虞瑾,虞瑾听送绸缎的伙计说,许春红进宫送绸缎给贤妃和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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