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暇看着他像个疯子似的独自笑得开心,强忍着将那一壶茶全泼在他脸上的冲动。
“这个爱可不敢割。”笑够了的林放终于道。在谢无暇不解的眼神中,他摇头苦笑,“实不相瞒,我一见倾心的一位小姐对凤仙花也很是钟爱。我打听到她的生辰就是最近几日,所以才买下所有的凤仙花,打算在她生辰的那天给她一个惊喜。”说完,还挑着眉毛看着谢无暇。
谢无暇闻言,心里忽然不开心。这人前几日还说对她一见倾心,转眼又在她面前说对另一位小姐一见倾心,看来还真的像秋红说的那般,这人就是个花心鬼。
想到这里,谢无暇蓦地起身,脸色不善地道:“林少爷,用别的方法讨那女孩子欢心不行吗?”
林放摇头。
谢无暇气得要死,“你……”你这个无赖、骗子、王八蛋!谢无暇忽然有一种被人欺骗了的感觉。
“告辞。”话不投机半句多,谢无暇不想再看到林放的脸,一会也不行。她怕她会忍不住一巴掌打过去。就没见过这么让人讨厌,又不能奈他何的人。
“但是……”林放见佳人气得要走,赶紧说个转折。
谢无暇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他的但是要是不能让她满意,她保证等下下手的时候一定快狠准,让他少吃点苦头。
“只要谢小姐赏脸,陪我看一出戏,将这些花送给谢小姐也无不可。”
谢无暇听到这话,拳头不由得握紧。这个无赖还真的名副其实,刚才还跟她说倾心别人,现在又对她提出邀约去看戏,还真的是不要脸得很。
谢无暇问:“怎么,不打算给你的心上人惊喜了?”她不由得在心上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林放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了,这说明她吃醋了,他这般安慰自己。他心里笑得得意,
嘴里就更贱了,“女人嘛,什么花都一样。我听京城过来的人说,女人更喜欢玫瑰、牡丹之类的花。再说了,这出戏要是好看,我就包场跟她一起看,也算是惊喜了。”
看着林放这副嘴脸,谢无暇快要忍不住了。一旁的秋红拽了下她的袖子。谢无暇深呼吸了几次,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见过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花心还这般光明正大,就怕别人不知道。行,看戏是吧,一场戏就能少花这么多银子对她来讲已经很值了,不就看出戏嘛,又不会掉块肉。
“还不走?”本小姐的时间可宝贵得很。
“不急,晚上的戏,到时候我亲自去接小姐。”林放笑着答。
谢无暇给了他一记恶狠狠的眼神后,转身,“希望你说到做到。”说完就走。
身后传来林放的声音,道:“君子一言,必当遵守。”
谢无暇心道,呸,就你还君子,整个无赖加小人。
看着谢无暇绝尘而去,林放笑得很是得意。当你没有办法让对方因喜欢而记住你的时
候,也可以换个办法,比如,让对方恨你,又不能奈何你。反正都是在对方心里,哪种出场方式,林大少爷表示,不怎么重要,反正最后谢无暇都得是他的人。
到了傍晚,林放亲自赶着马车来谢家门口相迎。等了片刻,就看到谢无暇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
林放皱了下眉,她应该正是爱美的年纪,可这丫头每次都穿得这么朴素,是不是生活过得不太好?不过反过来又想,就这样好,这样也就没有人来跟他竞争了。他的身份,他娘亲就说不占优势了,万一来个官家出身的人盯上了她,那他这求娶之路可不就够艰辛了?幸好,目前就只有他慧眼识珠。
等谢无暇走近后,林放跳下马车,伸手准备去扶她,被她避开了。林放也不恼,伸出胳膊递到她前面,“扶着吧。”
谢无暇赏他一个白眼后,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抟起裙摆上了马车。等谢无暇坐稳后,林放耍着嘴皮子道:“坐好了,客官这是要去哪啊?”
谢无暇坐在马车里毫无形象地翻个白眼,要不是看在那一院子凤仙花的分上,她现在此刻一定掀开帘子给这厚脸皮的一脚,最好脸着地,摔破了相,这样他就再也不能凭着一张脸招摇撞骗了。
没听到里面的人回答,林放也没生气,只猛地一鞭子抽在马的屁股上。马嘶鸣一声后,抬腿就小跑起来。
谢无暇没想到林放这人不但是无赖,还是个疯子,谁在闹市里敢催着马跑的?一个不察,没坐稳的她就来了个大马趴,毫无形象地摔倒在马车里,“林放,你这个疯子!”
第七章
回答她的是林放那豪迈的笑声,片刻后,道:“你可坐好了啊,我这神驹可是第一次拉马车。”说着又甩了个响鞭。
马车里传来谢无暇的吼叫声,“林放,我要杀了你!”
“那可不行,谋杀亲夫要不得。”
“亲夫你个头,本小姐要你好看。”
话音刚落,车门就传来动静,林放立刻吁了一声,马听话地立刻停了下来。
谢无暇第二次被摔了后,气得要死,非要给这个无赖一点教训。且她没嚷嚷几句,这个无赖居然敢调戏她,是可忍,孰不可忍。谢无暇不顾危险,半弯着腰,走到帘子旁就要对林放踹下去,结果她腿刚抬起来,马车忽然停住了,她一个收不住,往前扑过去。
“啊、啊!”谢无暇欲哭无泪,她这是要脸朝地地摔下去啊。她赶紧闭上眼睛,用手挡在前面,摔断胳膊也比摔毁了脸强。
没有预期的疼痛,倒是感觉撞到人了。谢无暇立刻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堵肉墙。
“谢小姐这是等不及要投怀送抱吗?”谢无暇的头顶传来林放戏诚的声音。
谢无暇的脸红了红,立刻要从他的怀里起来。结果林放却无赖地搂着她不放,一双手更是放肆地环着她的腰。
“果然肉肉的……”林放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满足地放开了她,“多大的人了,还坐不好,快起来坐好。”
谢无暇被他那语气气得要死,让林放扶着她重新坐好后,她恨得牙痒痒。刚才那厮明明占她便宜,可她又不好意思说,还真是哑巴吃黄连。还有他刚才嘀咕的那句话,别以为她没听到。
林放痞痞地对气呼呼的谢无暇道:“快到了。乖,坐好。”说着放下帘子,重新坐在车辕上,轻轻地说了一声驾。
马车内的谢无暇简直气得要死,她是倒了什么血霉才碰上这么一个无赖?要不是钱庄里面还压着她自己的一千两,这笔生意她都不想做了,太气人了。
接下来的一路,林放倒是没敢再使坏。马车平稳地停在了德兴社门口,门口站着一中年男人,看到马车过来后,立刻迎上,“大少爷。”
“嗯。”林放应了一声后,将马鞭甩给那人,然后整了整衣裳,满脸堆着笑地打开帘子,对上谢无暇那黑着的脸也假装没看到,“谢小姐,到了,请下车吧。”
谢无暇恨不能在林放的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她掀开一旁的窗户,见马车真的停稳了后,这才起身,弯着腰慢慢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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