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狠辣,只是想不到,有一天,也会对准她。
突然想到千易,
“师兄,师兄,你到底在哪里?辞儿没有了你,竟会被人欺负至此,二哥,还有二哥,辞儿好想念你……”
泪水滑落脸颊,原本就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心,又添新痕。
只一会儿,千辞便收起悲伤,拖着疲惫的身体清洗干净,换上南宫绝为她准备好的衣衫,推门而出。
外间,南宫绝正坐在桌前独酌,听到声竟,稍稍停顿了下,又继续饮酒。
千辞对此视而不见,越过他,径直地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欲饮的酒,僵在空中,不恨吗?他做到这一步,也无法激起她的任何情绪吗?握酒的手愈握愈紧,终于酒杯无法承受这样的沉重,破碎了,就像南宫绝的心,碎了一地,明明他才是伤害的那一个,可为什么他总是最痛的一方,血液和着酒水从南宫绝的手上滴下,
“呵呵……”苦笑出声
南宫绝重新拿起酒壶,掀开盖子,连番饮下,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流至脖颈,又浸湿了衣衫,些许洒落在地上,居然有着绝艳颓然的美。
明明前一刻他还身处天堂,这一刻就被打入地狱,只要千辞对他有一丝情绪,只说一句话,哪怕是打他、骂他,他都会卸下所有的骄傲,将她拥至怀里,跟她道歉,跟她诉说,其实昨日也是他的生辰,她是他收到最好的生辰礼物,他爱她,他会永远珍惜她。
哪怕她不原谅他,他愿意用他的命赔给她……
可是没有,千辞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
南宫绝一把挥掉手中已空的酒壶,狭长的凤眼微微地眯起,既然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坚持,那他就给她一个机会,给她一个离开他的机会,都说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可他给的珍惜,她千辞弃如敝履!既然这样,他何苦将一颗完整的心捧到她面前任她践踏。
“流光!”
“属下在”
“传我命令,革去千辞在玄寒宫的一切职务,逐出迷雾涯,永世不得踏入!”
流光掩下欣喜的面色,恭敬地应下后就高兴地传达南宫绝的命令去了。
溢彩看着颓然靠回椅背的南宫绝,悄悄地走上来,为他包扎伤口,她的主上,其实很脆弱,明明爱到无法自拔,却忍耐彻痛去伤害,都不知道到头来,更痛的那个会是谁?
流光得志意满的推开千辞的房门,看着面色虚白的千辞,
“主上有令,自今日起革除你在玄寒宫的职位,逐出迷雾涯!”
说罢也不理会千辞更加苍白的脸色,走进一步落井下石,
“既使你得到了主上的宠幸又如何?他还不是一样对你断情绝义,赶你出宫,对一个心里藏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主上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昨夜,就当是你偿还这一年多来,在玄寒宫的待遇吧,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主上有命:即刻就走,而且永生不得再次踏入,哈哈哈!!!”
伴随着流光远去的笑声,千辞的嘴角一阵苦涩,他也……抛弃她了吗?
离开迷雾涯,她还可以去哪?回家吗,回到那个只有欢笑的幽月山庄,只是那个让她欢笑的人已经不在了,想想当初不顾师兄的反对,一定要来到外面玩耍的她,是否后悔?她失去的,几乎是一无所有,这样的她,还有资格回到那个充满幸福回忆的地方吗?
徒增伤感罢了。
千辞收起脸上的失落,起身来到蓝寂的园子,慢慢摘下头上的蓝参花饰,小心地栽在蓝寂的园子里,想起经常被她欺负的蓝寂,千辞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可转瞬即被淹没,蓝组织的少主,他现在也一定很辛苦吧,为了继续查询当年灭门的元凶,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蓝寂,是否还会一如当初,露出那种委屈的表情,事过境迁,大家都已不再是儿时的模样,只是记忆却永远留住了最美好的部分。
离开蓝阁,千辞径直向玄寒宫的大门而去,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只是只身离开了。
毫无留恋,至少在南宫绝看来是如此,南宫绝看到千辞去到蓝寂的园子,又看到她义无反顾地离开,没有怨恨,没有不甘,什么也没有……
南宫绝不禁的想,偌大的玄寒宫果真让你毫无贪恋吗?既没有流恋的地方,也没有流恋的人?
昨夜的温存尚还流淌在指间,而今日的你对于离去,却是连一句怨恨也无,南宫绝的手紧握成拳,再慢慢松开,那就结束这无望的痴恋吧,潇洒转身,唤来流光,
“动身去流芳阁!”
天下女子何其多,我南宫绝,难到非你不可?
――――――
千辞离开迷雾涯后一直昏昏沉沉,昨夜她似乎睡的很不好,身上还有些无力,疼痛虽然在她服下雪莲子后稍有好转,可她知道自己已然元气大伤,千辞自小服食灵物不计其数,但显然南宫绝于昨夜一并夺去,咬了咬下唇,千辞一直都知道南宫绝对她的执念很深,但自从千易失踪后,她有意的去忽略他的付出,并将对千易失踪的怨恨转嫁到南宫绝的身上,来抵至他对她的好,如果当年千易没有被南宫绝抓来玄寒宫,就不会遇到蓝寂,也不会扯上什么蓝家灭门案,千易就不会失踪……,
其实这件事不能都怪到南宫绝身上,如果她当时没有多管闲事,没有离开山庄……摇掉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事忙,两日一更吧,我尽力了,会再想办法,请包容。
不更,会把当天码的文放到微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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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舞
千辞想去投靠流芳阁的尧祈,尧祈,那个邪魅、慵懒、又有些不可一世的暗主,可偏偏对他就有那些说不明的依赖、亲切,想依附他,虽然他总是一副避她如蛇蝎,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与千易对她的宠溺不同,尧祈对她的是纵容,仿若她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孩,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顽皮的行为,他虽然表面上不能苟同,但心里却是喜悦、纵容的。骄纵她、默许她,任她将流芳阁搅得狼烟四起、混乱不堪。如果对于千辞来说,这世上还有一片温暖的话,那尧祈就是她心中这仅存的一片柔软了。
踏进流芳阁,远远地就看见大厅里端坐的尧祈,一件黑色的紧身劲装,双手交握放于腰间,正对着流去四姬中的轻姬交待着什么,抬首间也看到了千辞,唇边展开一抹笑容,就大步迎来。
千辞像是见到亲人似的,加快了步伐,几步扑进尧祈的怀里,
“二哥!”将尧祈紧紧地抱住。
而此时,正坐在楼上饮酒的南宫绝,在看到千辞扑进尧祈怀中的那一刹,身形一震,一股巨大的愤怒似乎要喷薄而出,后而又生生压下,若无其事地揽着怀中的美人,继续饮酒,只是那目光,再未从千辞身上移开。
尧祈拍拍千辞的头,拉开一定的距离问道:
“怎么脸色这么差,你的雪莲子吃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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