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不归卫_荔箫【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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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亲了她额头一口。

  奚月一下就傻了。

  她一直觉得,杨川在诸如这般的事上分毫不开窍,指望着他哄她,她一定会被气死。

  谁知道他会突然这么的……柔情蜜意?

  她懵了半天才说:“你从前看我生气也不知哄我……是故意的吗?”

  “啊?”杨川一下子愣住,显然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奚月暗翻白眼,正正色,拍他的脸:“那你说,你怎么突然会哄人啦?”

  “……我努力学么。”他说着又亲了她一口。

  奚月望着他怔住。

  在他背后两尺远的地方,有个齐腰高的烛台,烛台上支着个碗口大的红烛。从她这里看去,正是他侧后烛光氤氲,照得他的棱角都柔和起来,令她的心跳砰然加快。

  他平时话不太多,是个内敛的性子。倒有一腔正气和一身上乘功夫,可正气和功夫又都不是在日常中就能看出来的。奚月倒是很快就探知了这两点,再加上他又生得好看,她才禁不住地对他渐生了好感。

  倘若只是泛泛之交的话,他大约会是她眼里如磐石一般的人。有几分硬气,却又平平无奇。

  可现下,他让她感觉如沐春风。她甚至觉得,自己先前可能是瞎了,他明明极好,比谁都好。

  奚月禁不住地沉沦进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中,然后,她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借力倾上去吻在了他唇上。

  这一触之后,就仿佛高手见了绝世秘籍一般,忽而痴狂起来。

  她一下下地继续吻下去,让杨川莫名感觉到一缕贪婪的意味。

  他便以一种反攻的味道更加用力地回吻过来,不知不觉就将她按到了床上,手情不自禁地摸索她的衣带。

  “……”奚月猛然惊觉自己好像惹了什么麻烦,惶然一偏头,局促发问,“干什么……”

  “双修。”杨川含含糊糊地答话,信手一扯束着床帐的系带将这一方天地隔出来,手再落回她衣上时,一下就变得蛮横起来。

  嘶拉一声,薄绸撕裂,奚月登时咬牙:“婚服全让张仪拿走了,我就剩这身缘襈袄裙了!”

  她愠恼地声讨道,说着运力至掌,如同撕纸一般报复性地把他的衣服也撕了。

  撕完心里仍不痛快。

  ——他撕的可是她难得保留下来的一部分婚服!

  她于是把他的中衣也撕了。

  肌肉紧绷的赤|裸胸膛顿时撞入视线,热汗沿着肌肉的纹理正往下淌,看得奚月怔然咽了口口水。

  第65章 再入江湖(一)

  一夜颠鸾倒凤缠绵悱恻。床帐内冷热交织, 奚月体内积压数月的极致寒凉与杨川贯出的灼热碰撞消融,房中足有大半夜低吟喘息不断。

  第二日,二人难得地直到日上三竿时才陆续醒来。奚月张口想说话, 然则刚说了个“早”字, 就发觉自己嗓音沙哑。

  她微怔, 旋即蒙住被子翻身避了开来。

  刚坐起身的杨川失声而笑,躺回来将她连人带被搂住:“找人煮个梨汤给你?”

  “……”奚月在被中咬牙, 反掌便是一击。杨川及时迎住, 推住她的手掌, 又柔和握住。

  她掀开被子扭脸瞪他:“你再拿我寻开心试试?”

  “?”杨川怔怔,“谁拿你寻开心了?”

  奚月气结。

  她认真看了他好一会儿,发现他好像真的没明白过来。也就是说, 他方才那句要让人给她煮梨汤, 是认真的关切!

  她气得眼晕, 一想到他刚过新婚之夜就告诉别人“奚月嗓子哑了要喝梨汤”之后对方会怎么看她就面红耳赤。她一拳捶在了他胸膛上:“不喝!你敢去要我就跟你拼了!”

  “好好好, 不喝不喝!”杨川赶忙应下, 实则被怼得一头雾水。

  梨汤今天犯她什么忌讳了……?

  难道是梨离同音不吉利?

  然后,一整天,雁山派的豪杰和萧山派的师兄弟们就都发现,奚月好像心情不太好。

  昨夜那一战虽未真打得你死我活, 但受伤的弟子还是有的。奚月四下探望了一圈,帮着端水端药喂饭喂汤, 但谁跟她说话, 她都是冷着张脸一点头:“嗯。”

  方卓差点被她这模样吓死。

  他昨日中的那一箭离心脏不过半寸, 可说是死里逃生。加之又是殷岐的得意弟子,所以雁山派安排给他养伤的地方格外的好,独门独院,完全不受外面的干扰。

  也正因完全不受外面的干扰,他在奚月进来之前,全然不知她到底怎么回事。只见她往他床前一坐就开始给他喂药,方卓当然要客气一下啊,便说:“师妹你刚成婚,不劳你干这些。”

  奚月淡淡地睃了他一眼。

  喂了两口,方卓又开始瞎寒暄:“师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啊?”

  奚月眉头轻挑,方卓只感一股重压袭来,弄得他顿时很气虚。

  然后方卓就不敢说话了,安静无声地一直把药喝完。等奚月放下药碗出去,杨川正好探望完别的师弟,刚进来。

  方卓指指奚月离开的方向,压音:“师妹怎么了啊?”

  “她……”杨川想说她嗓子哑了不便说话,想到她今天早上的暴躁,没敢说。

  他转而朝方卓一板脸:“师妹是你叫的吗?叫嫂嫂!”

  方卓:“……”

  他这不是觉得师妹听着更亲吗?

  再说,孩子日后都跟她姓,该改口叫她嫂嫂还是改口叫你姐夫,这可不好说。

  ——方卓一阵腹诽狠狠噎在了喉咙里,不敢让杨川知道。

  不远处的另一处独门独院里,殷岐已经独自怄了一上午的气。

  他怎么想都觉得,在这婚事上,他萧山派太吃亏了!

  武林里倒不太讲究聘礼嫁妆那些俗物,江湖儿女仗剑天涯也带不了多少钱财。但是吧,首先孩子跟着白鹿门姓了,然后呢,他这个当长辈的还吃了称呼上的亏。

  ——奚言是奚月的父亲,杨川和奚月成婚之后,得改口管奚言叫爹,不叫爹也得叫岳父大人。

  奚月却不能跟着杨川一起管他叫师父。因为按江湖上的规矩,叫了师父那就得教人家本门的功夫了。奚月要是个无门无派的女侠,那教了也罢,可她偏是未来的白鹿掌门。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殷岐不介意把萧山功夫教给她,奚言那倔老头儿也决计不肯让自家的未来掌门是他萧山派的弟子!

  所以,殷岐里里外外掐指一算,自己最得意的大徒弟成个婚,他连个改口都没落着,还把将来的孙儿孙女给搭上了。

  这叫什么?这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杀鸡不成蚀把米,做生意不仅赔了本儿——他还没赚着吆喝啊!

  殷岐自己越琢磨越气,堂堂一方大侠,把自己给气坏了。

  是以当天晌午,萧山派众人正一道用着辞行饭,就见何知俨火烧火燎地闯了进来:“殷、殷大侠先走了,说让你们慢慢赶路,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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