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安家负隅顽抗,真的只有覆灭的下场,还有她的欢儿,欢儿的命,她一丝一毫都堵不起。
安歌闭了闭眼:“我跟你回去。”
“小姐!”彩萍急了,可是她比安华更清楚墨廷秋的可怕之处,于是道:“奴婢跟小姐回去。”
墨廷秋听到彩萍对安歌的称呼,眯起了眼。
安歌看出墨廷秋对彩萍的恶意,加上彩萍也伤得不轻,忙到:“我自己回去,彩萍,你回安府好好养身体,养好了再回来照顾我。”
“不行!小妹,你一个人在那边无亲无故……”
“呵,”无亲无故?安家人当他这个丈夫是什么?
墨廷秋满心不悦,“我让安歌回去,可不是为了享福的,多一个人吃白饭,王府可没有这个闲钱!”
最终,安歌孤身一人,拖着虚弱不堪的身子,跟墨廷秋回了战王府。墨廷秋眼见着安歌面色苍白如金纸,心里终于生出了些不忍。
“你先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去侍候玉儿,记得,这次若是再以下犯上,本王定要重罚!”
安歌垂眸,心里不自主的想,除了五十大板,墨廷秋还有什么更狠的重罚等着她?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姐姐怎么样了,可有消气?”
白涟玉来得很快,声音哀哀戚戚的,透着让人怜惜的慌乱。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气不过姐姐对你无礼就罚了她,这才让她负气离开,也让安家有了发难的理由,请王爷责罚!”
这状告的,真是一如既往的下作。
安歌不能让白涟玉再把矛头对准自己娘家,于是没等墨廷秋开口,便出声:“大哥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是民女没有做好,惹得侧妃恼怒,与安家无关。”
白涟玉听到安歌的自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女人,是认输了?
口中却是不依不饶的火上浇油:“姐姐快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安家只是不满意我才会这么发泄一下,没什么的,姐姐别说得那么见外,别影响了你和王爷夫妻和睦。”
安歌漠然抬头,冷冷的看着白涟玉:“侧妃言重了,安家不过普通朝臣,哪里敢对侧妃有什么怨言?只不过担心民女才冲动了些,还请王爷、侧妃见谅!”
安歌一口一个民女,总让墨廷秋想起那句‘相逢陌路’。
这让他无法容忍,冷声开口:“既然知道你们安家算不上什么东西,就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在玉儿面前,你也配自称民女?”
安歌垂下眼眸:“是,奴婢知错。”
墨廷秋又是一阵烦闷,挥袖怒道:“滚!”
看着安歌随时可能倒下的身影,墨廷秋到底动了些恻隐之心,命了仆妇搀扶着安歌回了院子。
第二日,安歌咬着牙起身,身上无一不处不疼,就连下床都十分困难。
可是墨廷秋下了死令,她必须立刻去同心苑侍候,安家上下和欢儿的安危就在墨廷秋一念之前,安歌不敢赌。
因着身上的疼痛,安歌实在无法早起,去同心苑的路上,便遇到了下朝回府的墨廷秋。
未免再被刁难,安歌朝着墨廷秋先行一礼:“奴婢见过王爷。”
墨廷秋见了安歌这般,眉头一皱,口中道:“你倒是越发的懒了,竟然这个时候才起来?真是不知轻重。”
“奴婢知罪。”
“还不快走!”墨廷秋说完,便率先朝着同心苑的方向去了,他的速度很快,安歌重伤在身,就是拼了全力也跟不上。
墨廷秋走了一段,发觉身后似乎并无人跟上来,拧眉回头,就看到安歌垂着头,几近龟速的在移动。
“你这是做什么!嘴里答应得痛快,却这么磨磨蹭蹭,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货色!”
墨廷秋几步走回安歌面前,伸手粗暴的拉拽了安歌,这一拉拽之下,才发现,安歌竟然满头大汗。
墨廷秋不由看了看天,时值深秋,空气里已经透着深深的凉意。
“你怎么这么……”墨廷秋话还没说完,安歌眼前一黑,软到下去。
即便如此,安歌也下意识的远离墨廷秋。
第七章不死不休
墨廷秋不由自主的将快要滑到在地的人捞在怀里,愣愣的看着双目紧闭的安歌,回过神来将人抱起一路狂奔。
轻手轻脚的将安歌放在床榻上,墨廷秋攥紧了拳头:“御医怎么还不到!”
管家也跟着墨廷秋折腾了一回,上了年纪的身体很有些吃不消,此时一边喘气一边道:“回王爷,小的已经让人去请了,想来就快到了。”
御医要给王妃的小公子看诊,每日都会到战王府来,所以这一次来得很快。
头发花白的御医谨慎的给安歌号着脉,半晌才收回手。
顶着墨廷秋摄人的目光,斟酌道:“王妃重伤未愈,疲劳过度,心力……疲乏,需要好生养着,万不可再过操劳。”
老太医回话间,生生将滑到嘴边那句‘心力交瘁’给咽了回去。
“重伤?”墨廷秋十分怀疑,不过五个板子,也能将这女人打成重伤?是她太过娇气,还是这女人竟连御医也能买通,帮着她作假?
墨廷秋的目光在御医和安歌只见转了转,挥了挥手,“有劳王御医,开些药吧。”
御医连道不敢,跟着管家离开了安歌的卧房。
墨廷秋望着安歌,眉宇间突然闪过一丝悔意,若是这女人真的受了重伤,他还让她去侍奉白涟玉,想必,心里也是恨极了他吧?
这样也好,这女人既然不愿与他相爱,恨,也是好的,最起码能在她的心里掀起一丝波澜,能让她有那么一丝惦记。
墨廷秋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他宁愿从来不曾与安歌遇见,也好过这些年的日夜煎熬。
每一次他伤害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就更疼上百倍,可若对那女人置之不理,他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直到如今,他还是想要时时刻刻看见她,拥她入怀。
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这女人的心都不在他身上,他要怎么视若无睹的继续假装与她相爱?
墨廷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安歌憔悴的面庞,两年了,她再也没有对他笑过。
还记得曾经,他们的每一次见面,她都笑得那么甜,那么美,那样纯粹干净的笑,牢牢的刻在他的心上。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样的笑容,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他。
从前他不在乎,就算听见她给那人写的情诗也不在乎,他总以为自己足够优秀,等将来成了亲,他的小姑娘早晚都会为他倾倒。
可是他错了,错得离谱。
墨廷秋痛苦的闭上眼睛,他错了,执意要娶安歌是最大的错,可他不想纠正,就算是错,也要一路错下去,就这样,一辈子。
相互纠缠,不死不休。
“参见王爷!”屋外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墨廷秋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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