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莛奕大笑:“逗你呢,墨廷秋那家伙肯定喜欢。”
安歌终于放下心来,嘴角的笑怎么都收不住。
“看样子那家伙已经跟你诉过心事了?”封莛奕又问。
安歌红着脸点点头。
封莛奕垂下眼,弯唇笑道:“行吧,看来你们今天……我还是不打扰了。”
封莛奕说完,笑得意味深长。
“行了,你快走吧。”既然都被说破,安歌也不再扭捏,白了封莛奕一眼,开始赶人。
封莛奕大笑着离开。
那一天,安歌到底没等来墨廷秋。
这人就在他表诉心意后的第二天失约了。
这混球,难不成在耍她么!
安歌失望极了,怀着一腔的委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操起剪子,几下将绣囊连带那诗笺绞得支离破碎。
想了一夜的情话,再也没送出去。
那之后好些日子,墨廷秋都没找过她,她也故意不闻不问。
就在她以为,墨廷秋就这样再不理她而心烦意乱时,墨廷秋又找上了门。
先是不停的赔礼,又道前些日子出了远门,来不及同她辞行,等回来,才知道她找过他,吓得立即赶了过来。
积蓄多日的气这一下就散了,安歌笑骂:“我是洪水猛兽么,你还被吓了来?”
墨廷秋嬉皮笑脸:“我是怕我来得这样晚,我的安安再不理我。”
“胡乱说些什么!”安歌佯怒,“谁是你的安安?”
“安歌就是我的安安,你早晚都是我的安安。”墨廷秋的脸又凑近了些。
安歌瞪着墨廷秋,心里却像是开了花。
“安安,”墨廷秋又道:“那晚说的话,你愿意么?”
安歌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空等那一日的焦灼,虽然廷秋哥哥是无心的,可怎么也要他也尝尝那般磨人的滋味儿才公平。
于是安歌咬牙,“还说呢,机会只有一次,廷秋哥哥当日不来,现在我已经不愿意了。”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当日是愿意的。
廷秋哥哥这么聪明,定然能听出其中意思,若是有心,也一定会有行动。
墨廷秋眸子动了动,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安歌以为,那是在懊悔当日失约,谁知道,墨廷秋却是突然将她拥入怀中,这是在他们长大以后,从未有过的事。
安歌不明白一向温柔守礼的廷秋哥哥怎的突然这般冲动,直到她听见母亲的声音。
安歌从墨廷秋怀里抬起头,就见自家母亲领着定国公夫人惊诧的站在那里,再朝墨廷秋看去,只见他平素温和的眸子里,此时闪烁着狡黠和坚定。
安歌心里好气又好笑,却对墨廷秋这样的行为半点也怨怪不起来。
两人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她还记得,交换庚帖的那天,墨廷秋偷偷的溜进她的院子,开心的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明亮的眸子中全是喜悦和兴奋。
“安安,他们换了庚帖了,换了咱们的庚帖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只是定下,还不是呢!”安歌眉眼弯弯,故意唱着反调。
墨廷秋却不在意,嘴角的笑怎么样也止不住,“很快就是了,安安,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你跑掉了。”
“我哪有要跑掉?”安歌挥起小手拍了墨廷秋一掌。
那段日子真是美好,美好到安歌一丝一毫都舍不得遗忘,可她更不愿记起,因为比起现在,这一切都恍若隔世。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切突然变成这样糟糕。
她好想她的廷秋哥哥,那个只属于她的廷秋哥哥,真的好想。
“廷秋哥哥。”安歌紧闭着双眼,无意识的叫出了声。
第九章心绪荒凉
墨廷秋踏入房间,便听见安歌似乎在说着什么,俯身下去想要细听,安歌却又不再说话。
墨廷秋握住安歌的手,看着床上的女人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抽疼。
他才知道,原来这女人竟受了五十大板。可白涟玉却跟他说,因为气不过,让人打了安歌五下板子。
他觉得五下板子没有大碍,于是继续折腾安歌。
可是却差点折腾掉了安歌的命。
已经两天两夜,安歌还是没有醒来。
墨廷秋伸手抚上安歌的额头,虽然吃了药,高热也还没有过去,御医说,若是过了今晚还不能退烧,就十分凶险。
所以今天,是安歌最艰难的时候,他必须要守着她。
哪怕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也做不到看着她死。
她必须活着,活着,才能和他纠缠一辈子。
她还要醒来,为她做的那些错事赎罪。
“安歌,你不能有事,你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墨廷秋握着安歌的手,放在唇边,“你不要有事,我还没有跟你算完账。”
“安歌,你躺了两天两夜,你再躺下去,就真的醒不过来了,你就这么认输了么?”
“安歌,我们才走了这么点路,你就想扔下我自己走了吗?”
“安歌,你一定能听得见我说话的,对不对。”
“安安,你不要不理我,你起来跟我吵架,你起来惹我生气。”
“安安,你快醒醒,不要再睡了。”
“安安,欢儿还在等你照顾。”
墨廷秋絮絮叨叨的说着,无计可施之下提起了欢儿。
安歌的手指动了一下,眼珠也开始缓慢的转动。
墨廷秋崩溃极了,他说了这么多,都不及‘欢儿’二字,安歌的心里果然是没有他的,半点都没有的。
墨廷秋忍着心中的荒凉,沙哑着嗓子道:“过来看看,她的手动了。”
这两日,御医一直守在安歌的屋外,这会儿听了声音,立即进来一番查看。
“恭喜王爷,王妃的病已经开始好转,高热也有消退的迹象,最多两个时辰,便能醒来。”
御医说这话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战王这板了两天的脸,终于能缓下来了。
哪知一抬眼,只见墨廷秋的神色依旧黑沉。
良久,墨廷秋才开口,声音中带着疲惫:“有劳了,等她醒来,着人通知我。”后半句是吩咐一旁的管家。
直到墨廷秋离开,管家和御医都没有回过神。
这两天,王爷不眠不休的守着王妃,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心里在意,可这怎么眼看着王妃就要醒转了,王爷反而走了呢?
同心苑里,墨廷秋坐在高背椅上,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的疲惫:“玉儿,前些日子你为什么想着杖责安氏,细细说与我听。”
白涟玉眉心一跳,这两天墨廷秋一直在安歌的屋子里守着,还不许她去探望,她就知道,安歌被杖责的真实情况墨廷秋一定已经知道了。
所以这时候再隐瞒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白涟玉当即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52书库推荐浏览: 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