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佟越想越不对,她只是怀了孩子,又不是瘫了,为何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成的?
好吧,她承认她想去泡温泉。
怀了孩子之后,腰总是酸,有时酸到她没法站,可昨夜在温泉池子稍坐,腰酸竟然奇异的消失了,所以她极想再去一次。
她把踏雨支去大厨房拿点心,连忙对寸心道:“大爷不会这么快回来,咱们去泡温泉,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寸心瞪大了眼。“大奶奶,求您不要害奴婢了!大爷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不如奴婢陪您到花园走走?”
“不用了。”骆佟很意外连寸心也对谈思璘言听计从。“我乏了,想睡了,你去门外守着吧,大爷没回来之前,不必进来伺候了。”
这么早要睡?寸心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带上房门出去了。
骆佟悄无声息的打开窗子,拿了高板凳放到窗外廊下,她小心翼翼的由椅子爬上茶几,再由茶几爬过窗子,踩着板凳下去。
成功落地之后,她不由得失笑。
瞧她这成什么样子了?为了泡温泉,竟把自个儿搞得跟小偷一样,还爬窗。
不过,当她坐在温泉池里的那一刻,要人命的腰酸解除了,她便觉得爬窗出来很值得。
昨夜谈思璘是过二更才回来,所以她可以泡一个时辰再回去,时间上很充裕。
就在她闭上眼睛假寐时,一个冷然的声音在寂静的温泉池外响起——
“池中何人?”
她吓得睁开了眼,看到池外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美丽出众的女子正不悦的瞪视着她,后面跟着好几个丫鬟婆子。
那女子身着白色衣裙,裙上绣了几枝栩栩如生的梅花,衣襟处也绣了相同花样,再往上看,她发上的步摇也是梅花造型。
不等她回过神来,那女子又道:“这是我专用的池子,你为何在此?还不给我速速起来。”
对方的语气极是不客气,骆佟犯别扭了,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软柿子,要说脾气,她前生的脾气就甚为倔烈,谁的话也不听。
“我叫你起来,没听见吗?”那女子瞬间有了几分怒意。
骆佟皱了皱眉。“你又是哪位?是主人家让我用这个池子的,有什么话,你找主人家说去。”
“主人家?”那女子眯起了眼。“扯谎!这个池子一向是我在用的,主人家不可能让你用,来人,把她给我拖出来!”
骆佟没想到来了两个粗壮丫鬟,真的不由分说便把她从池子里拖起,她身上可是未着寸褛……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丫鬟拿起她搁在池边的衣裳便往她身上重重一丢。“快穿上,滚!别在这儿惹我们小姐生气!”
虽然在场的都是女子,但骆佟可没办法在众多眼睛之下穿衣裳,她迅速套上了鞋,披上披风,随便拿一件衣裳往腰上一绑,手里拿着其余衣裳,满眼怒色的瞪着那傲慢的女子。
“这笔帐我记下了,你现在就随我去见主人家,问问这是谁专用的池子!”
那女子微挑了眉,讥诮地道:“不用问了,这里一直是我专用,我是什么身份?我还会有错吗?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能见主人家?”
一个连随身丫鬟都没有带的人,还会是主子吗?自然是奴婢趁着主子不注意时偷懒来泡温泉的了。
“你不敢跟我去见庄子的主人家吗?”骆佟直勾勾的瞪着那女子。
冷不防的,一个丫鬟跳出来,扬起手,重重掮了骆佟一耳光。“下作东西,你凭什么跟我家小姐这样说话?”
那丫鬟身形五大三粗,手劲也大,竟一巴掌把骆佟打得跌倒在地,一时间,她感觉到头很昏。
那女子见状,只轻蔑的瞥了骆佟一眼便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擅用我的浴池,还敢强词夺理要见主人,给我再打!”
“住手!不能打!”
骆佟听到寸心的声音,抬眸,果然看到寸心哭着跑过来,后面还有踏雨跟……思璘?!
踏雨愤慨的推了适才那动手的丫鬟一把。“我都看见了,是你动手打我家大奶奶的,要是我家大奶奶腹中的孩子有什么差池,你就等着赔命!”
那丫鬟也怕了。“什么大奶奶啊,她不是、不是下人吗?”
踏雨大声道:“我们大奶奶是堂堂左丞大人的夫人,敬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那丫鬟吓了一跳,不敢再开口了。
寸心和踏雨合力把骆佟扶起来,就在乱成一团时,骆佟见到那女子直勾勾的看着谈思璘,而谈思璘也同样注视着她。
跟着,那女子居然朝谈思璘奔了过去,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还把头埋进他的胸前。
骆佟觉得时间恍若静止了,她好像在作梦,有个女人在她面前抱住了思璘,而思璘也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抱着。
“思璘,我好想你……”
女子适才的傲气全然不见了,只有声音里浓浓的缠绵和哽咽情意,要不是适才被那女子冷傲的对待过,骆佟觉得自己会以为这是两个人……
踏雨突然惊呼一声,她捂住自己的嘴。“天啊!是赫连姑娘!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骆佟脑子嗡的一声,顿时糊成了一片。
原来是那传说中谈思璘青梅竹马的知己——梅花县主赫连迎月……
她懂了,这一切都是宝瑟公主一手安排的,把她引来,说是给她的专用池子,其实是一直以来赫连迎月专用的,恶意地要让她们两个在这里狭路相逢。
宝瑟公主成功了,不只让她们两人碰上,赫连迎月也见到了思璘……
“大爷!大奶奶受伤了!”
寸心突然出声,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她们主仆,骆佟瞧见谈思璘推开了赫连迎月,大步朝她走来。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竟别开了头,明明是她偷跑出来泡温泉才会衍生这后来的事,她却只想质问他为何不马上推开赫连迎月……
“伤到了哪里?”谈思璘蹙着眉,看着她,对她此刻单薄的穿着很不满意,迅速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肩上,拉起她的双手搓着,再度皱眉。“手为何如此冰凉?”
骆佟低着头不发一语,视线所及是他的胸膛,适才赫连迎月的脸颊就靠在他的胸怀里,双手还把他搂得死紧……
不管她在场与否,他都应当立即推开赫连迎月,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是否仍留恋着赫连迎月呢?
“怎么不说话?”他低头审视着她。
骆佟闷闷地道:“没有伤到。”
“大爷,奴婢全看见了!”踏雨指着那对骆佟动手的丫鬟。“她打了大奶奶!”
那丫鬟十分惶恐,突然就跪下了,啜泣道:“大人饶命!奴婢是无心的,奴婢不知道她是您的夫人,因为她对我们小姐不敬,奴婢才……奴婢这就自我掌嘴,直到您满意为止……”她开始左一下右一下的打自己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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