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并不知道这些书或剑又什么非比寻常的地方,只知道,师父很珍视它们,另外在箱子里还发现了一些攸桐和苌楚的东西,倒不过是些小时候拾到的稀罕玩意儿、小物件,谈不上什么珍贵的。
“看来师父是早就有打算离开的,说不定火烧房屋也是在预计中。”不然不会把这些东西提前放到阿七家中来。溪冷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就是西江前辈自己放火烧的。”阿七道:“当时你师父还说让我除了你谁也不要告诉他这里有个箱子的事情。”
“苌楚也不说?”
阿七点点头,师父为什么连苌楚也不告诉?这里面与与苌楚有关的东西看起来平淡无奇啊,无非就是一些制药的器具。
“阿七,你再想想,我师父还有没有说什么话,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攸桐抱着阿七的肩,用一种迫切的眼神注视着他。
阿七挠挠脑袋,思考了半晌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攸桐,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再想下去也无果。”溪冷望望外面的天空,发现太阳正当头,如果此时出发的话,还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住的地方。
攸桐明白溪冷的意思,此地不宜久留,如果继续呆在这儿,可能会为邻居们带来祸患。
告别了阿七,离开西江月。
天山脚下的西江月,在阳光下,依然欣欣向荣,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回到这儿,才能再盖一栋房子。
“别看了,早晚你都会回来的。”溪冷揽过攸桐的肩,让她转身。
“师父不知道去哪儿了,苌楚又那样,哎。”攸桐摇头,觉得很是落寞,好在溪冷一直都陪着自己,如果空碧看到了,心里应该会很不高兴吧……这样想着,攸桐觉得继续依赖溪冷在良心上似乎有那么一些过不去,是为空碧还是为谁?
夏天的夜,来得比较晚,大漠风烟,还是有些冷。
“这山洞里还真是有点冷。”攸桐抱紧了双肩,本以为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客栈什么的,但因风沙来袭,拖延了行程,只好在附近的小山洞里将就一晚。
攸桐望着满是沙土的地面,有些出神,忽然她看到沙面动了一动,大叫:“小心!” 溪冷顺势跃起,只见攸桐甩出一根飞针,直指地面,一会儿的功夫,攸桐就从沙粒里刨出一只褐色的小蝎子。
蝎子已经死了,背上扎着一根长针,攸桐在针上萃了毒液,这是以前苌楚为了对付五毒,专门研制出来的以毒攻毒的药水。
“我真是分心了,有蝎子也没注意到。”溪冷说到,他也发觉了这塞外的山洞和中原地区不同,草木不多,砂砾堆砌,常有沙蝎、蛇类等出没。
“不是你分心,是没经验,大漠再是有山有水的地方也离不了沙子,有沙子的地方就会有它。”攸桐用两根筷子一样的木棍夹住了蝎子,这蝎子可以留着制毒,至于怎么做,她还真不知道。
“看来今晚得格外小心了。”溪冷虽然曾在天山呆过多年,但对这片山脚下的荒漠还真不如攸桐那么熟悉。
“也不用,我有随身带防止蛇虫鼠蚁的药,这个药是苌楚用了雄黄、鹤顶红……做的,一般的动物闻到就不敢靠近,就算靠近了,只要粘到这药就会死亡。”攸桐说着拿出一个小瓶子,在山洞四周洒药粉,同时还不忘在山洞内清理可能存在的小沙蝎。
“苌楚可真是个制药奇才啊。”溪冷也懂一些医药,但远不如苌楚那么精通,这一路过来,他见识过好几次攸桐用苌楚的独家配药。
“是啊,师父都说他比自己厉害。”便洒便想,苌楚如今不在身边了,若这些药用完了可该找谁呢,一个逸辰安,一个苌楚,都是些用药高手,自己似乎没学到点什么。
总算是弄完了,这下可以安心地睡觉了,攸桐拍拍手,看着洞口的昆虫尸体,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因为攸桐说有点冷,溪冷很大方地给他批了件自己的衣服,还抱着她,好让她睡得舒服一点,而这一夜,溪冷并没有怎么睡,攸桐睡得很舒服。
一夜溪冷都在思考着什么……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攸桐心情很好,但见溪冷的眼神,便问:“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差不多,我不困。”
头一回听说有人一夜没睡还不困的,这还是人嘛?攸桐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着溪冷,溪冷失笑:“我真不困,咱们出发吧,已经辰时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溪冷忽然停步,轻轻地说:“等这一切完了,我们……”欲言又止,溪冷继续走。
攸桐耳朵一动:“我们怎么?”
“没什么。”溪冷摆手,咽回去的半句话其实是:我们成亲吧。
“说到一半又不说,真是的,吊人胃口。”好在攸桐也没心思多问,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找到师父,其实到这儿大半年,本意是为寻流离佩有缘人、接触诅咒的,谁知现在人去楼空玉也丢。
第69章 六十九、大漠飞烟起
“我们现在要到哪儿去找师父呢?”攸桐毫无头绪。
“说起来,你被西江老人带大,这么多年,你对他了解多少?”从这次西域之行,溪冷发现攸桐丝毫不清楚西江老人离开并焚毁房屋的动机,可见,西江老人有很多事情攸桐都不知道。
“曾经我以为很了解,现在看来不是这样。”攸桐觉得师父之所以很多事没有告诉他是为她好,毕竟他老人家常常念叨在嘴边的就是:活得简单点最快乐。
首先是苌楚的来历,师父和静风的过往,阑音会的目的……这些事情,她通通不清楚,甚至就连与自己生命息息相关的枫素家族她也不甚了解。
这些事情,执掌玄机阁的溪冷可比攸桐清楚多了,但是他关心的并非这些,而是流离佩,他说:“其实暂时找不到你师父也没关系,最要紧的是先找到流离佩。”
“我不放心……”
“他是赫赫有名的西江老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话是这样说,我就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哎,也说不清,玉佩我根本就不想要,但是就算我们不主动去找,静风也迟早会找上我的。”攸桐知道溪冷眼中流离佩的重要性,可她不关心,生命短暂又何妨,她根本不在意。
这天,溪冷和攸桐行到了西域中的一座小镇,镇上常年风沙,住户并不多,但是民风淳朴,很是热情,两人到来的时候,听旁人纷纷议论着一件事。
说是前几日的时候,这里先后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另一个是二十五上下的女子,两人每天都会到离镇上不远的一处沙丘上站着,四目注视也不怎么说话。
同一个姿势,对望着,然后就是半天,偶尔会说上几句话,但声若蚊蝇,旁人难以听清楚。
说那女子身穿青灰色长衫,面目冷然,显得很不近人情,倒是那位老者看起来仙风道骨、和蔼可亲,闲来无事还会和乡亲们说笑,只有那女子每日回来,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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