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锦楼,不见人归/月如钩莫说愁_二十三年【完结+番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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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瑾握住屏儿的手,心中有几分感动她愿为自己挺身作证:“屏儿,你且先等等,我还有一些事未查清楚,在这之前,我还是商婷,你要千万记得。”

  今晨的黑衣人与他所说的‘空荆散’让商瑾十分不放心,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商婷定然牵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何……”屏儿想问,却又止了住,她知道商瑾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不再多问,“屏儿听姐姐的,多谢姐姐救命之恩!”

  “你千万记得,不要同任何人提起你那日在药房看到的事情,否则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商瑾又郑重的提醒了屏儿一遍。

  屏儿点了点头:“屏儿记住了。”

  第十六章 空荆散 (1465字)

  申仟正一人在亭中饮茶,他与安亭王是旧相识,王府之中大多认识他,也是借着安亭王府的名号,挡去了大半慕名拜访结交的人,此刻清闲了半日,倒也无人打搅。

  商瑾料理完了药房事务,过来找他:“师傅。”

  “药房那边的事情都忙完了?”申仟问道。

  他知道这会商瑾过来找他,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倒是还有几个方子和药材需要师傅亲自来看一看。”商瑾的意思是让申仟有理由同她走一趟。

  申仟放下手中茶盏,道:“正好闲来无事,走吧。”

  走过两三个长廊,才走到商瑾的房间,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木门轻声关上。

  “血腥气。”申仟的鼻子超乎常人般灵敏,纵使商瑾今晨清理过,仍教他嗅到了一丝气味。

  “今日天未大亮时,药房的丫鬟翠心来找我,她原本是姐姐毒害侧妃并诬陷于我的人证,不想被一个悄无声息闯进我房间的黑衣人给杀了。”商瑾简要的说了一遍早上发生的事情。

  申仟仔细的检查着商瑾的房间,商瑾在他身后继续说道:“那黑衣人说奉主上之命叫我配制‘空荆散’,我从他言语中推测,应当是姐姐先前答应的这位主上。”

  申仟的身子顿了顿,他回过身看商瑾,神情不同以往的淡定,有些凝重的重复了一遍商瑾的话:“‘空荆散’?”

  “师傅知道是什么?”商瑾也极少见到师傅有这样的神态。

  申仟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当年他烧毁自己在院中悉心栽培的空荆枝,便是因为他在空荆枝中提炼出来的东西。

  空荆枝由药师提炼后成的粉末,人若在毫无防备下吸取一些,便会立即产生幻象,甚至神志不清。

  他还发现,若是配制其他药物相佐,使药效不那么浓烈,便能成为极易使人成瘾的东西。

  “成瘾?”商瑾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想要制造这样的药物。

  “这些人恐怕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小瑾,你与他们来往时定要多加小心。”申仟嘱咐一遍,“这几日为师会想办法解决‘空荆散’之事,若为师不在王府时,你一人需得仔细应付。”

  “是,小瑾明白。”

  房门忽然被人叩响。

  门外来的是传话的侍女,她凑在门口道:“婷姑娘,世子召您过去。”

  严景凌?

  他此刻叫她过去做什么?

  他虽与师傅有过三日之约,但今日也才到第二日。

  商瑾与师傅对望了一眼,朝门外回话道:“知道了,我立即过去。”

  “我倒是想起今日王爷派人出城,说是迎接一位病人。”申仟回忆道,“想来只是召你过去看诊。”

  如果是看诊那遍还好,若是像那晚一样,再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让严景凌发现了她身上的伤,便再也藏不住身份了。

  “是,那徒儿先过去了。”商瑾转身去取药箱。

  商瑾跟着丫鬟一路走到后院东面,进了一间往日里空置的屋子。

  这会已经是有了新的居客。

  “禀世子,婷姑娘过来了。”丫鬟在门口道。

  “拜见世子。”商瑾福了福身。

  “嗯。”严景凌的语声中不带任何情绪,“进来罢。”

  商瑾方走进去,便瞧见了卧在床榻上的女子,她面容憔悴,只一双眼睛大而灵动,衬得小脸更加苍白,这副样子像是被病痛折磨了许久。

  “你来为她看看。”严景凌起身让开了坐凳,叫商瑾过去。

  第十七章 寒毒之体 (1209字)

  商瑾注意到,此间布置得十分暖和,门窗禁闭着,十一月才方初,寻常人不过穿了两件衣裳,她身上却裹得极厚,榻上铺的是绒毯,屋内还架着两个火炉取暖。

  女子伸出皓白的手腕,商瑾刚触到时却觉得生凉。

  商瑾垂下眸子细细诊断,抬眸时眼中有些惊异,这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年华,体内竟仿佛堆积郁结了数十年之久的寒毒。

  “你们都先退下。”严景凌屏退了在周围侍奉的侍卫侍女。

  商瑾看着她道:“姑娘是四岁,还是五岁便开始的?”

  女子见商瑾一诊便断出她积结毒素的年龄,先前见她年轻还有所顾虑,这会反倒有了些喜色:“约莫,是四岁半。”

  她忆起那年母亲带了嬷嬷来,说她身子不好要喝药调养,之后每隔三日便喂她汤药,不免心中有些苦痛。

  商瑾心中推断这女子服用的是一味名‘霜雪胶’的药材,但这药材价格不算低廉,寻常人家断断是用不起‘霜雪胶’数十年来喂灌的。

  商瑾收起手,沉声道:“我推测姑娘服用的是‘霜雪胶’,此药药性并不算强烈,但若是长年累月的饮用,便会在体内积成寒疾,病人手足四肢常年冰凉畏寒,若再严重下去,恐怕会阻断血脉,四肢不能行动。”

  女子听到商瑾这样说,美眸轻动了一下:“姐姐说的不错,我十二岁那年便已不能下地行走了。”

  曾经随意四处奔跑的双脚从那时起开始,只能由轮椅代步,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母亲所为,她到现在还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之后远在京城的安亭王忽然传信要她来京城,对于这位远在京城的贵戚叔伯,她从来都是陌生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好。

  “父王先前请过宫中的太医为她诊治,也说是因为常年服用‘霜雪胶’。”严景凌在一旁道。

  他是听安亭王提过这位妹妹的,但也是第一回见到她,父王将这位妹妹的病交托给他,若说重视却不亲自照看,若说不重视,又远道几百里将人家接来京城。

  “姑娘的症状还有些复杂,请世子许我几日。”商瑾起身拜礼,对严景凌道。

  “姐姐是说,我这身子还能调理回来么?”女子的眼中闪着泪光,“穗禾在此拜谢姐姐。”

  穗禾说着便就着软塌福下了身子。

  严景凌扶住她,清冷的声音道:“她本就是王府之中的医女,救治病人是她分内之事,你不用这般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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