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锦楼,不见人归/月如钩莫说愁_二十三年【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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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师傅。”商瑾白得几乎跟冰雪一般的面容轻动。

  “严景凌……”她躺在软塌上跟严景凌遥遥相望,冰冷的手凭着自己的力气一点一点握住他的手。

  安亭王府的世子约昏睡了一个月有余。

  期间安亭王自称手令遭人窃取,调动宫城禁军大肆搜查倒购‘空荆散’的人,施展雷霆手段终于让国都免于灾祸。

  但也因安亭王属于私自调遣旧部,惹得陛下龙颜大怒,下令撤去了安亭王在朝中的军衔,命其在府中颐养天年。

  “严景凌……”

  “商瑾!”严景凌在耳畔一直听到商瑾呼唤他的声音,忽然惊醒。

  他竟然真的没有死……

  门边侍奉茶水的赵叔见到世子坐在榻上,惊得摔碎了手中的托盘。

  “世子……世子醒了!世子醒了!”管家赵叔大呼。

  严景凌却痴痴环顾,面上是越来越凝重的忧虑之色,他抓住赵叔问道:“赵叔,小瑾呢?还有他师傅,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这……世子,你刚刚醒过来,还得好身静养才好……”

  严景凌看出赵叔面上的为难之色,心中仿佛漏了一拍似得,他疯魔一般的冲出了门,竟连鞋子也忘记穿上。

  “商瑾——!”

  他一遍一遍的在王府里呼喊她的名字。

  可是遍寻何处,都找不到她。

  “商瑾!”他推开她的房门,里面摆设依旧,却空空如也。

  赵叔跑的气喘吁吁,方才追上严景凌,他举着手中的一封信道:“世子——世子!商瑾姑娘已经不在王府里了!这是他们临走时给你留的一封书信。”

  严景凌立即打开那封书信一字字看过去。

  末了,他拿着书信的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

  信是申仟留的,他说商瑾心肺之症难治,不宜再留在京城,遂带她出去远游静养。

  ‘归期未定,还望勿念’,这是这封信结尾处的一句话。

  归期未定是什么意思,他们难道不打算回来了么?

  还有他身上的毒,究竟是怎么解的?!

  “景凌哥哥——!”

  一声清脆的唤声在他身后想起,严景凌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穗禾一袭鹅黄软绒将自己裹紧,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笑。

  他还记得他失去意识之前申仟是怎么说的,而如今穗禾还好好的在他眼前,那也就是说为他换血解毒的人另有其人。

  “严景凌……”

  那些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商瑾。

  “穗禾……”严景凌看着眼前年幼的小妹,他话语间却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告诉我,是不是她。”

  穗禾仰着圆圆的脸没有回答他,而是拉起了严景凌的手道:“景凌哥哥,穗禾带你去个地方。”

  严景凌跟着穗禾一路走回南院,他几乎是失魂落魄,也不在意自己在十二月的日子里赤脚站在地上站了有多久。

  身后忽然“哐”的一声,严景凌回头一看,身旁的穗禾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不要紧的景凌哥哥,穗禾不疼。”穗禾又笑了起来,两弯弯弯的月亮在她脸上晃了晃。

  她跪坐在地上用小铲子挖着土,那块土好像很松,被她轻轻一挖就挖开了。

  她慢吞吞的身子从里面抱出一坛子酒来,笑得格外开心:“景凌哥哥,你看,这是我的女儿红,商瑾姐姐告诉我,女子都有这样的习俗,说是出生的时候,父亲会将一坛女儿红埋在一棵树下,待到女儿出嫁的时候再取出来。”

  严景凌弯唇一笑,黑得如墨砚一般的眸子里像快要滴出墨汁一般。

  穗禾将小铲子递给严景凌,指着那颗光秃秃的梨树秒对他道:“严景凌哥哥,商瑾姐姐在那也埋了酒,她说等你醒过来时,记得取来喝了。”

  握着小铲子的手开始微微发颤。

  十二月的夜里,天上的月光都显得格外清冷冰凉,小阁里却还有个大病初愈的人在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酒。

  严景凌喝到后半坛便有些微醺,照他的酒量来说,寻常的酒是不会这样的。

  这当真是你出生之时就埋下的女儿红么。

  喝空了坛子的时候,忽然‘叮咚’一声响。

  酒坛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严景凌借了光朝里面看,光线太弱,委实有些看不清楚,索性坛子里的酒已经喝光了,他便伸手进去摸。

  竟是一块质地光泽,触手生温的宝玉。

  他忽然想起来商瑾从前对他说过的话‘听说酒坛子埋在底下,埋得时间长了,里面会生出美玉来,我一直都想埋一坛看看这话是不是真的’。

  第四十一章 番外 安亭王(一) (2249字)

  “报。启禀王爷,大军已行军至经夷国正西七十里处”一位后背插着一红一黄三角旗的探子禀拳说到“尚未发现兵力驻守。”

  “再探。”说话的正是安亭王 严翼,此刻他正在金甲战马上,身上披着一副铁叶黑甲,腰间一条金狮束带,胸前一面银色护心镜,上笼绯红镰团花袍,脚踏白虎兽皮靴,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双目严肃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慢着!再领三队斥候,分为天地人三队,你挑一人与你共做中枢,天地两队以此地为界,将经夷国边防除东边外方圆三十里地形画成地图,留意水源和地势较高处。人队伪装进入边城了解经夷都城位置。”

  “诺。”

  探子训练有素的挑选了几人,交代完任务后,迅速启程了。

  安亭王转头看了一眼陛下调配给自己的十万大军,神色有些复杂“如风,陛下此番派我领兵东征,意欲何为啊?”

  被唤作如风的男子,是安亭王的亲信,面容清秀,双目深邃如海,两道剑眉更是英气十足,是智慧超群的谋士,作为副将正骑马跟在安亭王左侧。听到安亭王的询问沉思了起来。

  “禀王爷,此事如风有些思量,但实在不便在此处……”如风思量片刻,就拍马近到王爷身边,小声的附道。

  安亭王听后眼角余光瞥向了右副将,此人名叫许奘,是陛下钦点配给自己的行军司马,说辞是了解东边地势,骁勇善战。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陛下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哨兵’,用来监视自己的棋子。

  安亭王点了点头,心想:帝王心术啊,何必兴师动众,直说不就好了吗。

  经夷国,王宫内。

  “报——!”

  “大…大王,西凌国大军犹如鬼神一般,已经到达都城外,大约有九万人,全是铁骑。”一位内官慌慌张张的跪在经夷皇帝面前:“他们的主将说,经夷国大势已去,为了避免经夷子民和士兵生灵涂炭,如若陛下肯开城,他自会上殿与陛下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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