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她把一个河蚌扔回河里,又拿起一个,“也不是这个。”
“方诸~你在哪里啊?”她站起来朝着河水大喊道,回答她的只有河心溶溶的月亮。
“笨蛋,”唐棣轻敲她的头,“你以为方诸会跟猪一样,叫一叫就跑出来吗?”
“那怎么办啊?”卷卷一脸苦恼的看着河边的一滩河蚌,“这些都不是啊。”
唐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角一抽。这些河蚌也是可怜,本来在河里游得好好的,硬是被卷卷捞了上来,一个个被扒开了壳在那晒月光浴。
“你还说我呢,”卷卷抱怨道,“你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忙都不帮。”
“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唐棣说道。
“什么事情会比救桃子更重要啊?”卷卷不以为然,又继续她的扒壳工作。
“我在想水颦。”唐棣沉思道。
啪!
卷卷一个不小心把一只河蚌的壳给折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对这只河蚌道歉道,河蚌□□出的蚌肉不住的颤动,看来是真的很痛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就把你送回家去啊。”她小心翼翼的把这只断壳的河蚌送回了河里。
“没事吧!”唐棣听到“啪”的一声,怕她把自己割伤了,连忙检查她的手。
“我的手没事。”卷卷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
“怎么了?”唐棣疑惑的看着她。
“没有,你继续想吧。”卷卷依旧不去看他。
“呵呵,”唐棣失笑,轻拍她的头,“笨蛋,你不会在吃醋吧。”
“吃醋?”卷卷瞄他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什么是吃醋啊?”
“吃醋就是,”唐棣好笑的看着她,“当我说在想其他女孩子的时候,你会不开心。”
卷卷嘟着嘴,一脸不高兴,还是不去看他。
他突然凑近她,亲了一下她粉扑扑的小脸。卷卷一下子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现在开心了吗?”唐棣笑着看着她。
卷卷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还是嘴硬道:“一点都不开心。”
这么难哄啊,唐棣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认真的说道:“我说我在想水颦是因为我觉得她有点奇怪。我在月出城见过她,而她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太巧合了。而且她听到我们被追杀后一点惊讶也没有,我想她如果不是超乎常人的淡定,就是根本知道我们的身份。”
“你们在月出城就见过?”卷卷看着他问道。这丫头,唐棣无奈了,根本没抓到重点啊。
“恩,我去追你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站在灯火下。”
“还记得这么清楚…”
“……”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这段记忆他真的是不记得了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们都穿蓝色的衣服……”
“……”这都能联想到一起啊,他以前真是太低估她的智慧了。
唐棣不给她机会继续讲下去,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给我听好了,对我而言,这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你,另一种不是你,而我只喜欢第一种。”
卷卷“噗嗤”一声笑了,看着他笑道:“蒲卷卷是独一无二的,我一个人怎么会是一种啊。”
唐棣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望着她笑道:“只要是你就好。”
“哎呀,我们得快点找方诸了,”卷卷看着越来越深的夜色,心急道:“要是再找不到就来不及了。”
“别着急,我去河的那边看看,你…继续扒壳吧。”唐棣转身往另一边去了。
卷卷仔细的搜索着,忽然发现了一个放光的河蚌,她喜的喊道:“阿棣,我找到…”她话还没说完,不防脚下一滑,咕咚一声就栽进了河里。
“卷卷!”唐棣连忙想拉住她无奈距离太远,连她的衣袖都没抓住。他也不犹豫,跟着跳进了河里。
唐棣在水里搜寻着她的身影,忽然瞥到了她绿色的衣袖,连忙往那个方向游去。他抓住她,卷卷转头看见是他,顿时眉开眼笑,她鼓着腮帮像是一条小鱼,手指正指着一个方向。唐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忽然一怔。星星点点的蓝光在河底闪烁着,就像是漫天的繁星。他仔细看时,发现那光是从河蚌一样的壳里发出来的。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些蓝光就是贮存在方诸壳内澄澈透明的方诸水。
卷卷鼓着腮帮,径直向那些光点游去,一棵菜可不会被水淹死。她抓起方诸放入自己的衣袖里,浮到了水面上。
“奇怪,怎么离开了水壳就不开了?”卷卷浑身湿淋淋的,认真的看着眼前紧紧闭着壳的方诸。
“先别管这个。”唐棣把她抱进怀里,催动灵力释放出温度。夜风这么大,衣服要是不马上烘干一定会着凉的。
过了一会儿,
“怎么,衣服还没干吗?”唐棣有些奇怪,自己的衣服干了好久了。
卷卷摇摇头,“好暖,再抱一会儿。”
“笨蛋。”唐棣笑着亲了亲她的头发,将她搂得更紧了。
扑通!
一只方诸从卷卷的衣袖里掉了出来。
“壳开了!”卷卷兴奋的喊道。
“恩,烤熟了。”唐棣淡淡的回答道。
☆、洗尽铅华
夜晚的山显得格外黑暗,月光透过密密的林木只余下一些幽微的光芒,几乎不能照明脚下的路。
但对崇崎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早已适应了黑暗。在地底蛰伏的一百年没有任何光线,那种令人窒息的黑暗,孤独、寂寞和痛苦轮番的侵袭,还有每时每刻的生命威胁,他知道,一口气、一滴水就足以致他死命,他就在这种悬而未决的审判中煎熬,足足一百年。
他忽然蹲下身来,捡起了一块色泽黝黑的石头,用手摩挲着。
“找到了。”他像是在对阿李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这就是铅华石吗?”阿李借着幽微的月光看向他手中黑色的石头,疑惑道:“水颦不是说铅华石是通体雪白没有杂质的吗?”
崇崎笑道:“那是因为这块铅华石还没被洗过,等洗过以后你一定大吃一惊。”
“我去看看附近哪里有水。”阿李转身刚要走,崇崎喊住她。
“等一等,铅华石不是用水洗的,要用金玉靠近它,表面的杂质才能被吸附出来。”崇崎又捡了几块,起身道:“走吧,这些足够了。”
“你好像对铅华石很了解?”阿李疑惑道:“你懂医术?”
“我不懂医术,只不过正好知道铅华石。”崇崎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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