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卓灼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却凝火为剑向她劈下;他说“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却让她枯等了一百年。为什么在他们共同经历了此间的冰火后,还是要反戈相向?神和魔为什么只能对立,到底什么是天道?
白纯再次踏入魔宫,是想为手中的曲如弓找到一支箭矢。流炎不再,流光不复,而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她看着眼前的卓灼,冰箭在他手里融化成水,相同的场景一如百年前。那时候他为她挡住所有的冰箭,现在他站在琳琅身前,挡住她的冰箭。
“不用管她。”他别过眼不再看她,语气漠然。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本来回忆只想写一段的,结果写着写着就成一章了…话说过年了,最近可能不常更新了哟,不过还是希望多支持!!!
☆、盟誓
卷卷看见妖兵们手持武器朝着白纯一拥而上,握紧了不灵环就要冲出,突然一股极大的威压降临,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抬头望去,莫干城凌绝于顶,从天而降。
无论卷卷见过他多少次,那种威仪棣棣,目无下尘的气势总是让她莫名的心惊,这样的人,明明只是站在地上却仿佛比天还要高。
“瑶台仙使白纯见过魔帝。”白纯面色从容,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曲如弓,如果神魔真的能冰释前嫌,能让这实现的只有莫干城,“神魔百年交恶,六界不安,生灵动荡,如今我奉白帝之命,神界愿与魔界缔结盟约,从此天地两方,各不相扰。”
一语震惊魔宫,久久声响全无。当年魔桀向天不宣而战,而百年之后,神界竟愿主动结盟,百年的仇怨会就此化解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莫干城,等着他做出决定。
“天帝愿与魔界和解,神界有何盟证?”莫干城的话让白纯一惊,他的意思是白帝愿消除与魔界的怨怼,那青帝又何言?而且他要的不是她的空口无凭,而是要令魔界信服的盟证,这无疑是在考验神界的诚意。
“天道有常,或因势而迟,但终至之。神魔即便如今敌对,有朝一日终将涣然冰释,此为曲如弓,白帝曾言,天道尽在其中。”白纯横弓于前,她此时交出曲如弓,无异于脱下了最后一层铠甲。
“时光流似箭,天道曲如弓。”莫干城握弓拨弦,右手一扬,魔息突起,下一秒一银光闪耀之物便落到了他手中。他引弓拉弦,一点银光没入天际,轰然炸裂成一圈的天光,天上神光离合,地上魔息缠绕,相交之处归于无色。
“白帝,你送的礼物,我收下了。”莫干城看向广场上惊讶不已,不知所措的妖众:“妖魔听令,以曲如弓为证,神魔今日在此立下盟约,从此各不相扰。若以无故诛神者,共诛之!”
“谨遵魔帝之命!” 广场上的妖魔悉数跪倒在地,喊声震天。卷卷愣愣的看着被他们跪拜的莫干城,她简直难以相信他曾在雨夜与她同舟共济,听过他月夜下吹奏清箫。
奇怪,银箫怎么不见了?卷卷浑身找遍了,突然灵光一闪,刚才他射向天空的那一道银光…他以银箫为魔界信物与神界结下了盟约,卷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魔帝,桃花石蒲桃和紫灵树蒲李此次皆因为神魔结盟之缘故,从而擅闯魔宫,希望魔帝能网开一面,不要继续追杀他们。”白纯本来以为蒲桃必定挡不住妖兵的攻击,但现在,既然能有一线生机保全他,她也不想让他无辜受死,转而她看向了躲在一旁的卷卷,“还有,风摇草我要带她走。”
“我可以撤回仍在追杀的妖兵,就当给白帝一个面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莫干城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天上的神光逐渐消散。
卷卷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出来了,她看着莫干城,现在却不敢直呼其名了:“谢谢你放过我三姐和桃子。”
莫干城没有说话,卷卷有些悻悻的转身,向另一端的白纯走去。她把他家搞的一团糟,他不朝她发火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想怎么样呢?
“多谢魔帝。”白纯看着消散的神光,明白自己已到了回天复命之时,心里一时不知是何感想。
这一次,神魔立下盟誓,承诺各自相安,那她的天命是否也能因此改变呢?她眼波一掠,瞳孔里染上了一抹火红,她带着卷卷,一起飞离了魔宫。
莫干城这才转眼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卓灼,他刚才并不跪,也没有摆出攻击的姿态,只是这样神情复杂的看向他。
“为什么我卓氏一族的骸骨会出现在魔宫的地底?”卓灼开门见山,虽然他打不过莫干城,但灭族之事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卓氏灭族是否跟你有关?”
哇!忘机一口鲜血喷出,还没等他站起,聂商已走到他的眼前。他的眼里满是不甘和仇恨:“聂商!你一定要将我赶尽杀绝吗?”
他以洛如花为自身之力,结果不知为何洛如花一天之内全部枯萎。他是魔界殷溯堂堂主,怎么能容忍自己变得如此虚弱无能,于是他不惜违抗魔帝之命,引蒲卷卷进入魔宫地底,希望以她的灵血可以重新催开出洛如花,可是她不但没有死,而且净化了那些怨气冲天的骸骨,如今他已然失去了力量来源,而聂商还要置他于死地。
“你私自将卓氏一族的骸骨藏于魔宫,险些动摇魔宫根基,这是其一;你不守魔帝之命,加害银箫之主,这是其二;外敌入侵魔宫,你不带领妖兵抗击,反而藏匿无踪,这是其三,每一条都是死罪,你还有什么可说?”聂商冷冷的看着倒地不起的忘机,他却笑了起来,先是隐约的笑声,渐渐变成不顾一切的大笑。
“哈哈哈!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魔帝为了能控制卓灼,我当然是要被牺牲掉!”他的眼里是浓的化解不开的恨意和自嘲,无论他怎么努力,他永远都比不上卓灼,“魔帝要我死,我哪里还能活?可是聂商!你别装作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冰狱的墙是怎么破的你我心里都有数,我知道你为了保护她一定在墙上做了手脚,好啊,现在所有的罪责都可以推到我身上了!只要我死了,妖兵的怒火可以平息,魔帝可以从此桎梏卓灼,还有你,琳琅就欠了你一份恩情,这些都要拜我的死所赐!你一定很想杀了我吧,来啊!”
“我如你所愿。”聂商不为所动,流光剑直指他的胸膛。忘机咬牙切齿,嘴角鲜血不断淌下,身后就是寒渊,只是逐渐逼近已觉得冰冷刺骨,难以忍受。忘机忽然右手杖出,拼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朝聂商攻去,聂商以剑反击,力道之大竟把他击飞,掉下了寒渊。
聂商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寒渊,眼里是一片迷雾。
“殷溯堂堂主忘机违背帝令,叛出魔宫,现已伏罪身亡。”千魔音在魔宫回荡,卓灼皱紧了眉头,盯着不发一言的莫干城。
“魔宫地底会被永远封存,卓氏一族的骸骨不会被打扰安宁。”莫干城淡淡开口道,卓灼明白他已别无选择,他如此恩威并施,以赢得了众心所向。如果他再想挑起战争,等待他的除了妖魔的群起而攻之,也许还有神界的助力。这些他可以不在乎,但是氏族的安宁他不允许再受到任何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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