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山河_繁朵【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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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府要是能够攀附上她,有了定国公府做靠山,倒也确实不必理会宋礼。

  这些道理宋礼都明白,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此刻就冷冰冰的表示,徐景鸳想去邹府赴宴,那就自己去好了,他可以帮忙派些人保护什么的。

  至于自己的女儿宋稼娘么,就不劳她操心了。

  宋稼娘是绝对不会去邹府的!

  徐景鸳铁了心要管这闲事,哪里肯听?

  当下就说:“本小姐孤零零的一个人去邹府像话吗?我偏要稼娘陪着!”

  宋礼耐着性。子,说道:“徐小姐,您随从如云,怎么会是孤零零的去邹府?何况您要是觉得这么去邹府不好,您也可以不去!”

  他自忖是两朝老臣,在永乐帝跟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再看徐家的面子,到底有些厌烦徐景鸳掺合自己女儿的姻缘,忍不住又不软不硬的加了一句,“何况稼娘虽然身份不如小姐尊贵,到底也是本官爱女,又不是小姐的下仆,小姐似乎没有资格让稼娘处处跟在您后面吧?”

  “本小姐就是不讲理又怎么样?”宋礼是想跟徐景鸳讲道理,让徐景鸳认识到自己的蛮横失礼之处的,无奈人家徐小姐不吃这套,闻言无所谓的一摊手,特别坦荡的说道,“本小姐就是要让稼娘陪着一块儿去邹府吃寿酒,你要是不愿意,本小姐就先不回应天府了,就处处跟着你!你做什么我都给你捣乱,看你这差使什么时候能完成!”

  宋礼脸色微沉,语带要挟:“本官这会儿做的事情乃是陛下所托……”

  “你一个两朝臣子,连本小姐都摆不平,还有脸跟姑父告状不成?!”徐景鸳丝毫不惧,还冷笑,“我倒要看看你禀告上去之后,姑父是怪你还是怪我?!”

  “……”宋礼嘴角微微抽搐,他倒是有把握禀告上去之后,永乐帝肯定会训斥定国公府,问题是,也就是训斥了。

  到底徐增寿为了永乐帝付出一条性命,年纪轻轻的没了,撇下来孤儿寡母,永乐帝怎么可能因为徐景鸳的一点孩子气的胡闹,就对定国公府当真做出什么事情来?

  要命的是,永乐帝不会拿定国公府怎么样,然而定国公府的这对兄妹……因为父亲去的早,寡母膝下就这么俩宝贝,连永乐帝跟已故的徐皇后都是宠爱为主,做遗孀的就越发的惯了,所以兄妹俩脾气都不怎么好,平日里就没少没事找事。

  这次要是结下来梁子,天知道这刁蛮大小姐会怎么折腾宋家?

  帝后都和颜悦色对待的晚辈,宋礼一个臣子自然是打不得骂不得,到时候总不能成天去找永乐帝告状吧?

  宋礼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会轻易被情绪左右。

  此刻虽然心中恼怒被个黄毛丫头给要挟了,沉默片刻,到底选择了退让,“徐小姐一定要稼娘去邹府的话也成,不过,你口口声声说是稼娘的好姐妹,甚至此番出远门也是为了过来找稼娘……想必不会坑了稼娘吧?我坦白说一句,虽然宋家有跟沈家联姻的打算,但事情一日没敲定,有什么只字片语泄露出去,日后有变故的话,吃亏的总归还是稼娘!”

  徐景鸳斜睨了他一眼,哼道:“我当然不会害了稼娘!倒是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亲爹!哪有不帮着女儿,反倒劝着女儿使劲儿放任奸夫淫妇的?!”

  宋礼脸色有点发黑:“小姐身份尊贵,这种污言秽语实在不该出自小姐之口!”

  徐景鸳在宋稼娘跟前说了不好听的话会自觉失口,因为不喜欢宋礼,闻言就只是冷笑了一声,不予理睬。

  宋礼见状,瞳孔缩了缩,也懒得跟她继续啰嗦,直接起身告辞了。

  回去后堂,就叮嘱了护卫:“出去找大夫抓点能让人困倦却无害的药,等到了济宁附近,便让丫鬟悄悄掺到稼娘的吃食里,总之叫她不能去参加邹府那什么寿宴就是。那徐小姐愿意凑这热闹,就叫她一个人去吧!”

  徐景鸳要胡闹就胡闹好了,反正别想扯他女儿下水。

  虽然这位主儿独自去了宴席上,也不是不能提到宋稼娘,但对于宋礼这样的老狐狸来说,只要自己女儿没出现在现场,有的是法子撇清干系!

  ……宋礼这儿为邹府的寿宴算计的时候,邹府却才传开府里要开宴的消息。

  郗浮薇知道后是有点惊讶的,因为目前山东由于疏浚运河的事情,其他州府也还罢了,会通河经过的兖州府跟东昌府,说是暗流汹涌一点不为过。

  这时候邹府要开宴,这宴只怕是不简单。

  正文 第三十章 坏消息

  实际上尚夫人也不太理解丈夫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庄老夫人贺寿:“你之前不是才说,还没下定决心选择哪一方,所以要缓一缓的吗?怎么这会儿就要大张旗鼓的给娘做寿了?如果有人在寿宴上发难……大庭广众之下,该如何是好?咱们邹家到底只是一介商贾,违抗不了那些贵人们的!”

  “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邹知寒目光闪烁,说道,“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各方也好。”

  尚夫人皱着眉头:“万一闹到下不了台呢?”

  “陛下如今人还在北面亲征,这会儿吩咐疏浚运河,只怕不仅仅是为了日后顺天府的漕运考虑,也是为了往后北面用兵的辎重问题了。”邹知寒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事儿显然耽搁不得。如此,只要咱们不做的太过分,贵人们为了给陛下交代,也不会太乱来的。那些小门小户或者还有灭门之祸,咱们是济宁大族,根深蒂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花力气、最重要的是花功夫去栽培新的望族。”

  对于这样的回答,尚夫人不是很满意,因为是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的。

  邹府在济宁是强,在整个兖州府也算是有头有脸。

  然而拿到庙堂之上,那就什么都不算。

  贸然试探那几方的底线,在尚夫人看来,委实过于冒险了。

  何况按照她对丈夫的了解,邹知寒原也不是这样天真的人。

  尚夫人心里起了疑虑,只是试探了几次,都没抓到实质性的破绽,也只能按捺下来,顺着邹知寒的意思,着手预备寿宴的事情。

  夫妇俩的这些交谈,连庄老夫人都不得而知,遑论是邹府的其他人了。

  对于芬芷楼来说,这个寿宴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尚夫人又要给女儿们告假了。

  因为邹府立足济宁多年,在兖州府上下可以说是人脉广阔,得知要给庄老夫人贺寿,远亲近邻这会儿就有赶上门来道贺的。

  有些人还带了自家年幼的子女,男孩子也还罢了,女孩子的话,尚夫人跟庄老夫人总也要叫自家女孩子出去招呼一下,以示友好,也是给邹琼若她们磨砺一下人情世故。

  这样自然是上不成课了。

  芬芷楼一时间倒是清闲的很,姚氏母女于是搬了两把玫瑰椅到院子里晒太阳,顺便做点针线。

  傅绰仙跟郗浮薇左右无事,就也拿了点活计过去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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