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其它皇子被他手刃的时候,面上的神情带着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惊恐。佑蓝,我回来了。可是那个小小的身影终变成了小小的坟墓。他愤怒、悲恸,几日几日的不理朝政,那天一个小鼬窜进了他的房子,碰碎了一个花瓶,就着花瓶里的水,写下八个字,天下未安,为兄勿念。就一溜烟不见踪影。他对着那几个字跪下。于是有了挥兵北上,攻打杞国,蓝王朝和杞国结盟,天下从此再无战乱,这段佳话。天下太平,他却郁郁而终,轮入鬼道。
至于从鬼道修魔,那又是另一个长长的故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琢磨着这发文真的是个耗人的活
☆、战争
“实乃兄弟情深啊。”同时深深感慨着,这近万年的人界和谐格局竟是若蓝定下的,不易啊,不易啊。“那佑蓝后来呢?有没有从畜生道修成妖?”
“那是自然,而且,”若蓝顿了下,好像瞅了眼桃夭“他是落禾的师傅。”
落禾的师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桃夭倒没有十分震惊,顺手佛了拂衣服上的灰尘。一定要向佑蓝问问清楚,后来几日,休息的次数就少了,小腿微微有些肿胀,桃夭就时不时的架起我的腿揉揉。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罢了。
若蓝有时会带有一点戏谑的口吻说“桃夭,你也给我揉揉腿。”桃夭便阴森森的看着他,若蓝便笑。相处这么多天,我发现若蓝是极为喜笑的,对若蓝的好感也上升不少。
终于在第二十三日到达军营,桃夭明显眼睛黑了一圈,我轻皱眉,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矫情。缚灵、佑蓝都不在营中,只留了些伤兵。据说第3轮进攻今天开始,佑蓝率兵防御去了。几个兵士说,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来的兵伤的伤死的死战斗力损失了一大半,要不是六王爷和缚尚书计策过人怕早就被对方攻陷了。军营中病的病,伤的伤,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约摸6、7岁大的孩子端着一盆水出来,跪在一名伤病面前,用布轻轻的擦拭已经溃烂的伤口,伤兵□□一声。
“哥哥,你疼么?”
伤兵不再作声,艰难的抬起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再看那伤兵的一张脸,隐隐露出疼痛的迹象,却还是忍着。
我心下不忍,却只是看着,没有向前,没有落泪,生死有命吧。若是苍泽孕育的上三道,修着、修着便都秉承着漠然的神态,会有谁为之高兴么。若蓝仅仅是来看看佑蓝,手上并无兵权,所以径直去了主帐,看不出一点脸上的喜怒。桃夭则是从出了无尚城的那刻起,面色就很凝重,不似往日在初白那般泼皮无赖的形象,只是我倒是觉出这个才是真正的他。桃夭目光从那对兄弟收回,他遇到我的目光,笑了一下,眼光中流露出的确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一如他初识我的模样。多年之后,我坐在雪松之上,俯瞰整个初白,目光触及整片枯萎的桃林,才明白那个宿命般的笑颜当时承载的含义。
桃夭也径直向主帐走去。我在外面帮忙移伤兵,发现虽则伤亡极大,却没有一人当逃兵,有的兵士受了伤只是休息几个时辰就又奔赴前线了,大家竟没有露出恐慌的神色。有一老妇挑水经过,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晃了几晃,我上前将她扶住,原是军中负责烧水的婆婆。
由衷感慨“才不到一个月,这场战争竟能打成这样。”
老妇偷偷的掉下眼泪,“天要亡我蓝朝。”
旁边军士哧哧的笑了“妇人短见,你看现在军中纪律严明,城中百姓尽力支援,全国上下齐心,有什么过不去的磨难”话锋一转“只是苦了这些个老人、孩子,上不能享天伦之乐,下不能成幼年童真,挨过去这一劫,不知王朝锐气几时才能回转。”
又一兵士插话,“有佑蓝王爷在,不怕。我定誓死效忠蓝王朝,捍卫自己的祖国。”近处几位纷纷附和。
我笑道“军中竟都是你们这些死士,这场战争未必会输啊。”
几人抢白“姑娘怎能对自己国家如此没有信心,我们定能捱过这场灾难。”
有位老兵点了点头,“大家未必都是死士,但是大家却都是蓝的子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我对这些军士们肃然起敬,同时也暗暗佩服佑蓝的治军、治国能力。夕阳将战场后方照的血红一片,战士们虽然信心十足也掩盖不了战场的肃杀,军营大大小小的帐篷,灰白一片,几顶还残留着血渍,营外竖着军旗,也由于多日的奔波,旗子破破烂烂,但是是干净的,看来是用心洗过了,偶尔飘动,扑扑啦啦的响,象征蓝王朝的青鸾在军旗上高昂着头。南方群山层层叠叠,那里就是战场,没有丝毫异样,却怎么想也让人感到血腥。大雁飞过,秋。
“为今之计,只有等,看看佑蓝打算怎么办。”一掀主帐的帘子就听若蓝对桃夭说道。若蓝和桃夭面对面端坐着,竟像两位国君议事一般,帐中再无旁人。
若蓝看到我,不禁笑了笑,“看,妖,仙,魔三大上道居然在下界手足无措,连佑蓝这样的人类都比不得。”我亦笑了笑,找了路上带的茶叶,泡了三杯,给他俩递过去,忽得前方来报,大捷,敌军退后五十里,伤亡统计正在进行。若蓝吹一吹杯中的茶叶,桃夭则是盯着茶杯发呆,各怀心事。大约几个时辰后,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军营中打破刚才的沉寂,一下子欢闹起来,恭喜王爷得胜归来,恭喜王爷得胜归来。一阵风吹入帐子,佑蓝、缚灵携一干将领陆续进来,见四王爷若蓝,行了礼,复围着坐下。我与桃夭知趣的退出帐子。
佑蓝展开一张大大的地图,“诸位将军请看,敌军在……”隐隐传来佑蓝分析军情的声音,却不细听,毕竟成败皆与我无关,我适时带缚灵回去,问清楚落禾是哪位,回初白过我的闲散日子才是要紧。
桃夭牵过我的手,“小妖,骑马去。”
我瞪了桃夭一大眼,轻声说“虽说事不关己,可是人家这个苍凉的气氛,不合适吧。”
桃夭根本没听进去我的话,在栓马的地方随便牵过那匹最显眼的白马,扶我上去,他自己骑在我身后,拉起马绳,“架”,很快的就出了兵营。
有守卫看见我们,没有拦住一溜烟回去禀报。
“和四王爷一起来的情侣,骑了六王爷的马向战场方向奔去。”
佑蓝正说道关键,皱了下眉,“情侣?随他们去。”
却好似停顿了好长时间,那对星星般明亮的眼睛暗了下去。
“王爷?王爷?!”有位将军高声嚷道。
“哦”仿佛回过神来,“这种人肉战撑不了多长时间,不如,诱敌深入,一网打尽。”
若蓝拍手“就这样。”
其它将军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位素来心有灵犀的王爷说了什么。
缚灵拿起羽毛扇扇了几下,“只是未免孤注一掷了些。”
佑蓝、若蓝几乎异口同声,“孤注一掷在适当的地方,是稳赚不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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