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两个大夫在,小厮们把她抬进大殿,御医和方大夫两个人齐力医治,没多久她就缓了过来。
顾卿言已经恢复了冷肃的神情,用下巴点点她,对着两位大夫说:“试药的人找好了,就是她。”
御医刚才已经给她把过脉,虽然不认识这是前王妃,依然十分不忍:“这位姑娘身体极虚弱,恐怕承受不了试药的痛苦。”
这次试药十分复杂,一共六颗药丸,十天一颗,一颗比一颗毒性强,依照眼前这个人虚弱的脉象,恐怕两颗药她都受不了。
方大夫紧跟上说:“这药丸确实有点危险,如果有九芝草就好了,楚小姐的病早就好了,也不用拖这么久,到现在不得不涉险的地步。”
楚小姐,就是楚梨白。
本来稍微有点动摇的顾卿言听到九芝草三个字,眼神冷了下来,手指轻轻抚摸着袖里的半截短笛。
这短笛是救他的人留下来的,他记得昏迷间,反复听到那个人吹一首曲子,当无意间在一间小酒馆听见楚梨白吹出这段曲子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几年来魂牵梦绕,苦苦寻找的那个人,终于找到了。
而现在,因为沈无衣偷走了她救命用的九芝草,导致她生命垂危,他可能再次失去她。
他没守住她一次,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顾卿言做出了决定:“就用她试药,这是她欠了梨白的。
如果真的在试药中死了……那就是她的命,怪不得谁。”
第3章:冰寒换体
沈无衣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
见她醒来,老嬷嬷面无表情的把一碗快要凉了的中药塞给她:“王爷让你一醒就喝了它。”
那碗药又苦又腥,沈无衣自来怕苦,吃药的时候一定要配蜜饯,可是她还没小心的把请求说完,嬷嬷就平板的拒绝了她:“沈姑娘,你不是娘娘了,小桃红那样的遭遇,老身可承受不起。”
小桃红就是给了她一个包子,结果却被打了四十大板丢出府的那个丫鬟。
沈无衣黯了黯,不再说话,端过碗来一饮而尽。
直到喝完,她也没问那药是什么。
顾卿言大概没有那么好心,会给她补药治病,而他就算给她毒药,她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药腥苦的味道直冲鼻腔,呛得她不住咳嗽,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撒娇耍赖不想喝药的时候,爹爹总是心疼的温声哄着她,而母亲会把早就准备好的蜜饯喂给她吃。
而现在,因为她爱错了人,他们永远的离开了自己,沈无衣强忍住眼泪,努力想要抑制住心里泛起的无限心酸后悔。
嬷嬷看她凄婉的神情,以为她是嫌药苦的娇气毛病,面色冷淡的站起来:“沈姑娘请随我来。”
沈无衣擦擦眼泪,起身跟在她身后。
嬷嬷领她走的路十分扭曲偏僻,就在沈无衣犹豫着不敢再跟进的时候,嬷嬷停住了,指着前面一个明显新砌的地下室入口,道:“方大夫让你吃了药,就立刻进去那里。”
方大夫是谁?她在王府三年都从来没听说过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沈无衣心里疑窦顿生,可是无论她怎么问,老嬷嬷都不答,反而直接将她推了进去,从外面落了锁。
“好生待着,一个时辰后会有人来开门。”
这是个冰室,视线所及全部都是巨大的冰块,沈无衣只一站就觉得冰寒刺骨,而她体内的药经过寒气的催发,已经开始生效。
血液几乎都冻住了,骨头里仿佛深深扎进了万千冰针,疼得她满地打滚,拼命爬到门口捶门,然而那门结实无比,根本无法撼动。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骗局,也许这不是顾卿言的指令,而是什么人想要害她?彻骨的疼痛让她终于渐渐失去克制,嘶声喊出了心爱的人的名字。
她并不知道,冰室一侧有一块冰是虚的,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场景,而她嘴里一直唤着的顾卿言,就站在外面看着她。
顾卿言盯着冰块上那抹挣扎的纤细身影,语气淡淡的不知道在问谁:“这样就能让她跟梨白体质一样吗?”
身后一个男人恭恭敬敬的上前,正是上次的方大夫:“是的,王爷。
楚姑娘的病是在边关冰雪中冻出来的,我已经配了药,只要用药催发冰室的寒气,每日持续一个时辰,持续五天,这个姑娘的身体就会趋于跟楚姑娘的体质一致。
这样试药的时候,就能更准确。”
顾卿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说,目光定在渐渐无力挣扎的沈无衣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冰层薄的缘故,沈无衣竟然挣扎着往这边爬过来,就靠在顾卿言所在的墙上。
她肌肤胜雪,穿了一身单薄的白衣,纵然这样憔悴,依然美得惊人,像沦落在人间的冰雪仙子。
顾卿言俯视着她,她的衣服凌乱的纠缠在身上,衬出了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浑圆的翘臀,在这样不对的环境里,却要命的吸引着他的视线,脑子里莫名想起两个人之间唯一的那一次,明明天气冷得很,他身体却燥热了起来。
她的视线无意识的投过来,明知道她看不见自己,顾卿言还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卿言,我好冷……救我啊卿言……”
她紧紧闭着双眼,喃喃自语,口齿渐渐不清晰,竟是说起了胡话,“卿言你坚持住……我们就快到了,你会没事的……”
赫然是她在边关的时候,救顾卿言的时候说的话!
第4章:只当做妓女
方大夫心头一跳,偷眼看了看顾卿言,她因为发烧口齿不清,顾卿言没有听清楚,皱着眉正要凑近细听。
他立刻上前一步,抬高了声音,压过了她细微的喃语,高声道:“王爷,刚才我从楚小姐那里过来,听她咳得厉害,怕是不太好,您要不要过去探望一下?”
王爷?他来看她了吗?意识模糊的沈无衣勉力支撑着坐起来,茫然的四处张望。
她的样子难得的无助又依赖,像个迷路了的孩子,顾卿言却已经不再多看她一眼,带着方大夫匆匆转身,向着楚梨白的方向大步行去。
走了几步,方大夫回过头来,几不可查的朝着冰室的方向冷冷一笑。
沈无衣孱弱的身体无法承受冰室和药物的折磨,从冰室抬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昏迷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堪堪恢复一点意识,只觉得身体仿佛重逾千斤,有什么压得她动弹不得。
一睁开眼,看到身上压了一个男人,正是顾卿言,暗沉沉的垂眸看她。
看到她醒来,等了很久的顾卿言终于挺身抵了进来。
沈无衣身体还很干涸,顾卿言一进来就大开大合的动作,撞得她哀哀的不住喊痛,可是顾卿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用力挺进了一会后,粗暴的将她翻过来,一把将她的腰按下去,重重的又捣了进去。
握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顾卿言咬牙忍住那股蚀骨的销魂感,他明明看不上这个女人,可是却不由自主的被她的身体吸引,坐在沈梨白床边陪她喝药的时候,脑子里竟然不断闪过她靠在墙上的样子,待到一出门,脚步无意识的就转到她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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