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基沣命令道:“去叫个人,将他扔远一些,别在这里碍眼?”
那小兵听到楚基沣的命令,抱拳回道:“是,将军!”
莫菁苍忙挡在顾严旭身前,“楚将军若是想处置人,总该有个理由,他如今身患重伤,楚将军怎可欺负一个病者?”
只见那小兵转身叫了一个人来,两人架着顾严旭便往林子里去。
莫菁苍想去阻止银甲兵,但是她微弱的力气,实在不能与之相抗衡。
莫菁苍走到楚基沣跟前,望向满眼血丝的楚基沣,怒声道:“楚基沣,再这么下去,他的双腿会废掉?”
楚基沣目光的深幽看向远处,“关你什么事?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身旁的婢女吧?”
说完绕过莫菁苍,向前走了几步,望向架着顾严旭的两个银甲兵,道:“将他腿上的绑的布,撕下来。”
两名银甲兵齐声回道:“是,将军!”
莫菁苍听见楚基沣说起浓墨,扭过头看向浓墨,见她正睁着眼看着自己,也不再想顾严旭的事,转身走到浓墨身边,问:“浓墨,还疼吗?”
浓墨想起身,却被莫菁苍按住,“你刚退了热,身上的刀口还没完全包扎好,不要起来?”
浓墨听着话,侧着脸趴在地上。
莫菁苍见她眼眶滑出了泪,顺着鼻梁滴在包裹上,担心的问:“奶奶,你没事吗?”
莫菁苍摇摇头,温柔道:“没事,我没事……”
浓墨看了身后和周围,“奶奶……其他人呢?”
莫菁苍安慰道:“其他人都在,别担心,我们分开走的,她们从另一路去了随州。”
浓墨点了点头,莫菁苍见她嘴角起了层干皮,“我去给你拿点水,你躺着不动?”
浓墨双手撑地,想起身,“奴婢怎能劳烦奶奶拿水……”
莫菁苍拉住她,低声命道:“你快躺好,不要多说话?”
浓墨重新趴好,刚才因着起身,背上火辣辣的疼,浓墨咬着发白的嘴唇,看着莫菁苍起了身。
莫菁苍快步走到楚基沣的及边马身边,伸手去拿马背袋上的水。
只是两边都找了一遍,也不见水袋的影子,莫菁苍扭过头看向楚基沣,见他腰间挂着水袋,转身便快步走向楚基沣。
楚基沣坐在石块上歇息,见莫菁苍跑到及边身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楚基沣看了地上的浓墨一眼,便知她要找什么。
伸手摸着腰间的水袋,看着莫菁苍慢慢走向自己。
莫菁苍走到楚基沣跟前,轻声问:“楚基沣,把你腰间的水袋给我?”
楚基沣见她语声疏离,却对顾严旭嘘寒问暖,一把扯过腰间的水袋,扔到了她怀里,“给!”
莫菁苍双手接着楚基沣扔过来的水袋,由于楚基沣力道过重,水袋投入了莫菁苍怀里,莫菁苍连退了两步。
直起腰后,莫菁苍斜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拿着水袋便往浓墨身边走去。
楚基沣见她白了他一眼,连声责怪也没有,提裙离开了,忽然想起之前的她,天天在他后身,蚊子般的语声,问东问西。
看着她蹲下亲自喂婢子水,扬声问:“不是让你待在相府等我回去,为什么要逃走?”
莫菁苍闻言,拿着水袋的手停了下来,片刻,垂下头,将水送入浓墨嘴边。
楚基沣见她不说话,也不再追问,起身往他后面的小树林里走去。
莫菁苍给浓墨喂了些水,刚喂完,小树林那边便传出动静。
紧接着,惨叫声也传了出来,莫菁苍听着声音熟悉,起身望向小树林。
只见不远处,一个银甲兵手中挥着一条什么东西,用力地抽打地上的人。
莫菁苍仔细看向地上的人,见那人是顾严旭,连忙放下水袋,温声说道:“我去去就来?”
浓墨点了点头,莫菁苍便走了过去。
莫菁苍见银甲兵每次挥着手中的鞭子,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她人还未走到地方,厉声喝道:“住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台岭县
银甲兵哪里听莫菁苍的话,他看向楚基沣,见楚基沣并没有让他停手的意思,用尽全力,反手又是一鞭子。
莫菁苍走到跟前,见顾严晟身上沾了些枯黄的杂草树叶,慌忙走上去挡在顾严旭身前,“这又是怎么回事?”
银甲兵看向楚基沣,楚基沣见莫菁苍双臂伸开,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下去。
银甲兵收了手中的鞭子,带着另外一个银甲兵,往树林外走去。
楚基沣见小兵走远,怒喝道:“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莫菁苍转过身,弯腰去看地上被抽打的顾严旭,回道:“我只知道,昨天要不是他,我死过几次了。”
看着顾严旭身上的伤,莫菁苍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温声“你自己走吧,我让他给你一匹马?”
顾严旭脸色发白,头发凌乱,嘴巴紧抿着,像是忍着身上的疼。
楚基沣走近莫菁苍,忽然用力拉起她,“你是相府少奶奶,不管在任何地方,你要记住你的身份!”
莫菁苍扭过脸,看向脸色铁青的楚基沣,“楚基沣!你没有心!就算他是个下人,你也不该在他受伤的时候打他!”
楚基沣见她脸色急切的样子,她什么时候为自己这样担心过,“他是你什么人?用得着你如此模样?”
莫菁苍想甩开紧攥着她手臂的大手,只是不管她怎么用力拉扯,都无法挣脱。
“他虽然害过我,但他因救我而受伤,我欠他一条命,于情于理都要还……”
楚基沣听到她只是想还恩,慢慢松开手中纤细的胳膊,“我也救过你的命?”
莫菁苍想也不想的怒斥:“救过又如何?”
莫菁苍也不会理他,蹲下身,对着顾严旭,厉声问道:“相爷在沧州被陷害一事,你参与过?”
顾严旭听到沧州二字,立刻回道:“没有!”但神情有种急于证明什么的迫切。
莫菁苍见他沉下的脸色,心中有了计较,虽说莫长史升迁之事是牵头,但他并没有因此晋升到礼部的空缺,再怎么追究楚忠的乱用职权,都无法给楚忠定罪。
而沧州监修沧水渠,怕是皇上最担心的事,沧州地带每年都会有涝灾,河水倒灌农田的现象,屡见不鲜,朝廷换掉了几个工部尚书,也没能解决问题。
此次由楚忠亲自去监修,想必是皇上知道了沧州地方的猫腻,这才下定决心治好水患。
进入了旱期后,这水患尚未治好,楚忠的人却先回了都城,余下的事交给了当地的提举常平司,只是这仓司却不知为何检举楚忠,说楚忠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这才致使沧水渠至今没有修好。
皇上闻之,顿时龙颜大怒,将楚忠禁足查办。
听到楚基沣这么说,想必他定是掌握了一些证据,前些天,户部施家定是通过什么手段,查到了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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