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不喜欢这样的情绪,她一向独立独行,没什么可忧伤的事,毕竟她的前景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突然心里有了牵挂的人,就像被人扯住,总会瞻前顾后。
深冬的晚上,异常的冷,手里的碗,出来没一会儿,便凉的透心。
这两日都没好好睡,眼皮上下打着架,整个人觉得昏沉沉的。
回到厨房洗洗刷刷后,感觉头脑晕眩,看眼前的东西有些摇晃。
百花羞下来想让莫菁苍烧水,她想洗洗身子,却见莫菁苍一手扶着锅台,一手捂着头。
莫菁苍浑身都酸疼,头昏脑涨,这两天基本上没怎么睡觉,白天要照顾他们,晚上没怎么合过眼。
许是这个身子之前没干过这么多的活,一下子吃不消,再加上两天没怎么睡,才会支撑不住。
百花羞走近莫菁苍,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帮忙,我扶你去楼上歇息?”
莫菁苍听到有人说话,眼睛一会暗黑,一会微明。
感觉得有人扶她,便随着那人走了出去,两人跌跌撞撞走到拐弯处,莫菁苍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百花羞惊叫,“喂,喂,你怎么说倒就倒了?”
没有办法,汪升杰带着几个人,出去巡查入山的各个路口,眼下只有自己能帮她。
百花羞将莫菁苍背了起来,好不容易上了二楼,想着两人的房间还很远,脑中突然想到一计,驮着莫菁苍便往靠楼梯边上的汪升杰房中去。
将莫菁苍放在汪升杰的床上,累的坐在床边喘气。
百花羞歇息了片刻,起身将莫菁苍身上的衣裳退掉,为她盖上被子。
临州时,不忘把退掉的衣裳都带走,才安心的关上门。
百花羞见过之前她的母亲惩治爹爹的小妾,最厉害的手段便是这么做。
如今想来,她正好用上了。
百花羞回到屋子里,等着汪升杰回来,只要他一进屋,她便带着楚基沣去,到时他们两个,人赃俱获,根本无从辩解。
不一会儿,百花羞听着楼下有动静传出,想来是汪升杰和寨子里的人回来了。
百花羞把门开了一条缝,探着头往远处的寨门口瞧,黑暗中,她只能见几个黑影往这边走,其他的看不清楚,但听着那几个人边走边说着话,便断定汪升杰回来了。
百花羞开了门,走到楚基沣屋子门前,敲了几声。
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百花羞推门而入,楚基沣一见是百花羞,防备地问:“这么晚,公主有事?”
百花羞走近他,娇羞着笑问:“楚基沣我听她说,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
楚基沣脸色顿时变了色,沉默了片刻,随意地点了点头。
百花羞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握着床边的手,“你既知我是谁,为何不认我?”
楚基沣见她握着自己的手,连忙用力抽回,“请自重。”
百花羞哭着讥道:“你怎么不回答我,为何要疏离我,还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楚基沣见她哭诉,问:“你是怎么成为公主?”
百花羞被他突然一问,竟然不知该怎么回答,看来他不知道她是因为嫉妒百花羞,才会想成为她。
百花羞没有回答他,而是哭笑着问:“我知道你喜欢莫菁菁,那你知道她现在做什么吗?”
楚基沣听他她说起莫菁菁,忽地扭过的脸,问:“她怎么了?”
百花羞见他有了反应,心里更是难受,眼中的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想知道她干了什么事,自己去看?”
楚基沣听到她这么说,面色骤然变冷,怒喝道:“你把她怎么了?”
百花羞凄冷地笑道:“不是我把她怎么了,是她本性就是如此。”
楚基沣坐起身来,用力抓着百花羞的胳膊,“告诉我,她在哪里?”
百花羞见楚基沣紧张害怕,抓着她的手,丝毫也不怜惜,胸口像是被人搓揉着,难以呼吸。
“想知道,跟我来……”
楚基沣不管身上的伤,掀开被子,挪动双腿,下了床。
刚下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百花羞心里痛的缓不上气,她看的很清楚,他在为莫菁菁担心,他从来没这么对待过她!
莫菁菁,别怪我!
百花羞扶着楚基沣来到了汪升杰的屋子门口停了下来,楚基沣问:“她在这里面?”
百花羞点点头,“你确定要进去?”
楚基沣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见里面灯火燃着,还有声音传出。
楚基沣一刻也等不了,一把推开汪升杰的门,扶着门槛走了进去。
见内室站着两个人,楚基沣慢慢靠近,听到了两人在说话,“汪郎君,明日你这身衣裳就借给我穿,虽然大了点,凑合着能穿就行?”
楚基沣见莫菁苍背着他,一身男装,头发梳起,“你们在干嘛?”
汪升杰和莫菁苍闻声转过身,仿若才看到一样,莫菁苍走近,“夫郎,你怎么下床了?”
楚基沣见到她,脸上换上几分笑意,“你在做什么?干嘛穿着他的衣裳?”
汪升杰也从内室走了出来,见他手上抱着一堆衣裳,看着门口站着的人,一脸疑惑。
☆、第二百六十一章,换衣
“楚将军怎么下床了?”
楚基沣没说话,双眼直视着莫菁苍。
莫菁苍见楚基沣一只脚颠着,连忙走到楚基沣跟前,扶着他的胳膊,帮他撑着。
“你怎么过来了?”
楚基沣双眼凝视着她,不作声。
莫菁苍见他没反应,想着刚刚他的问话,笑着解释道:“这不眼下快过年了,我想明天跟汪郎君一起下山去办点年货,我女儿家的衣裳穿着出去不便,便想着寻汪郎君借一身衣裳……”
百花羞走到两人身后,见到莫菁苍的一瞬,便知自己的计策败了,她太小看她了。
楚基沣听完她的解释,脸色依旧冷着,抽出她手中的胳膊,揽过她的肩膀,谁也不搭理,便往外面走去。
两人相互扶着便回了楚基沣的屋子。
百花羞看着两人走出汪升杰的屋子,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汪升杰见百花羞的背影,奚落道:“堂堂的公主,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若让上都和南平的人知道,岂不嗤笑咱们东尧的皇室?”
百花羞回过身,白了他一眼,柔柔的哭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汪升杰见她微低着头,神情极为悲伤,也不愿多说其他,“公主,小人要歇息……”
百花羞闷着怒气,轻哼了一声,便迈出屋子。
汪升杰见百花羞一系列的神情与动作,神色一禀,仿若之前在她的身上见过,似曾相识。
待人的影子从窗前消失,汪升杰晃过神,摇着头,暗道:可能看错了,是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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