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神色不变:“朕就不信逆不了你这性子。”
我不解:“皇上逆我性子做什么?我要是改了,可就不像现在说为你赴汤蹈火就义不容辞的。”
“朕不需要。”
“那皇上给我贵妃之位的意义何在?”
君墨皱眉:“你觉得我是为了让你做这些才封你为贵妃?”
我反问:“不是吗。”
他没理我了。
身后很长时间没有传来声音,我趴的瞌睡快来了,正想要唤茶茶进来熄灯的时候,一扭头陡然发现君墨还坐在远处,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
“平安。”
突如其来的一声,我僵在了原地。
不知为何,他每次叫我名字的时候,我都感觉头皮发麻。
我沉了沉气,才开口:“皇上还有何事。”
“想回西凉么。”
这回轮到我不语了。
“朕可以下旨,此生永不攻打西凉。”
我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情绪,他也看不到我的情绪。
第25章 祸国的妖女
隔了许久,我叹了口气:“皇上,平安已经嫁到了大晋,回西凉只是客,不再是主了。”
君墨没了声音,拉了被子在我身边躺在。
我忍了好半天,道:“皇上,你不给我盖一点吗?”
君墨看着我,唇角上扬:“你伤重,不能盖。”
我转过头,不想理他。
从来大晋开始,我就没想过能再回西凉,更何况,上次没有按慕容熙命令行事,那里可能已经容不下我。
“平安,瑞王要倒了。”
“是吗,恭喜皇上。”
他在身后拨弄我的头发:“瑞王一倒,朝野动荡,这后宫也不会安稳。”
“皇上想让我帮你保护好柳大才女吗?臣妾保证,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她。”
“……”君墨有些不悦的扯了扯我的头发,“转过头。”
我的身子仍旧没法动,只能又把头转了过去:“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你小心惠妃。”
“惠妃?我没见过她啊,更没得罪她。”
君墨淡淡道:“她是穆司府的人,左丞相今天在朝上参了你,不过几日她便会有所行动。”
“左丞相参了我什么?”
“说你是祸国的妖女。”
我忍不住一笑:“那他还真是有眼光,要不我哪天提着礼物去拜访拜访他?”
君墨:“……”
“皇上,穆司府是什么,左丞相和惠妃和它有什么关系,你总得把这些告诉我,我才能知道如何应对吧。”
“穆司府是朝廷重要门阀之一,左丞相和惠妃都出自穆司府。”
“这么简单?”这左丞相远在宫墙之外,最多能做的就是参我,这些君墨都能挡下来,惠妃就更不用说了,我妃位比她高,横着走都不怕。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君墨提醒:“皇后也是穆司府的人。”
“……”我欲哭无泪,“皇上,我还是回西凉吧。”
“晚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傻,肯定要套些东西出来,又问道:“穆司府既然在朝廷占据了这么大的位置,皇上不怕它有朝一日谋反吗。”
君墨看了我一眼,道:“穆司府门阀重大,弟子支系旁多,各方牵制,想谋反没那么简单。”
“那左丞相,皇后,惠妃,都出自不同的支系?”
“皇后和左丞相出自嫡正系,惠妃出自旁亲系。”君墨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穆司府现在由穆阁老做主,左丞相是他学生,皇后是他孙女。至于惠妃,是穆阁老堂弟的孙女。”
我怔了怔,才问:“那朝廷中重臣有多少出自穆司府。”
“一半以上。”
茶茶说得对,想要扳倒穆司府,难如登天。
相当于颠覆了整个大晋王朝。
“那左丞相和皇后都是出自嫡正系,为什么不是皇后来收拾我?”
“穆阁老不问世事多年,皇后是他的孙女,又身居高位,没有他的意思,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那左丞相……”
君墨按住我的头:“他只是看不惯你,想小惩大诫而已。行了,睡觉。”
第26章 以儆效尤
“……”我被他这么一说,却是睡不着了。
我这还没开始筹划对付穆司府的事呢,就被穆司府的人惦记上了,这还怎么得了。
看来我必须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反击。
我受伤的这几天,君墨都夜宿晟平宫。
其实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活蹦乱跳的时候他对我没有好脸色,我受伤躺在床上,他却看上去心情不错。
这人是不是有病?
后宫里的那些妃子也被他此举弄得莫名其妙。
从我陪圣驾出宫南巡时,她们就看不惯我,等回京找到机会奚落我了,谁知还没杀到门口,就听到我被封为贵妃的消息。
忙不迭匆匆回去,但是礼物还没准备好,又听说我被杖责了二十。
好不容易可以看我笑话了,君墨却接连几天夜里都留宿在我这里。
果然是圣心难测,伴君如伴虎。
君墨这顿操作,看得人眼花缭乱。
而只要君墨一不在,茶茶就哭,可劲儿哭,说都是她害了我。
不过她这一哭就好,每次只要有人来探望,看到她肿成核桃的眼睛,以为我实在是伤重的厉害,也不敢打扰,放下补品连忙就走了。
至于柳大才女,淑妃,惠妃,甚至是皇后,都曾来过一次。
前三个是被茶茶用借口挡住,后一个让丫鬟放下礼物便走了,也没多作停留。
茶茶不由得跟我感慨:“都是穆司府出来的人,为什么皇后和惠妃不同呢。”
我问她哪里不同。
“皇后娘娘善良温婉,聪明得体。可惠妃娘娘却娇蛮任性,时常训斥下人。不过想想也不难辨,皇后娘娘是穆阁老的亲孙女,惠妃却只是庶出的支系罢……”
我快速制止她:“话不要乱说。”
茶茶也意识到说错了话,没再继续感慨下去。
可我终究还是低估了隔墙有耳和祸从口出这两个词的道理,当天下午,我还在屋里睡觉,茶茶就被幽庭司的人带走。
罪名是背后乱嚼主子舌根。
等我醒来听闻消息后一瘸一拐的赶到幽庭司时,茶茶的嘴角已经破开,两张脸被扇的又红又肿。
惠妃掩着手巾从一旁出来,嗔道:“这里是处置下人的地方,潮湿的厉害,妹妹身子还没好,快些回去吧。”
“茶茶是我的丫头,犯了什么错,由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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