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宠韶容_温酒煮故人【完结+番外】(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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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嬷嬷听祁王关怀的语气,有些惊诧:“王妃一直待在正房休养,老奴命人给她送去些补汤,可她很少喝,丫环们劝也没用……王爷这是?”

  “本王误会她了。”尹擎苍解释了句,他听闻元蓉情况不好,皱眉沉下面容,立刻快步朝正房走去,“对了,把司琴从柴房放出来。”

  冯嬷嬷见事情有转机,一时来不及细问,她终于笑道:“老奴这就去办,王爷可得好好向王妃认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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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正房内,几名丫环正劝着坐在床榻上的元蓉:“王妃,您就喝些吧,自己的身子要紧。”

  “妾很好。”元蓉神情浅淡地应了句,随后她放下手中的书卷,“这补汤,给司琴送去吧。”

  “王妃放心,司琴那儿不要紧。”一名被冯嬷嬷一手教出的丫环,此刻安慰元蓉道,“她被冯嬷嬷安顿在柴房,先前已看过府医,并未被伤到要害。”

  然而元蓉却不敢苟同,即使未伤到要害,司琴也受了皮肉之苦。可恨元蓉自身难保,竟连累自己的贴身丫环,无法替司琴讨回公道。

  丫环们见王妃面色苍白冷淡,顿时不知说错了何话。她们正欲再劝,却听闻一阵有力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此时正房的两扇木门已修好,尹擎苍一把掀开帘子,望向床榻上面无表情的元蓉。

  “见过王爷。”丫环们纷纷恭敬道。

  “下去。”尹擎苍朝元蓉走来,与得到命令的丫环们相错而过。

  元蓉根本不想见祁王,因此她的目光依旧落在书卷上,再朝里转过了身。

  尹擎苍坐在了床榻上,他顿了片刻,伸手扳过元蓉的肩头,却见她颤着身子躲避了下。

  元蓉身上的青痕还未消退,此时被祁王一碰,当真痛得紧。

  尹擎苍顿时皱紧了眉头:“让本王看看你的伤。”

  元蓉未说一句话,只是朝里面躲去,她以为祁王新一轮的惩罚又将来临。

  尹擎苍倾过身,见元蓉怎么都不肯让他看,情急之下大手直接撕开她的衣领子,露出原本白皙却充斥着青紫痕迹的肌肤。

  “干什么……”元蓉被祁王按着身子,她满腹皆委屈,泪珠子滴落在面上。

  “是本王的错,之前误会了蓉蓉。”尹擎苍见自己又把元蓉弄哭,连忙开口沉声解释,手中替她拭去泪水,“那几个害你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眼下先替你上药。”

  “不必王爷费心。”元蓉身上早已上过药,她拢好自己的衣襟,冷淡道,“既然王爷误会了妾,可否答应妾一个请求?”

  “你说。”尹擎苍顿时有些不祥的预感。

  元蓉转过身,自软枕下取出一张纸来,素手递给祁王:“和离书。”

  “……”尹擎苍沉默间接过那张已按上手印的纸,随后“撕拉”一声将其变为两半,“你想也别想。”

  “妾这儿有三份。”元蓉面色寡淡,她依旧坚持道,“妾自请下堂,与王爷从今往后,互不相干。”

  “本王绝不同意!”尹擎苍心如针扎,握住了元蓉的手,放在胸膛心口,“这儿都是你。”

  尹擎苍说话时几乎颤着声,他从未如此害怕元蓉离开自己。

  原来她于他是那么重要。当初对元蓉有多粗暴,此刻尹擎苍就有多后悔。

  元蓉别过脸去,她一点都不想说话。然而其实元蓉心里清楚,若祁王不肯同意,她这和离的想法绝对成不了。

  可她要告诉祁王,自己的和离书已备好。元蓉已不愿再与祁王,做这所谓夫妻。

  尹擎苍到了嘴边的解释生生止住,他闭了闭眼,不知该说何话。

  连日来祁王一直饮酒,暴怒之下并未好好想事情的蹊跷之处,却到底酿成大错。

  而这一切都是他活该。他的蓉蓉,本该万般爱护,然而他却在那晚肆意蹂|躏,甚至比从前对王姬还要过分。

  此时二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在别院时的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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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日,何达便将事情查清楚。当他发现竟是何昕语与王姬接触,从而设下了这个圈套时,何达只觉这个同胞妹妹是如此陌生。

  “你为何要陷害王妃?”何达在何昕语的闺房内,冷声问了她一句。

  何昕语连忙否认道:“兄长在说什么?”

  何达冷笑一声,列出搜集到的人证,他反问:“证据确凿,昕儿还要狡辩么?”

  何昕语的面色随着何达的话,逐渐变得苍白无比。突然她起身,泪眼汪汪地跪在了何达面前:“兄长,饶妹妹一命。祁王若知道真相,他不会放过我的。”

  何达见何昕语的转变如此之快,也不知她的眼泪是真是假,只是道:“你以为祁王是傻的?这事我瞒不住。”

  “兄长,昕儿一定会改过的,不会再害人!”何昕语哭着想要爬到何达脚边,她还是想让自己的兄长帮忙遮掩一番。

  何达闭了闭眼,就算他有心想要包庇妹妹,以祁王之精明,也会被看出来。

  况且,他并不倾向于包庇这个一直演戏的妹妹。

  于是何达拔脚就走,再未去过何昕语的闺房。随后他并未隐瞒,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祁王。

  尹擎苍知道自己对元蓉的伤害不可挽回,因此他直接赐死了当晚扮演凌轩的艺者,以及三名谋害王妃的帮凶,那就是当初皇上赏赐下来的王姬。

  至于后果如何,是否引得皇上震怒,这是后话。

  而何昕语,她毕竟为何达的妹妹。尹擎苍便让何达回府后对她行家法,随后再挑了离锦和县极远的一个地方官宦人家,命令何昕语五日内启程出嫁。

  这叫眼不见为净。无论何昕语的父母如何哭闹,此事祁王都没有松口。

  先前受伤的司琴,已被抬出了柴房。尹擎苍派人送去了不少膏药,然而司琴还是得休养一阶段。

  这日午后,尹擎苍提着只精致的笼子回到王府正房,笼子里有只毛茸茸的白色幼猫,蓝色的眼瞳纯净清透,模样十分讨喜。

  元蓉本倚靠在贵妃榻上睡着,迷糊间却感觉有个温软的物体在怀内动。她顿时睁开眼,发现是只白毛的折耳猫,眼瞳的颜色少见的漂亮。

  尹擎苍站在她身旁笑道:“西域商人卖的猫,本王特地买来送你的。这只可是价格最高的,生来就稀有。”

  元蓉摸了摸幼猫短小耷拉着的耳朵,神情浅淡,看不出有多少喜色。

  尹擎苍心里打鼓,都说女子喜欢这毛茸茸的东西,元蓉这该不是要退回他买的猫吧。于是祁王连忙道:“你可别再送给丫环去。”

  元蓉抱着乖巧打滚的折耳猫,并未松手:“猫留下,王爷人出去。”

  “好好好,本王晚膳时分再来。”

  虽然王妃要赶自己走,然而尹擎苍心内还是高兴,总算元蓉愿意收下他送的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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