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苗条优美的身影朝我的方向慢慢移动过来。那身影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变得开始让自己熟悉起来,现在的她,不再是曾经懵懂的小姑娘了。
从前天真般梳着所有女孩都拥有的马尾辫,路边的野花永远遮不住她微笑着的面庞。现在的她好像成熟了太多,跟以前就像是两个世界不同的人,剪成了短发,带着一顶英姿飒爽的军官帽,却越来越显得有一种成熟女人该有的味道,有些熟悉,也显得比较陌生。
已经恍恍惚惚过去多少年了,两个人又一次见面,却还像是老朋友一样,好像对方还一直住在彼此的心里,从未离去。
“简,好久不见了,你来了。”冷心的笑容中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却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旁人看起来,才显得独特而富有魅力。
“是啊,冷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只是越来越显得成熟显得漂亮了。”我看着眼前的冷心,一身华丽的军装散发着百合般淡淡的清香,心中好像总是有一丝曾经后悔的声音,不断游荡,却从没有真正落下来。
“几年没见,你都当上军官了。”我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本该属于自己,却因为无法解释的执念而拒绝了的女人,到了真正相见的这一天,我感觉到她一直在盯着我的眼睛,但自己却没有勇气往前看。
“去年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一个人高兴了很久,自己喝了一晚上的啤酒给你庆祝。”我苦笑着嘲讽着当年的自己,当年懵懂的青春,只知道执着的追寻,从不计结果,也从未思索过,到底爱是什么。
空气显得似乎有一些突然般的宁静,沉闷得让人无法呼吸。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故事,失去了的,总是被埋藏在厚厚的泥土堆里,永远没有人能解开。
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遮掩的站在那里,面对着对方已经显得过于苍老的面庞,谁都想随便找个地洞赶快钻进去,但是谁都又想再听听对方的声音,不忍这样轻盈得离开,好像心里都埋藏着很多说不完得话,但是在沉寂的空气面前,却谁也张不开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简,每一次见到你,我都依然会问当初那个从未被回应的问题。”冷心的眼角微微泛起曾经闪烁过的泪光,就像是曾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无法拒绝,却又不知为什么也无法接受。冷心总是显那么幼稚,那么天真,但这一切,我懂得,都是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如果时间还能回到过去,你会不会不顾一切得选择我。”
“心,我们都长大了,那些曾经的东西,都已经成为彼此脑海中最珍贵的记忆了。我们把它好好地珍藏在自己的心里,不要再打开它了好么。”我微笑的,但是心里却总是觉得空空的,悬在天上,却无法降落。
每次遇见她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总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都已经随着岁月无情的抹杀,慢慢凋谢了。“心,最近过的好么。”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早已经晚了,但是却总是说服不了自己,总是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能把你彻底忘记。”冷心慢慢的擦掉自己眼角不知不觉泛起的泪滴。
她沉默了,每一次都一样,每次无意或有意的遇见都忍不住伤感,却又不愿意真正表现出自己的脆弱。“还好。我结了婚,也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冷心笑了,笑得很自然,但是也显得有一些牵强。
“她,走了以后,没有再回来么。”心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问我。
“没有,自从她找了个煤老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口中聊的总是同一个女人,同一个伤害了我们不同程度的女人。“可能现在也像你一样,有一个自己真正的家,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吧。”我很自然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纯白色地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空气在不断沉默,沉默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曾经的往事,其实已经太过久远但却又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曾经我爱过的人,已经远在天边,再也追回不到那从前熟悉的心跳。
曾经爱过我的人,现在就在眼前,但是却好像还是依然那么遥远,我们注视着对方最熟悉的面庞,没有人能再让曾经的自己再做出新的选择,也没有人能让你回到过去,去回答一个自己从未知道答案的问题。
“心,我们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好么。”我从莫名的麻木中逐渐清醒起来,对面的冷心,依然是同一种表情,脸上闪烁着曾经的闪光,但是心情还是渐渐的舒缓起来。“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吧”冷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回应了我,她微微露出笑容,像一朵早春刚刚吐出花蕾的玫瑰“我就知道,你不会专程来看我的”她的语气中带满了忧伤,但是却又显得很高兴,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的话语。
我只好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想着也许能暂时掩盖下两个人在一起的尴尬。
“心,今天我来,是想调查一个人的档案资料”我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记忆城市中的事情突然钻进自己的头脑,突然变得那么清晰,占据了最主要的地位。“这个人,对我来说,也许很重要,我需要知道些什么。”我很认真地看着冷心的眼睛,却总是能透过它们看见从前的自己,找到从前最真挚的感情
冷心突然露出一种很惊讶的表情。“是女人么,跟谁上床了找不到人了?”心能想到的东西,也许只有这么多了,她自己一个人捂着嘴在旁边窃笑,像个很天真的孩子,我想现在的气氛好像已经缓和了许多,也就不再在意她的胡乱猜测。
“不是,冷心,是个男人。”我的语气显得越来越沉重,带着一种最认真的态度。“而且,这个人,已经死了。”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开始变得紧张,恐怖。冷心听见了我的话,好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她对记忆城市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
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对于我来说,一定很重要。
“简,出了什么事情了么?”冷心带着很担心的神情,她突然注视上了我紧张的眼神,也就更显的有些担忧。
“心,这件事情其实很复杂,现在时间有些紧迫,已经解释不了那么多了,以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好么。”我很自然地拉起冷心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心,这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冷心不再追问些什么,只是按照我的话语,开始执行一个作为警察的任务。“如果是已经死去的人,调取一个档案,还是容易的多。”她把我领进档案室,坐在液晶电脑前,熟练地开机,整理内容,打开查询的页面。“简,他叫什么名字。”
“陈峰。”我很快的回答,然后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希望能看清所有的信息,但愿不要再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其实对于记忆城市这个虚幻的世界,可能每一条信息都是很重要的,有些致命的东西,总是会隐藏在别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
冷心矫健地输入名字,显示屏随后出现一张电子档案。
52书库推荐浏览: 叶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