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偶然的相遇,虽然我不是那么的了解他的历史和未来,但是本能的能感觉到我们应该属于同一类人,在现实生活里落魄的空想主义者,只有在睡梦的刺激下才显得一丝陶醉,同样的无趣和乏味把我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就像是同一条竹签上濒死的蚂蚱,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一种莫名亲切,然后就顺理成章的互相陪伴在一起。
森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长着一张英俊的面庞,不管从那个角度观察都显得好看,这也是我最忌很他的地方。性感的锁骨从光滑的脖颈周围用力挤出喉结,看起来就显得有安全感,跟我这种每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卧坐在电脑前的小员工感觉就是不一样,他给我说是自己经常锻炼的缘故。
三十岁左右年纪,和我很和谐的相仿,就更多了些共同的话题,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至少没有一个人的时候那么无聊。
“嗨简”森朝着我不断招手,似乎这个家伙已经快饿坏了“怎么样,战况如何”
“你都不敢相信,我卖了五千卡索”我把那一兜子硬币放在他的手背上,想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沉重的喜悦。
“我的天哪,你是去抢银行了么,怎么兑换到这么多钱”森的面部肌肉肆无忌惮的被撑开,抑制不住的兴奋夹杂着一股惊讶之情,让他的脸显现的真是难看。“刚才我看见你前面的那个家伙出来的时候一脸阴沉,一共就换到了两百卡索,这老头子估计今天心情不好,我当时都快绝望了,在想是去随便吃碗羊杂面或者买个驴肉火烧凑合凑合得了,你给他讲了什么故事”森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把上次咱们出车祸,偶遇原始部落的记忆卖给他了,毕竟那可是个大新闻。”
“还原始部落,那不就是一群难民逃荒过来的么,大胡子还真信了”森突然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嗨嗨,钱到手了不就得了,在意那么多干嘛,我承认虽然有些添枝加叶的地方,不过你必须承认我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对么”我自豪的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觉异常的舒畅,终于有一个世界,即使什么都不会,会讲故事也能生活下去。
“是,等你明天醒来,坐在公司里的办公桌上,你还是会发现自己一无是处。再怎么说,毕竟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我现在都已经不愿意起床了,在这里生活不挺好的么,我真是不愿意再面对我们老板那张臭脸,行了,今儿我请客,去最好的酒吧,咱哥俩喝一个。你带路。”森是我在记忆城市里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最好的朋友,他似乎比我进来的时间要早很多,也就对周围的环境更加熟悉,沉迷于这个虚幻的城市中我觉得似乎这更适合自己的口味。
“放心吧,这里我比你熟悉一些,咱俩吃顿好的,也去去最近的晦气,你买单啊,下次我再用这个故事跟大胡子换点钱,呵呵”森一脸□□的看着我“去对面那个酒吧吧,环境比较好,虽然贵点,不过不是有钱么,是吧。”
“我去,瞧你那点志气,再去换一次,你也太缺德了吧,同样的故事卖两遍。“我都在想他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馊主意
”为什么不行,这是属于咱们俩共同的记忆,你有一份,我也有一份,大不了少换点也行啊”
”好吧好吧,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听你的好了,带路“
☆、第四章 酒吧酣饮
夜幕渐渐降临,不同的星辰开始挂满同一片漆黑的夜空,这里好像和真实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两样的,依然有白天和黑夜不断交替,不断往复。依然有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有高楼大厦,有红灯绿酒,有人满为患的火车站,很多人渐渐爱上了在梦中到世界各地去旅游,看看这个所谓对于所有人来说都还感到陌生的城市和现实世界到底有什么区别。依然有热气腾腾的小吃店,有露天炊烟的烧烤摊,有着供不同人享受不同生活的场所。
依然有富翁,当然也有乞丐。
富有的人大多住在离城中心还有一些距离的别墅群里,开着自己的跑车不停穿梭,过着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也许无法经历的生活。
当然也会有乞丐,那些肯定都是连记忆都不曾精彩,连编故事都无法掌握的可怜鬼,他们大多在现实世界里也不会有什么精彩的人生,即使不会混的在沿街乞讨,也定是过着乏味无趣,单调无奇的生活,以至于根本找不到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记忆可以交换。
他们注定是整个世界中的失败者。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任由摆布的一具活着的尸体,映着夜色逐渐变得昏暗,在不同的大街小巷,肆意游荡。
很多人活的的确悲哀,那也许是金钱已经放弃了他们的生活,但真正悲哀的是自己放弃生活的人,他们不再对未来抱有幻想。
在寻常单一的日子里,渐渐褪色,渐渐麻木的越来越像一株不会动弹的植物,每天只是依靠着空气和养料维持生命。
在一个梦的世界里,即使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人的内心世界却被暴露的最为真实。认真审视一下自己最纯粹的灵魂,才能发现每一天的时间流过了,到底会不会感到快乐,有没有意义,能不能给自己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我想唯一的不同,只不过一切的风景都显得有些虚幻,毕竟本身就是一个虚幻的世界,都只不过是现实的影子,也不足为奇,有些东西尽管美好,但毕竟是虚幻的,沉醉过了,依然要面对冷酷的现实‘。
不能总是在酒香中沉睡太久,总是妄想着一醉方休,毕竟人生,还需要自己勇敢面对,毕竟夜晚中黑色的掩饰总会过去,明天的朝阳依旧会照常升起,没有哪一块伤疤能永远遮掩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迅速愈合,唯一的路就是必须一直走下去。
酒吧的环境还算不错,这里的老板还是个颇有情调的生意人,把酒吧就建在距离海边不到两公里的林荫小道沿边,靠近窗口的位置,能近距离的感受到凉爽的海风拂过脸颊的轻柔。
苏格兰式别墅的建筑风格,两层阁楼的结构设计,以纯净的白色和淡蓝色为漆底,硕大的墙贴玻璃向外伸开,随意地透进数不清的阳光,照着青石色的地板砖泛起微光。
酒吧内的桌椅和吧台都以红杉木为材料,手工制作而成。桌面上铺着洁白色的丝绸桌布,零散的摆着两三只透明的高脚杯。酒吧中央摆着一架漆黑色的三脚钢琴,琴盒边沿镶着些金黄色的花纹,时不时反射出尊贵般的微光。
好像总会有一个人在弹钢琴,那是一台从德国进口的施坦威高脚立式钢琴,摆在酒吧的正中央,下面托着一节大概十公分左右的大理石台阶。
漆白色的琴身在柔和的海光照耀下闪闪发亮,黑白相间的钢琴琴键像是从爱琴海海底的珊瑚宝石加工而成,自然地透露出高雅尊贵的气质。琴师身穿纯黑色的西装,打着暗红色的领带,一只脚踩在琴椅的边缘,另一只脚半边支在地上,半边自然抬起。手指不停的在琴键间随意滑动,听不出到底是巴赫亦或是贝多芬的琴曲从耳边轻松地掠过,却从不会停止。
也许是因为消费过于昂贵,或者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酒吧里人并不很多,零零散散三四个人,都是独自一人喝着嘴边高脚杯中的干红,好像他们已经这样静静的坐了很久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从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