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蕊岂会不懂她心思,当下是好气又好笑。“又姗,你还在生我的气?”
蓝又姗努起小嘴,酸溜溜地说“哪敢。谁敢生宰相大人的气,宰相大人财大气粗、有钱有势,连个可怜的弱女子都不愿意收留,狠心的踢出宰相府任她自生自灭,我怎么敢生气呢?”
“你这个女人器量还真小,也太会记恨了。”辛蕊简直笑翻了。
“我可不像泽兰女人,有那么好的度量。”蓝又姗皱了皱秀鼻,轻哼。
“好了,我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
“怎么,你终于良心发现,要请我们回去宰相府住?”某人双眼亮晶晶的巴望着。
都被扔出来磨了数月,这女人还是一点霸气也无,辛蕊不禁摇头失笑。
“我来是想告诉你,以及你的男宠,你们闯大祸了。”
“什么大祸?”蓝又姗回眸瞅了瞅厉宇书,他一脸倨傲的回睨着辛蕊。
“你们真以为,你们私下搞的那些,没人会知道?”辛蕊这话是对着厉宇书说的,显然是质问他开班授课,企图灌输那些男宠古怪思维的举动。
厉宇书不惊不惧,从容自若地反问“所以你想怎么样?把我关进铁牢?还是又要让我进仆役所?”
“不行不行!你好不容易才逃离魔爪,怎么可以再回去。”蓝又姗心有余悸的低嚷,两手揽上了厉宇书的手臂。
厉宇书垂眸斜睐,嘴角上挑。不枉他喜欢这个小秘书,还挺忠心的。
“放心,他不会坐牢,也不会进仆役所,但是你们之后会如何,我可就很难保证了。”
辛蕊的面色与语气?显凝重。
“蕊蕊,你究竟想说什么?”察觉到气氛不对,蓝又姗也收敛起玩闹的态度。
“姥姥回来了。”辛蕊望着他们俩,沉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蓝又姗与厉宇书齐齐一震,眸光惊瞪,良久无法言语。
“姥姥是无所不知的智者,她知道你密谋造反,特地回来泽兰想制裁你。”
厉宇书挑唇冷笑。“正好,我才想找那个老女人算帐。”
蓝又姗震愕过后,小脸转喜,嘴里欢呼“太好了!我们能回去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姥姥正在气头上,已经发令下去,要将所有曾与厉宇书有交涉的男宠全都抓起来,以杜绝男宠意图从商的歪风。”
“那个花姥姥现在人在哪里?”蓝又姗哪听得进去,她只心系回家这事。
“姥姥在宫里歇脚。我是奉姥姥的命令,来带你们进宫见姥姥。”
第二十一章
“很好,即刻出发。”厉宇书毫不迟疑地牵起身旁女人的手。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辛蕊头疼地来回瞅着两人。“难道你们都不怕吗?姥姥生起气来,那脾气可是无人能挡,弄不好可能会丢性命的。”
“就算要跟她拼了,我也会豁出去。”蓝又姗气唬唬地挥动粉拳。“可恶,把我们弄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害我们吃了这么多苦头,根本是想整死我们!”
“我不清楚你口中的姥姥究竟有多大的神威或法力,我不欠她什么,何须畏惧她?我倒想听听看,她要怎么跟我算帐。”
眼前的男女一个高傲凛然,一个义愤填膺,辛蕊不禁又摇首。
“罢了,你们既然不怕,那我也甭替你们操这份心了。只是,你们都来到这儿也有好一段时间,女的还是一样胆小软弱,男的还是一样狂傲自负,这下姥姥不气死才怪!”
金色布幔徐徐飘动,后方是一架四脚雕成兰花状的云头金榻,抹着浓妆的老女人身穿一袭紫金交织的长袍,一手撑头,一手支着烟斗,侧身而卧。
金碧辉煌的寝殿里,四处可见各式珍奇的骨董,厉宇书一踏进这里,总算明白那日在古宅里,老女人为何会说那些骨董出自她家乡。
“姥姥,他们来了。”一身嫩藕色衣裙的莞莞奉上了热茶,抬起眼角瞥去,瞧见辛蕊领着蓝又姗与厉宇书进来。
“嗯。”布幔后方传来一声轻应。
莞莞放下托盘,上前收起布幔,扶着花姥姥坐起身,再从她手里接过烟斗,改将热茶奉上。
花宝姥姥单手执着热茶,慵懒的目光扫过辛蕊,再望向走在她身后的蓝又姗,嘴角不由得一掀,叹道“还是一样没出息。”
然后,目光又瞥向蓝又姗身旁的厉宇书,怒气浮动,嘴角僵冷一抽,啐道,“还是一样目中无人,将女人视为低自己一阶的狂徒!”
辛蕊一眼便瞧出老人家怒气犹盛,连忙上前请罪。“姥姥,是我不好,没能帮着姥姥将这两人导正,还请姥姥恕罪。”
“什么跟什么啊?”蓝又姗闻言惊诧。“蕊蕊,原来你会把我赶出宰相府,目的是为了这个?”
姥姥淡淡一笑,道“不错。蕊蕊知道我把你跟这男人带来泽兰,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坚不可摧的大女人,而那个男人也该学会向女人弯腰低头。”
“你、你你你们!”蓝又姗的纤指来回指着花姥姥与辛蕊,小脸气炸。“你们少自作主张,乱拿别人的人生开玩笑!我想当什么样的女人,由我自己来决定,不是你们想如何就如何,你们不是神!”
“又姗,姥姥面前不得放肆。”辛蕊焦急地提醒。
对整个泽兰王朝而言,花姥姥既是王朝的开国祭司,更是一手建立起女人天下的最大功臣;没人知道花姥姥究竟活了多少岁数,亦无人知道她的过去。
世人只知,打从泽兰王朝存在起,花姥姥便与王朝共存,泽兰女子几乎奉花姥姥为王朝之神,尊她敬她畏她。
“无妨。”花姥姥摆摆手,示意辛蕊甭在意。“至少她还有这么点气魄。”
真气人!开口闭口便是什么气魄,什么女人要勇猛强悍的,又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跟她们一样,何必把自己的标准硬往别人身上套呢?
蓝又姗气得猛咬下唇,越想越不甘心。这趟穿越之行真是冤死了!
花姥姥目光略寒,睐向厉宇书,道“你这个男人,可真的是一个灾祸,来了泽兰非但不愿就范,还想扰乱泽兰的纲常,煽动那些贱东西造反。”
厉宇书微眯起眼,十足挑衅地冷笑回道“一个真正的男人就是有这种能耐,不管到了什么环境、受到怎样荒谬的法规压迫,都不可能改变他。”
“狂妄的东西!”花姥姥面露不悦的低啐,语气越发冰寒。
蓝又姗心中警讯大起,连忙扯了扯厉宇书的手臂,压低音量说“欸欸,你可别又惹怒她,万一我们回不去,那就糟了。”
厉宇书眉尖一拢,下颚微微抽紧,硬是将满腔的不满压下。
蓝又姗轻捏他手背一记,小声地说“让我来交涉吧,忍一时海阔天空,一切以我们能顺利回台湾为主,嗯?”
秘书说得对。厉宇书顺了顺胸中的怒气,褒扬的抛去一眼,将发言权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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