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案几旁,火炉里腾出热气,热气混合着檀香,让屋中显得有些沉闷,而更让人觉得窒息的是此刻皇帝司马骜面上的勃然大怒,宣纸在他手中捏成一团,他一拍案几,“啪”的一声,将手中宣纸狠狠扔在地上,吓得伺候的宫女太监齐齐跪地,大气也不敢出。
于公公带着司马文曦进来时,整个内殿正沉浸在压抑的气氛中,于公公对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宫女太监们暗暗松了口气,立马弯腰迈着小碎步退出内殿。
“陛下何必因宵小而怒,莫要伤了龙体。”于公公上前,替司马骜捏了捏肩背,低声说道。
“曦儿,来,坐。”司马骜对司马文曦招手。
司马文曦拜了拜,道,“于公公所言在理,皇伯伯要保重龙体。”
司马骜叹息一声,转而命于公公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寒风入殿,将心中怒火吹灭了一半,挥退于公公,司马骜这才同司马文曦说道正事,“想必选妃之事,你也知晓了,依你之意,当如何处理?”
“来者不善,何必躲之。”司马文曦一脸坦然道。
“曦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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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卧听风雨 第一百零九章:心上人!(一更)
“曦儿之意?”司马骜疑惑。
司马文曦缓缓道,“传出此谣言者,意在让小侄骑虎难下,以万民施压,逼迫小侄不得不行选妃之举,既如此,小侄便顺了他的意,小侄府中无妾无妻,孤身一人二十年,也确有些孤单,是当选一良妻,相伴小侄左右。”说到良妻,司马文曦嘴边不自觉露出一丝柔意。
那丝柔意被司马骜瞬间捕捉,司马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继而道,“曦儿莫非,已有心上人?”
司马文曦抱了抱拳,道,“回皇伯伯,是。”
见司马文曦如此爽快承认,司马骜更加惊讶了,“不知是哪家小姐,这般有福气?”
“此人,皇伯伯亦知。”
“哦?”
“苏紫嫣,皇伯伯可还有印象?”
听罢,司马骜面上微微疑惑。
“此女曾找出杀害孙大人的真凶……”司马文曦继续提醒。
司马骜脑中一闪,想起去年那个无故出现在大殿上的神秘女子,那个丫头……司马骜这才想起,让司马文曦调查那丫头的来历,后因种种原因,将此事搁置到了一边,此刻再听司马文曦提及,司马骜微微蹙眉,道,“你怎会垂青如此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皇伯伯,她的来历,小侄已知。”
“哦?”
“嫣儿乃小侄师父太徽老人失散多年的侄女。”
“果真如此?”
司马文曦斩钉截铁的回,“确是如此。”
“她何以会出现在皇宫?”
“她奉师父之命,前来寻小侄,江湖之人,不懂规矩,冲撞了皇伯伯,还望恕罪。”说完,司马文曦又抱了抱拳。
“无妨。”司马骜摆了摆手,“既是太徽老人的侄女,想必武功不弱,能避开皇宫侍卫,也在情理之中。”顿了顿,他又道,“那日幸得此女破了孙大人一案,这般看来,她还有功。”
司马文曦浅浅一笑,回道,“她确是聪慧过人。”语气里满满都是宠溺的味道,听得司马骜忍不住戏虐的看了他一眼。
转而想到另一件事,司马骜道,“这丫头来历,既已知,你垂青这丫头,朕不会干涉,只是你与白家之女的婚约,此时正在风头上,怕也难再推脱,不如借此,将白家之女和这丫头一同纳入府中……”
“此事,恕小侄不能答应皇伯伯。”司马文曦兀然开口道。
司马骜再度皱眉,“为何?”
“原因有三,其一,小侄无法预言今后之事,然,至少如今,小侄一心只系嫣儿之身,除她,小侄不愿做他选,其二,白家之女非小侄中意之人,纳入府中,无故荒废其年华,非我所愿,其三,如今的白家已非数百年前的白家,白家背后另有他人掌控,这样的白家,已不宜与我司马家连姻。”司马文曦娓娓说道。
闻言,司马骜眉头拧得更深,“白家背后有人掌控?何时的事?你如何得知?”
“白家没落许久,近几十年,突然一跃成了楚北首富,皇伯伯不觉意外?”
“此事朕命人查过,听闻白家得了一位高人指点,加之白家寻得良机……”
“皇伯伯可有查过,这位高人是谁?”司马文曦问。
司马骜回忆了一下,道,“乃西域一位富商,多年前受恩于白家,因感其恩,故而授白家经商之技。”
“小侄所查结果与皇伯伯听到的,有些不同,不知,这一消息,是何人上报给的皇伯伯?”
“何人上报,朕一时记不得了,此事过去多年,当时朕得到消息,并不见异常,便未深究,依你之意,莫非此事还另有蹊跷?”
默了默,司马文曦说道,“小侄怀疑,控制白家之人与司马家背后那只手,出自同一组织,当年皇伯伯未能准确探到消息,或许便是这只手从中作梗。”
“这个白家!”听后,司马骜大怒,胸口气得又是一阵起伏。
“皇伯伯息怒。”
好一会儿,平息了一点怒意,司马骜示意司马文曦继续说。
“另外,还有一事……”说到这,司马文曦顿了顿,“五皇兄,前不久参合进了白家,且还掌控了白家一半家产,且,小侄还查到,从田家取走兵器的神秘人方通,前些时日现身,暗中与五皇兄有接触。”
“好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平息的怒意再度燃起,怒意比之前更甚。
咳咳!盛怒之下,司马骜突然猛咳了几声。
司马文曦赶紧起身,替他顺了顺气,“皇伯伯息怒,五皇兄并不知……”
“行了!”司马骜举了举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你别再为他开脱,棋错一步,再难回头,他既踏出了这一步,便不能怪朕狠心,舍了这个儿子,省得让他成了我司马家的……千古罪人!”
司马文曦掩眸,此时此刻,他也不便再多言。
司马骜转过身,从书架后的隔层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张宣纸,纸上画着一个怪异的图案,将那张纸取出,递给司马文曦,司马骜道,“那只手掌控了我司马家几百年,而我司马家对其却知之甚少,这个图案是司马家几代君王追查良久后得到的唯一线索,你且拿着,你乃楚北几百年来第一智者,或许,能从中查出什么端倪。”
司马文曦接过宣纸,仔细打量了一眼图案,暗暗将其记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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