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我脑海中又想起那晚和覃美人……
“王爷,王爷!”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王伯急切的喊声,周吉锦眉心一皱将我放下,迅速穿戴,走到外间开门:“什么事?”
“是林丫头——”王伯喘了口气,语气依然急切:“林丫头被覃公子拉进了一间房,上了锁……林丫头在里面大喊大叫,可……覃公子不让人进去……”
王伯气喘不定的话飘了进来,我没听见周吉锦说什么,只见他面色难看地回来,又套了两件衣服,便大步离去。
连我多问一句的时间都没有。
偌大的房间里,又剩下我一个人,想刚才还春光旖旎地……
你说覃美人……和林姐姐……
唉,连胸口也闷得难受!
我埋进被子里,恨不得再将覃美人的嘴唇狠狠咬一口。
章之二十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晒三竿,所处的地方依然是周吉锦的大床。
昨晚周吉锦离开后,我应该就睡着了,可问题是,也不知他回来的时候还有没有继续进行将我变成他女人的事情。
睡姿半裸,下身疼痛,床单上好像也有些血迹……
我才清醒的心又忽上忽下,看着空旷的室内和窗外刺眼的白光,我想叫人却叫不出声。
就这么怔怔地趴在床头,我开始猜测成或未成的可能性哪个更大。
“夫人,您醒了?”
一个端着盘子的丫鬟走了进来,听见她叫我夫人,我终究是被哽住了。
“奴婢翠红,是王爷派来伺候夫人的,”她清秀的脸朝我甜甜一笑,“王爷估摸着夫人这会儿醒了,就让翠红过来侍候。”
她利索地将盘子放在桌上,拿着一只瓷瓶朝我走来:“夫人,先让奴婢给你上药吧,王爷说你下面受了伤……”
她微微侧头,好像在尽力忍住不笑出声来。
我看在眼里,不禁窝火。本来叫我夫人就不爽,如今还笑我……
“你把药放下,我自己来。”
“王爷吩咐过,一定要让奴婢……”
“你先下去。违抗我命令,小心挨板子!”
翠红一听,终于严肃紧张起来。忙放下瓶子,飞也似地离开了。
夫人,夫人……
我只觉得头大,心情也莫名烦躁起来。
当周吉锦第三次派人催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发脾气了,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厮吼道:“都说知道了,知道了!穿衣洗漱不要时间啊!既然要见我,最起码也得看我方不方便啊!像个苍蝇似的,叫来叫去,烦不烦啊!”
“本王从不知道穿衣洗漱得要两个时辰的。”
周吉锦冰冷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我看着铜镜中多出的面孔,心里的郁闷越积越深。
“都下去吧。”
那些小厮像得了赦令般飞快溜出去,关了门,屋子里又剩下我们两个。
“为何发脾气?”他慢慢朝我走来,我立刻感到一种强大的压力,在他即将靠近我时,我将梳子朝地上一甩,起身就离他老远。
“你真的破了我?!”
他本来就僵硬的表情更僵硬了,我们对视半晌,他才说道:“我以为昨天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
见他亲口承认,我心里的郁闷转成了怒火,第一次觉得长得好看的男人也欠扁。
“如果你昨天的表现不代表默认,”他弯腰将梳子捡起,重新放回桌上:“或者现在后悔了……但这已经成为事实,谁都没有办法……”
无情的话让我的怒火瞬间又变为委屈,这月余的辛酸在这一刻齐聚我心口,周吉锦的脸也在我眼中渐渐模糊:“可我还这么年轻!恋爱都没谈一次!就成了夫人……而且我家人都不知道,我一个月都没回家……焦伯和石宝还都以为覃美人是我的相公……”
我越说越难受,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不就是跟你上了床吗,贞操什么我又不在乎!谁稀罕当你的夫人!就算你长得好看点……他们要来杀就杀好了,反正迟早都是一死……也总比当你的夫人好些!我才不想当你的夫人……”
我说了些很违背我平日生活原则的话,直到肩膀被人扶起,脸被人摁在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我才发现了自己的反常。
周吉锦抱着我,什么都没说。不同于他表情和语气那般冰冷,他的怀抱还有些温度。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泪终于咻的止住。
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我竟然觉得有些害羞。
“石英,” 周吉锦突然喊着我的名字,我疑惑地抬头,发现他那双幽邃的眼睛也望了下来,“我不会平白无故去救一个可能让自己有生命危险的女人。我更不会去相信一个平白无故的女人。”
“那你完全可以不管我死活……”我闷闷道,低下的头又被他抬起,不得不又盯着他那双眼睛看。
“但我需要信任。”他定定地说道:“我需要你可能死都不说的秘密,我需要你的信任。”
此刻,他万年古潭般的眼睛里有一种情绪在涌动,我看着他语气中透露的坚定,心不禁一震。
“你也知道我可能死都不会说……”
“所以我不会让你死,”说着他的头低下来,毫无预兆地,他的唇也贴上了我的。如昨晚一般湿润灵活的舌,撬开了我的嘴,许是刚才哭过早已觉得嘴中干涩。此刻他这个濡湿热烈的吻,倒像一股清凉的水,舒服地让我忍不住哼声。
良久,他才撤开,看着我的眼神多了抹奇异的光彩:“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相信……”
我大口地喘气,心中早已紊乱。
我对他刚才的那些话半明半白,对他这个吻却是深入骨子里的清晰。
“石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活命,就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我细嚼着他的话,正在回味。他却放开了我,慢慢踱到窗前,看着那绿意盎然的夏景,又道:“ 我来找你是有事跟你说……昨日那个蛮子还记得么?”
独眼,强健的蛮子。他说得是单目。
“怎么了?”
“听说过图土战鹰么?”周吉锦转头看我,屋外的亮色照在他身上,有难得一见的温和。
“传说中战场上凶猛异常,杀敌无数的图土国将军?”
“不错,他也是图土国下一任君主公羊祝姬的左膀右臂,图土国未来的国舅。”
我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那个单目竟然是这样大号人物,更没想到图土战鹰竟然还是个独眼。
“那又怎样?”
周吉锦这时从袖中掏出一张字条,走过来递给我:“这是今早收到的,他请你去图土游玩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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