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它没有毒。”他看着我,神色凝重:“不过,那也是在极特殊的情况下……你是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他自己的东西乱咬人,还怪我乱吃东西?
就像男人强上了女人,却怪女人太风骚一样。
我想推开他帮我按住伤口的手,那只蜘蛛突然又从他身上蹦出来,似乎还想往我身上跳。
“别动!”他再次将我按住:“它喜欢你的血,不想被它吃掉,就别乱动。”
娘亲呀,敢情这家伙虽然没毒却会吃人!我是遭了哪门子的孽,让步也不得好啊……
“那,那怎么办?”我用救命的眼神望着他,他略犹豫了一会儿,咬破一根手指,滴着血珠的手指伸到那只大蜘蛛的跟前。
大蜘蛛突然变得很兴奋,长长的脚紧紧抱住七爷的手指,那鲜艳的血珠立马消失在它油黑的身子下面,腹部那些殷红的花纹也奇异地转动起来……
“只有让它歇息一段时间了。”
七爷说完,大蜘蛛的腹部终于没再变大,长脚也松开了,像是突然死了似得,一动不动。
“它死了?”
“没有。”七爷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的血对它有麻醉作用,它只是暂时死了。”
七爷将大蜘蛛埋在客栈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朝我示意:“时候不早了,进来吧。”
伤口的血凝结了,我跟在他身后,搞不懂他跟覃美人为什么都有养恐怖的动物作为宠物的癖好。一个是水中霸王,一个梁上君子。
本以为客栈里面无非是一片腐朽凄凉的景象,进去后,才发现这里也是一个类似密室的存在。
铁绳索和木板拖着我们缓缓向下,落地后,前方是一个宽敞的圆形大厅,十几个小房间沿着圆形排开。那几个先下来的随侍已经将大厅桌椅重新清理了一遍,还有几个抱着铺垫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除了光线暗了点儿,设计别致,倒是一个歇息的好地方。
“图可查,你带她去丙房休息。”七爷招呼来了一个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随侍。我见那人胡子拉渣,目光凶狠,不由畏缩了一下。
“爷,不让她挨着你?”出乎意料,这个野蛮人装扮的人竟然会说大周语。见他又朝我瞪过来,我又缩在七爷身后。
七爷回身笑看了我一眼,道:“今晚会有贵客。我不喜欢被打扰。”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野蛮人却点了点头。
“那么,石姑娘,请跟我走。”
他单手贴胸,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见七爷没什么反应,于是跟着野蛮人往斜对面的小房间走了。
小房间早已收拾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石姑娘,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情,请大声叫我的名字,我一定马上到。”他说完就准备走。
“等等。”我皱眉想了一会儿:“你叫图……图什么来着?”
“图可查。”不知是不是我错觉,他又目光凶狠。
“哦呵呵,图可查……我记起来了。”
“那,石姑娘再没有别的吩咐,我就走了。”
“去吧去吧。”
门板将他野蛮的身形挡在外面,我深深吐出一口气,张开大字倒在床上。
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我想。
不知什么时候,我渴醒了。起来的时候头晕晕的,我好不容易撞到桌子上,拎起茶壶摇了摇,没有水。
我本来想叫图可查的,不知为何善心大发,觉得生更半夜叫醒人家给我倒杯茶很不厚道。于是我东倒西歪往大厅摸去。
大厅的灯早就熄了,黑漆漆的一片。所幸我很快摸到桌子边上,壶里也有水。我大喜,拎着壶就猛喝,几口下肚,才感觉喉咙处有点火烧,而且头更晕乎了。咂巴着嘴,才惊觉,是酒!
为了不立即醉倒,继而明早被一群蛮子围观睡姿,我拼命往回挪。
可是……
可是大厅黑灯瞎火的,我已经分不清我住的是哪间房了。
围着圆形墙壁一一摸索着,脑袋和腿脚越发不听使唤。这时,我摸到一扇门,手感有些熟悉,我大喜,以为找到了。正要推门,里面却突然传出一声惊叫。
我立马回了神,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房间。按理应该再安安静静地摸下去,可八卦的潜质让我本能地将耳朵贴在门上。
于是,我就听到了两个男人的说话声。
“……你别急……”其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
“可你答应过我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竟然也很熟悉。
“你要相信我……”第一个男人粗粗地喘息了一声,“如今他身份不一样……不能露出马脚……”
“啊——”第二个男人像是受了什么苦难,痛哼了一声,也是气息不稳:“冬霜还没醒……早知道,那一次我就该……”
“不说了!”第一个男人闷哼了一声,语气中似有怒气:“专心点儿……”
然后,就是一阵分不清谁是谁的粗重喘息和不间断呻、吟。
纵然是两个男人,我若连他们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可就白经历这么多了。我感觉胸口和脸上都烧的火辣辣地,连忙离开。
正感叹着图土人还是重口味者居多,我就摸到了一扇非常熟悉的门。听了听动静,没有人声。我大喜,一把推开进去。
坚持到现在也没有倒下,我是有多佩服自己。
也许我的酒量不再是三杯就倒,而是该重新定义。
一摸到床,我就把自己扔了上去。
翻了个身正要抱被子,谁知——
“啊!”
我摸到什么了!一个热乎乎的身子!
心跳如擂,我连忙爬起来,可是动作太大,一阵天旋地转我又栽倒在床上。旁边的人闷哼了一声,竟然顺手将我抱住了!
他奶奶的,竟敢趁火打劫,吃我豆腐?!
我奋力挣脱,他却越抱越紧。
终于,他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
“古斯卡……”他埋在我耳边,突然轻轻呢喃了一句。像是在说梦话。
他像一座山,压得我简直踹不过气,我只觉得眼冒金星,胸腔里的气都被一点一点往外挤。
可是这个人像个死人,捶打不动,我喊了两声也叫不醒。
“别动。”他又说了一句,我以为他终于醒了,不敢动弹。期望着他发现异样自动放了我。
但片刻之后,我只能说我又空欢喜了一场。待他的气息均匀地从我耳边吹过去,我已经无能为力。
酒劲上来了,我只能被一座山压着去见周公了。
章之四十四 我出奇醒的特别早,看清旁边七爷的脸时,昨夜零星的记忆让我大受惊吓。我连滚带爬下了床,猫着腰想来个去留无踪影。身后的人却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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