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为了逃避他才逃进你怀中的?”
“你当真没有对他动过心?”
如果她说有,他会很生气吧,可是不老实回答的话,哪天让他知道了什么,他怕是会更生气,所以梅水菱故意只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他不爱我我当然不失望,因为我爱的人是你,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听她低喃着爱语、撒娇地依偎着他,俞睿渊心情大好,也忘了继续追问她,得意的笑道:“知道我的重要就好。”
“但我还是担心,要是你爹娘知道卓孟哲那些胡言乱语怎么办?他们一定会让你给我二纸休书吧!”
“我不写,他们能奈我何?我爹娘只是一时被蒙蔽了,日久见人心,他们终究会发现你是一个好媳妇,不再为难你,我看我们快快生一个孩子让他们抱孙儿,有了孙儿,他们心情一好,或许就接受你了。”
他们才刚圆房不久,他就急着要孩子了?梅水菱害羞的捶了他胸膛一记,“贫嘴。”
“这哪里是贫嘴,我这是实事求是。”
“你别老想这些不正经的事,还是先帮我想想是谁在唆使卓孟哲,竟连我胸侧有小红痣都知道?你不晓得,听到你一说之后,吓得我连沐浴时都提心吊胆。”
“就说了让你与我共浴,有我帮你挡着别人的视线,就没人会看见你身上有什么了。”
“你又不正经!”梅水菱又羞又恼,气得双手抱胸坐直身子,再不理俞睿渊了。
俞睿渊从后方一手把她抱入怀里,继续策马往城外而去。“你不用担心我爹娘,难道随便一个男人觊觎有夫之妇的美色,心存歹念的说了些谣言,就可以如愿破坏他人的感情吗?我爹娘无去要求我因为这个谣言给了休书,至于是谁唆使卓孟哲我会查清楚,让你不用再提心吊胆。”
“你对我这么好,你去江南我会很想你的。”听他做出了保证,本只是佯怒的梅水菱自然消了气,她靠在他的怀中,诉说心里的不舍。
“就说了让你陪我去,我还想与你一同在温泉池……”
“你还要这么不正经吗?”
“好,不说温泉,但我就是想带着你。”
“不行,绣坊才刚稳定了些,明年,明年我陪你去好不好?”
“你说的,明年!”
“嗯!”梅水菱慎重的点了头,俞睿渊或许不觉得这个诺言有什么,但对她来说却有不同的意义,那是她再也不想重生,只有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才能给出的承诺。
“睿渊,你鞍包里放了什么,鼓鼓的,咦?还有这个……”她这才看见鞍包里还放了那支他收藏在书房里的笛子。
“你不是说了想听我吹笛吗?至于鞍包里我放了斗篷,怕我们晚些回来的时候你会冷着了。”
“晚些回来?我们要去哪里?”
“带你到城外丘陵走走,可以俯瞰整个万安城及城外风光,眺望优美的风景可以陶冶身心。”
见梅水菱露出了期待的笑靥,这才让俞睿渊稍稍放了心,她这些日子烦心的事太多了,他只想让她一展笑颜。
来到丘陵,俞睿渊把梅水菱抱下马,就见她像脱缰野马般一边奔跑一边开心的喊着,说登高望远,这城里城外风光果然不错,接着又跑向另一头,指着远方一个小村落,问他那里是哪里。
“那是一个很朴实的小镇,我每回由江南回来,都会先在那个村落的小客栈里歇歇,打理梳洗一番,再清清爽爽的回万安城。”
“一个离万安城这么近的村落我竟然都不知道,这天下具体来说该有多大啊!”
“只要你愿意,大江南北我都带你去。”
梅水菱兴奋的跑到俞睿渊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开心的说道:“你说的喔,不许食言!”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出外洽公的时候带着你就好了,很容易办到。”是啊!他答应她的事他还真的没有没做到的,于是她又跑到了低头吃草的马儿身旁,抽出了鞍包里的笛子,跑回他的身边交到他手中。
俞睿渊笑她这蹦蹦跳跳的样子,接过笛子放到唇边,就着这明媚的风光,吹奏起来。
笛声仿佛引来了北风,吹落了孤立在崖边梅树上久开的梅花,落梅纷纷,那曲《相思无尽》萦绕在两人心头。
梅水菱被眼前的美景所感动,原来幸福到了极点,也是会流下流泪的。
正在吹奏的俞睿渊感觉到身后的拥抱,他回过头,看见的是笑着落泪的梅水菱,他没停止吹奏,相思无尽,他对她的情意亦无尽。
梅水菱也能感受得到,所以当俞睿渊吹奏完,她便缠着他席地而坐,要他再吹奏下一首,仿佛要把十一年前他因为她的到访就停下的笛曲全给听过一遍一般,她靠着他的背,听着他吹过一首又一首。
直到他主动停下笛声。
“累了?”梅水菱转过头问道。
俞睿渊摇了摇头。“吹给你听永远都不嫌累,只是我一时想不到还有什么曲子了。”
她侧过身子,让他躺下来,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她用指尖轻轻抚着他的眉眼。
“没关系,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想,想到什么就吹什么给我听。”
“我更期待与你合奏。”
“可惜我离开梅府时,没能把琵琶一同带出来。”
“不要紧,江南有一名匠,我本就打算这回去江南洽公时,为你带一把回来,届时你再弹奏给我听。”
“好。”
第二十四章
俞睿渊牵起了梅水菱轻抚看他脸颊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你的一颦一笑,都能占据我心头?”
她收回了手,也牵引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是因为我这里也满满的都是你,是你感受到了我的情意。”
“可我心里满满都是你了,却还是觉得爱不够你,这该怎么办?”
“我也同样不知足,虽然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但我总想着要更爱你、更幸福。”
俞睿渊坐了起来,献宝似的说道:“菱儿,我还要送你个礼物。”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贪心。”
“是吗?”俞睿渊由怀中拿出从卓孟哲那里要回来的玉簪,“真不贪心?”
梅水菱一看是那支遗失许久的玉簪,惊喜万分,那是她行笄礼时所插的簪,一直都好好的收在匣子里,她很珍惜,一年戴不了几次,若不是卓孟哲以那支玉簪假称是与她的定情信物,她都不知道簪子已遗失,更重要的是,这支玉簪是爹爹送给她的。
她开心的要拿回来,但俞睿渊却高举起手,让她够不到。
梅水菱站起身子要拿,他也站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不贪心,我给你的已经够了?”
“让我再多贪心一次嘛!把簪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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