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厉青书气急败坏地说:“你们在做什么?快动手!”
两名保镖互觑一眼,再看看厉青书,一脸畏缩。
“饭桶!都是饭桶!”厉青书满脸的血,样子虽然狼狈却还是张牙舞爪,原因无他,只因他自认有个权倾朝野的兵部尚书舅父当靠山,谁也招惹不起他。
他指着楼冬涛,语带威胁地说:“我是厉青书、是皇商,我的舅父是当今兵部尚书张清文,你敢惹我,我一定教你吃不完兜着走!”
听到厉青书说自己的舅父是兵部尚书张清文,楼冬涛一怔。原来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小辈是张清文的外甥,难怪敢如此嚣张跋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事。
真是不长眼的东西。他在心里冷笑着。
就算他有个权倾朝堂的亲舅父撑腰,也得知道自己踩在谁的地头上呀。
看对方不说话,厉青书以为他被自己舅父的名号震住了,一脸得意地说:“怎么?怕了吧?你敢动手伤我,咱们走着瞧!”
楼冬涛眉角一勾,冷冷地看着他,“我在行馆等你。”语罢,他转身瞪视着躲在他身后的杜书渊。
迎上他冷峻的黑眸,她心头一凉。“我……”
不等她解释或道歉,楼冬涛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茶楼外拖。
-出茶楼,走不了几步路,楼冬涛就等不及地当街训斥她:“你为什么要跑出行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我只是……”
“你就是学不了乖!”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就要挨揍了。”
“我……”是,一点都没错,若不是他及时现身,她肯定会捱那个厉青书一耳光。
看他两只眼睛都像是快喷火了一样,她知道他一定非常生气。
虽说他这个骠骑将军也不是纸糊的老虎,就算是来两个兵部尚书也为难不了他。但身在公门,少个敌人就是多个朋友,自然是少树敌为妙,可他为了她,动手打了兵部尚书的亲外甥……
她心里真是既感动又激动。“对不起,我给你添乱了。”
见她老老实实且十分干脆地道歉认错,还真是教楼冬涛吃惊。
他愣了一下,狐疑地瞅着她,“这么坦率的认错了?不狡辩?”
她抬起歉疚的眼睛看着他,“不狡辩。”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哼笑一记,“你一天不给我找麻烦,就浑身不舒服是吗?”
她摇摇头,“我只是出来散散步,没想过要给你找麻烦……”
第十章
“黑丸呢?”他一脸不悦地说:“我明明让他看着你。”
“不怪他,我是偷溜出来的……”她担心黑丸遭到责备,赶紧为他开脱。
“你就是……”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啊?”为了不让他继续唠叨,她咧嘴一笑,扯开话题。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笑脸,楼冬涛霎时一顿。他明明很生气,也明明该生气,可为何却对她生不了气?他不自觉地盯着她的脸瞧,眉心皱起懊恼的皱纹。
“我正要回行馆,只是顺道去帮你买几样甜品点心。”他说。
闻言,杜书渊一愣。他是去帮她买甜品点心的?这表示他记挂着她吗?她以为他是个冷漠又难相处的人,没想到他也有如此体贴细心的一面。
看来,这个冰男其实是有成为暖男的潜力的。
“小姐!”这时,方才在茶楼里遭到厉青书骚扰及欺负的异族少女夏朵追了过来。
夏朵来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的,未开口说话就已经先跪了下来。见状,杜书渊一惊,急忙要牵起她。
“小姐,”夏朵摇摇头,坚持跪看,“夏朵想求你一件事。”
她微愣,“什么事?起来再说吧。”
夏朵又摇头,“夏朵在茶楼卖艺,经常遇到客人骚扰,如果小姐愿意,可否让夏朵待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请求,杜书渊陡地一愣,“什……”
“我与哥哥入关多年,举目无亲亦无处可去——”夏朵说着,眼神有点怯懦地看着一旁的楼冬涛,“如果可以,能让我们兄妹俩到府上谋份杂役差事吗?”
听了她的话,杜书渊又动了恻隐之心。
她瞄了旁边的楼冬涛一眼,发现他也正斜睨着她。
于是,她转头正视着他,小小声地道:“行馆那么大,不差多收两个人吧?”
楼冬涛不说话,但眼神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要开这个口”。
“你看她那么小,处境又那么困难,就帮帮她跟她哥哥吧。”杜书渊用乞求的语气说着。
楼冬涛神情淡漠,不为所动,迳自从腰间掏出五两银子塞进夏朵的手上。
夏朵愣了一下,睁大深邃的淡褐色眼睛望着他。
“这五两银子给你吧。”楼冬涛语毕,拉着杜书渊往行馆的方向走去。
杜书渊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拉着,不管楼冬涛跟她说了什么,她都不想回应。
楼冬涛不吃她这套,既然她不肯回话,他也就不说话了。就这样,两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行馆。
他把她带回客房,严肃地告诫她,“听好了,再过几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不准再给我出什么乱子,懂吗?”
她一脸不驯又不悦地看着他,不说话。
楼冬涛一把将她拎起来,低头在她耳边喝问:“你听见了吗?”
杜书渊整个人跳起来,因为那声音响得她耳膜都快破了。
“你干么?!”她退后两步,捂着耳朵气冲冲地说:“我没聋!”
“没聋为什么不回答?”他一脸得意。
“因为我不开心,不高兴!”她气恼地说:“你没人味!你小器!为什么不肯留夏朵?她还是个孩子呀!”
楼冬涛没生气,只淡淡地问:“你认识她吗?你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你清楚她的来历吗?你知道她家里都是些什么人?过去都做过些什么吗?”
“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眼底有着对他的不谅解及对夏朵的怜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要在那种复杂的地方讨生活,应付随时会找她麻烦,甚至觊觎她美色的混蛋,那有多艰难,你明白吗?”
看着眼前气得满脸胀红的她,楼冬涛竟然可以保持平心静气。
过去,他虽然不是一个躁动的人,但也不能忍受有人在他面前撒野。可现在,他不仅任由她在他面前放肆,竟还没有半点不悦及恼意。
怎么了他?
“我不让我信不过的人进到行馆。”他试着耐心的对她解释,“我身为骠骑将军,手掌兵权及兵符,你可知道在这行馆之中有多少的机密流通着?若是有可疑之人进到行馆,机密就可能外泄,你明白这严重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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