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关系并不是见不得光的关系,但楼冬涛可是她的未婚夫呀!他只身在北疆很多年了,若是有女人相伴,其实也不意外。
但是未婚妻都来到这儿了,他还大剌剌的把女人带进院子,未免也太不尊重她了吧?
她不笨,也不是涉世未深、天真无邪的小女孩,用脚趾想都知道楼冬涛跟那名女子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不知怎地,一股怒火从脚底直窜脑门,教她忍不住急促的吸了几口气好平息自己心中怒火。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激动。她今天才见到他,尽管他们有婚约,但严格来说他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她对他完全不了解,更别提有什么感情了,但为什么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杜书渊,离开!快走!”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对她说。
她无意识地倒退一步,不小心踢倒了一个边上的花盆,发出声响惊动了楼冬涛跟那夜访的不知名女子。
她的目光迎上了楼冬涛射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她慌了。
楼冬涛推开那女子,朝她走了过来。
她本能地背过身,快步狂奔—
这次,楼冬涛终于将她留下,用最友善、和缓的态度及言语。
他觉得……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他从来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严格地说,他是个霸道到近乎无礼的男人。
他是天之骄子,才貌出众,文武双全,不论做什么事总能轻轻松松地做到尽善尽美。
完美这件事对他来说,太容易了,容易到他根本无法接受别人的不完美,也因此,在他认知里“不完美”的杜书渊压根儿入不了他的眼,更甭说走进他的心。
可不知为何,经过了几次的反覆接触后,他竟不似初见时那样的排斥她、厌恶她。一开始,他明明对她反感至极,不只瞧不起她的出身,更不喜欢她的样子,可如今他却对她越来越客气、越来越友善。
为什么?不,其实也没什么好困惑的,他对她客气友善都只是为了将她好好留在自己照看得到的地方,免得她又从他眼前溜走,发生他难以预料的意外,使得烦人又恼人的事件一再的重演。
他是在外祖母跟前长大的,从懂事以来就经常亲眼目睹外祖母施展各种令他啧啧称奇且难以置信的法术。外祖母曾对他提及过返还术之事,她说此术能改变扭转已发生的事,但有个要件,必须在事情发生前就对施术对像施术,若等到事情发生就无法挽救了
外祖母还说过,返还术通常藉由实物施术,再将实物放在施术对像身上,以达其效,这么看来,外祖母必然是在铜钱上施术才会使得时光不断返转。
楼冬涛告诉自己,绝不能让杜书渊再出什么差错了。
当晚,绿湖来找他。
骠骑将军打了胜仗、结束多年纷扰之事,早已传遍出云山城。他还未返抵城门,城里已开始大肆庆祝,准备迎接就在眼前的和平繁荣。
绿湖当然也知道他告捷之事,她会来找他,楼冬涛毫不意外。
绿湖今年二十一,是出云山城沐春楼的歌妓。她与楼冬涛相识在三年前的一场宴会上,当时皇商金老爷过寿,邀请楼冬涛过府赴宴,当时绿湖正在戏台上唱曲儿,宴上金老爷介绍两人相识,从此他们便有了往来。
绿湖对楼冬涛几乎可说是一见钟情,从不外宿客人住所的她,三番两次到行馆过夜侍寝,两人不知已有多少次恩爱缠绵。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匹配不上楼冬涛,也知道楼冬涛对她并没有她期待的那种感情,但多次有富商说要替她赎身,将她收房,助她从良,她都因为舍不得从此与楼冬涛没了联系而拒绝。
“是你?”开了门,看着门外的她,他淡淡的说了声。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夜宿行馆,老匡放她进来也已是寻常之事。
“绿湖是来恭贺将军大捷的。”绿湖拉下帽兜,露出那张有着秀丽精致五官的脸庞。
“嗯。”他淡然地说:“我今晚并不想……”
“将军以往告捷……”她软软地打断了他,眼底带着娇羞地说:“总是情绪特别亢奋,在暖帐里更是勇猛无比,怎么今天却……”
第四章
楼冬涛浓眉微微拧起,“你今晚回去吧。”
“将军……”绿湖抬起眼睑深深地注视着他,眼眶微微湿润,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派人送你回沐春楼……”他说着,正想喊人,绿湖却突然扑进他怀里一把将他抱住。
“将军,就让绿湖今晚留下吧,我……”她将脸紧贴在他胸口,“我想你。”
楼冬涛正想开口,忽听见一记声响传来。
循着声源望去,迎上的竟是杜书渊那双隐含着各种情绪的眼睛。
她眼底有着震惊、恼恨,还有……失望,像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承受的创伤般。
他心头一震,原本破碎的记忆瞬间重组—他想起老匡那晚急急忙忙跑来敲他房门,打断他跟绿湖的好事,然后说杜书渊带着黑丸驾车离开行馆……
当时他还想不通她为何突然离开,这会儿他恍然大悟,她就是因为看见他跟绿湖在一起,才会气得驾车出城,然后使得时间再次返转吧?
他直觉反应的将绿湖拉开,冲着廊道那头喊着,“杜书渊!”
他一喊,她吓了一跳,转身拔腿就跑。
“杜书渊,我可不准你再给我来一次!”他心想着,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见他追来,杜书渊拔腿就跑,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野兽般。
“杜书渊!站住!”
此时,他大步的紧追在后。
从他的声音,她可以判断他已经在她身后了。她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得好用力、好响亮、好急促。
突然,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扯住—
“啊!”她吓得惊呼一声,身体失去重心的往后一仰,然后倒进了一个结实又温热的胸怀里。
一股火热窜上了她的脸颊,教她脸儿发烫。
“叫你别跑,你还跑?”楼冬涛的劲臂自身后一把将她扣住,高度恰巧勾住她的脖子,教她动弹不得、逃脱无门。
她羞恼得跳脚,“放开我!”
“不放。”他浓眉一蹙,霸道地道:“你哪里都不能去,给我乖乖待在行馆。”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行动?”她费劲的想掰开他的手臂,却是白费力气。
“凭我是骠骑将军。”
“我又不是你的部属!”她气恼。
“那……凭我是你的未婚夫。”他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句话。
未婚夫?他不是一心想跟她解除婚约吗?如今却想用未婚夫的身份控她、约束她。
“什么未婚夫?”因为跑步、因为挣扎,她说话有点喘,“你一点都没有身为未婚夫的自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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