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言侧目望向旁边的山月,道:“这个你就错了,生来为妖怎么就不是他们自己选的了?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谁也并非注定为妖,若非他们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又怎么会变成人人喊打的妖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他们一心向善潜心修行,又何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倍加厌恶。”
“我就是讨厌妖怪,没什么好说的。”诛言一锤定音不想再与山月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他又道:“你今天怎么了?平白无故跟我讨论妖怪的问题,有事?”
山月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奇怪你为何对妖怪那般厌恶。”
诛言冷笑一声,“我没见一个杀一个就已经够意思了,妖孽,生来便是不思悔改魅惑众生的东西。”
山月不再言语,只是微微侧脸看着诛言,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山月道:“这些天麒麟峰上黑气缠绕,你若是有空便替我去查查。查到什么千万不要痛下杀手,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找到答案。”
“我是天界第一大将军,凭什么听你的?”诛言哼了一声将脸瞥向一边,山月抿了抿唇摇头不语,起身回了木屋。
既然景扶说要把诛言留在麒麟山等他的消息,那么多少给他找点事情做权当是帮帮她的忙也好。不论怎么说,诛言也是天界的一把好手。木门轻轻地磕上,山月垂眼走到自己的床边躺下。
“姐姐……”鱼兮睁开眼睛轻轻叫了一声,山月侧脸看过去。“怎么了?”
“外面那个人他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很厉害?他好像不喜欢我。”
山月两手放在身旁,别开视线微微一笑道:“莫要多想,他是很厉害,但他也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
“我真没用,不然姐姐教我修行与法术吧,我不想拖姐姐的后腿。”
“好。”山月笑着答应,鱼兮点头闭上眼。“姐姐快睡吧,我也睡了。”
“嗯”
当傍晚的火烧云燃遍了天边的晚霞,木屋外忽然听见诛言冷冷的声音。“就知道,不管我到哪儿你们都得追过来。”
“既然如此,那还不赶快随我们回去?”
山月从床上一跃而起悄声下地靠在门边仔细听了一下,这声音好像是……
“回去被关冰牢?你以为我傻啊。”诛言双手抱胸轻哼一声不屑的撇开眼。
明渊站在诛言一对面,抱拳苦口婆心一通劝慰。“诛言将军不要在为难我们了,之前在山中碰到将军没有把将军带回去这件事情让天帝知道了,明渊已经受过罚了。若是此次再失败,明渊真怕会被雷劈的焦糊焦糊的啊。”
明渊还待再说,诛言伸手制止。“这个你别拿来吓唬我,就算你在失败个千儿八百次也够不着被雷劈。被雷劈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明渊自小看着我长大,自然不会不管我的感受便硬拉着我回去关冰牢受冻,对不对?”
明渊下意识的想点头,半道有反应过来,后退半步梗着脖子道:“将军别给我带高帽子,我可受不起。还是赶快跟我回去,什么事儿都好说。”
糖衣炮弹轰炸失败,诛言将脸一板,斩钉截铁的说:“不回,要回你们自己回。再要么,就跟我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语毕,诛言两手摊开脚下站好步法摆开了姿势。“来吧,奇刃我就不用了,有什么招数都放马过来。”
明渊见状瞪大了双眼,咽了口唾沫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将军别开玩笑了,一百个我们也不够你打的,你这摆明了便是为难我们啊。”
“不打?不打你们就自己回去,废话全免。”诛言收了阵势站好,习惯性的双手抱胸。
“将军……”
诛言一挑眉,道:“还不走?”
明渊心有不甘的看了诛言半晌,拂袖而去。
山月在门后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拉开房门跨出门槛儿,笑道:“明渊上辈子估计是欠了你的,这辈子被你压的起不来身。”
“什么嘛,他明明就是只知道欺负人,欺软怕硬。”鱼兮扶着房门站在山月背后咕哝出声,诛言本来心情甚好,一瞬间脸色黑如锅底。呵呵一声冷笑,闪身不见了踪影。
☆、第十九章
山月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树下摇头,鱼兮抿唇,明明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但好歹把人气走了她也觉得心中实在不好意思。于是低下头轻声道:“我是不是……”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他脾气不好,你日后少与他说话就是了。”
山月把鱼兮推回屋里,她的脸色看起来仍旧有些苍白,小小的一张脸憔悴着显得眼睛格外的大。把鱼兮重新哄着躺在床上休息,山月坐在床沿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找些吃的回来。”
山月出了门,特意在小屋外面加了一层结界,一般人根本看不见这里的小屋。
一路顺着小屋后面的路往北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诛言躺在上面两手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从树杈上垂下来的红色衣摆随着风忽高忽低的飘。山月走过去站在树下仰脸看着诛言,诛言自然也是发现了她的,但愣是躺在上面没有说话也没有扭头看山月。
“天快黑了,你打算就在树上休息吗?”山月道:“鱼兮她身为花妖修成人身,本就心直口快天真率性,你何必要与她一般见识。”
“要是来劝我回去就免了,我与妖孽天生八字不合,见之必杀。你非要带着那只花妖,还来找我做什么。”诛言把右手从脑后抽出来,伸手随意摘了一片叶子在指尖把玩。“反正我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处,反倒是那只花妖,还能帮你找那个什么凡人的魂魄。”
“自卑心理可是要不得。”山月一跃而起单腿踮脚立在诛言对面的枝头,如一片羽毛一样轻盈。
诛言从树杈上一用力坐了起来。“你说谁自卑?你才自卑呢!你全家都自卑!”言罢,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山月。
山月被他逗的一乐,说:“诛言,天帝可曾知道你这般孩子气?”
“他管我。”诛言头也不回:“小时候他就没管过我,长大了还非要把我关在身边,想得倒是挺美。”
山月垂眼笑,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晚风轻轻的吹着,她微微仰脸立在枝头眺望着西面天边的夕阳。风撩起她耳边的发丝轻抚脸颊,裙摆微扬。腰间的铃铛在身侧轻轻摇晃,却并未发出声响。诛言不知何时扭过脸来看着山月腰间的铃铛好奇的皱起眉头,半晌,指着铃铛问:“你那个铃铛在哪儿弄得,被风吹起来都不会响,我好像见过似的。”
山月低头看了一眼水晶铃,伸手摘下铃铛递给诛言。“你对它有印象?”
诛言接过水晶铃从树杈上坐起来,拿在手里前后左右几番端详。“我好像是真的在哪儿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不过这小铃铛是真好看,要不你送给我吧?”诛言扭头两眼发光的看着山月,透明的水晶铃在他手里流转着微微的光华,就像水晶里有一条河流在不停的流动。“我对好看又好奇的东西都有收藏的冲动,你要什么我跟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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