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犹豫着开口:“你喜欢我啊?”
换来他冷冷的眼神,像是她说的是一句废话。
“如果要我答应,那你以后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她见他不语,又说了一句。
他依旧缄口,眼色却转柔。
“常常煮茶给我喝。”
他终于明白为何父母都不喜品茶,而他却能驾轻就熟的煮出好茶来,纵然忘了她,也抹不去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嗯,以后还有需要一定满足我哦。”
“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什么要求?”
一直没说话的某人竟然开口了。
“咦?”现在难道不是他在表白?好吧,虽然方法奇怪了点,勉强也可以算是他先表露心迹的啊,怎么还提条件?
她晃神,没注意白君前已来到她身前。
抬头看见一片阴影,他的身上还带着清幽的茶香,明显而不张扬,一如他凉薄的气质。
忽然凑得这么近,令她有点不适应,她抬头看见他幽深的眼眸,俊逸的脸,往下看是黑色的薄薄春衫,袖口有点金线,她盯着那个图腾一般的纹样发呆,此刻香气飘入她鼻端,令她像是沉入梦里一般迷醉,不愿自拔:
“什么要求……啊?”
却没等来他的回答,他低下头,吻过来,辗转之间气息相闻,从未有过的贴近。只这一下却让白君前甘愿沉迷下去,看着她潋滟的凤眼水光浮动,一个不慎醉了,再也醒不了。
而柳云却已是呆愣,她虽然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之前的人生不说一片空白,感情经历也几乎没有。她从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的亲密如此动人心魄,几乎能禁锢她的力道就在腰间,似是拿到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她眼神迷茫的望去,却见他的眼眸深处一片暗色,如同夜空般广袤,能吸人进去一般的魔力。而唇齿之间的他,出乎意料的温柔。
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反应过来时,屋中的茶凉了,已没了馥郁的香气,可她身上却留下他的余温,和自他衫上传过来的淡淡茶香,他的那句低语如有回音般在耳畔响着,久久不散:
“以后莫要贪杯了。”
她的脸,一定比刚刚更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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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封道:“现在他们已到天下第一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一句话另柳云霎时回神。还来得及看见白君前眼中尚未褪去的笑意。
白君前道:“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再去一个地方。”
“哪里?”
“无妄山。”
易封奇道:“阕宇夫人?!为什么是她?此人已隐居数年,且武功甚高,性情难测,想必极不好对付 。”
白君前似乎永远都有凡事握于手中的信心,一切都被他提前安排好的淡然:“只有她才知道慕容晓到底是谁。”
柳云终于看不下去他们你来我往,插了一句:“你是说……现在的慕容晓,或者慕容瑜,不是真正的那个?!可我们都还未曾见到他。”
白君前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眼神竟似比平常更冷:“你难道没看出慕容煜那几天的异样么?”
柳云不明就里:“我怎么能像你一样厉害啊,火眼金睛!”
不过柳云忽然觉得,细想下来,慕容煜是有点异样,比如他说慕容淩被害了却未说明情况,于是众人全部随他先走到厢房,后又去了树林,这时恰巧望鹤真人被害;后来他悲痛欲绝。然而慕容淩尸身失踪了以后他竟未大张旗鼓的查找,反倒继承了庄主之位,安然无恙;而且再也没提起他们的婚事。
白君前看着她的脸色变成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由哼了一声:
“恐怕当时只想着你的未婚夫,更兼至交好友了吧,怎么还能看得出不同呢。”
柳云不由得噗嗤一笑起来:
“有人吃醋了,有人吃醋啦!”
旋即又开心的笑起来:“原来那时你就这么喜欢我,啊哈。”
白君前瞪着她,她不甘示弱的看回去,一双凤目似含情,眼波流转,说不出的撼人心魄。
易封看着他们之间的小玩笑,温润的笑容竟一刹之间尽数散去,眼中有些深沉的苦涩,可是那一瞬失落无人看见,他又变回如玉的公子。问道:
“那为何是阕宇夫人?”
“她年轻时曾与慕容淩相恋。此时少有人知,你们惊讶实属正常。”
柳云没见过这阕宇夫人,十分新奇自然是有的,她同时想起来那曾盛极一时的传闻,慕容淩年轻的时候曾与容清私定终身,而最后容清却嫁给了他的哥哥慕容瑜,自此慕容淩也无可奈何,故而终身未娶,不过,事实竟不是如此么?!
传言之中痴情无比的慕容淩竟早已另觅新欢?!
“那阕宇夫人是何方神圣?”
白君前觉得,她似乎说话的方式与他们不大一样,不过他早已习惯,便几乎没有反应:
“我想,开始的时候吸引慕容淩的,不是阕宇夫人,而是她家传的那本秘术。”
说道秘术时,白君前脸上的表情略略变了一下,似是十分重视这件事。
而他紧接着便道:“可是根据情报看来,慕容淩现在,竟似动了真情,那也未可知。”
窗外的阳光一闪而过,恍惚间几人竟已坐了半个时辰,柳云听着白君前的话,不由再次感慨女子的命运,和世人的眼光。
她不由唏嘘一阵子,却听白君前却又说话了,今天他说话好像多了一些,虽然都是正经事,不过,允许她自恋的想一下这是受了她的影响。
“迟恐生变,我们这便启程了,你先去天下第一庄探探虚实,再来与我们回合。”
话是对着易封说的,竟是要与柳云单独去的意思。
易封不太放心她的安危:“可是那阕宇夫人却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白君前道:“无妨,有我。”
柳云听着有些感动之余,不由奇怪此二人没经她介绍竟如此熟识了么?
易封点点头,目光中藏着些许痛苦无奈:“那便好了,师兄,你且和云云放心去吧。”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柳云睁大了一双平时本是半眯的凤眼,抓住一杯刚沏出来的热茶就向口里送,做出一副压惊的样子。
幸而白君前伸出手去将她的茶拿过来,片刻又递回她手中,道:
“别总这么冒失,小心茶烫。”
她握着那杯已然变温的茶,吃惊的问了一句:
“你们是师兄弟?!”
旋即:“那子卿你那天……为什么让我小心白君前来着?”
白君前闻言,点漆样的眸子一眯。
易封有点无辜:
“莲城的人是不能为外界所知的,如今你能知道我的身份,是出于师兄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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