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她表面看似风光,却有着别人不知的背后苦楚与辛酸。她每天都在斗,她和宫里的嫔妃在斗,就连她身边的人也是。她每天都要费尽心思,绞尽脑汁都一定要将自己身边的人安抚舒服了,自己才可以放手去与别人斗。
她邵海棠命贱,但是也命硬得很。这宫中果然是吃人的地方,稍微不慎便被人置于死地。
她的母亲在她懵懂之际便告诉她,永远都不要奢望着期盼着嫁入皇宫,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着自己能够嫁入皇宫。
而如今……却是多么的可笑。
白牡丹?什么白牡丹!她只不过是一个命苦的代嫁女而已。她对白家是恨而又不敢去报复。
原先是她母亲和弟弟还在白家,若是她死了,她得以脱身,可是她母亲呢?她母亲为她做的太多了。为了养活她,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无奈去勾引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而她弟弟,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又是那么的乖巧,懂事,怎么可能给她做了陪葬!他今年只不过只有十二岁。
如今最是疼爱她的母亲死了,她的弟弟还活着,虽然有老夫人庇佑一二,但是老夫人年事已高,左不过只能护他最短就一年两年,不可能一辈子。她心知就算她听白家的话,夺得盛宠,但是白家也不会让自己弟弟过好日子,可是如若自己真的说出自己不是白牡丹,白家虽然落难了,可是她的弟弟也会因此收到了牵连。
她不可以逞一时之快,而杀了她唯一的亲人。
最令她心凉的还是她母亲前不久去世后,过了一两个月才让人送句话进来,而且连一件给她留做纪念的东西都没有,哪怕是一缕她母亲的头发,一块衣角残布都不给她带进来。这才是她最恨的。
除了母亲和弟弟,没有一个人会真正的对她好。对她好的人,都是表面的事情,在私底下……呵。就像现在一般。
这副恶毒嘴脸她真的觉得恶心至极。
“娘娘,您可别忘了,您以前在受恩在白家,可别当上了娘娘,忘了白家。”说话的人是跟着她从白府带进宫来的刘嬷嬷,她是从小伺候白牡丹的人,此行她代白牡丹进宫,这位嬷嬷自然也会跟进来。
跟进来监视她,欺负她,折磨她,命令她做不愿做的事。
眼前这个嬷嬷,手中领着一她的宠物小狗在手中,一手叉着腰,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她手底下的小奶狗疼得直叫唤,她却当作没听见一般,领着它,那副恶毒的样子,真是想让她冲上去扇她几巴掌,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
要忍。
她无非是觉得自己的富俗日子过到头了,如今在拿她出气罢了。
刘嬷嬷:明明可以过富裕日子,怎么这个贱人偏生却是跪着一句话都不说。便这样认了罪,而且还让皇帝将紫嫣给打成这样。姑奶奶我富贵日子还没过到头,她怎么可以如此的善罢甘休!
紫烟跟着她进宫来,打了她,无疑就是打了她的脸!她不能咽下这口气。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嬷嬷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的。”邵海棠从她手中夺回那只小奶狗,抱在怀中轻轻的安抚,从一进门,这只小狗便被她揪在手中。典型一副要教训她的模样。若不是有把柄在她们手中,她早就弄死她们几个了。
小奶狗蜷缩在邵海棠的怀中,后颈部的疼痛未消,一直哼唧个不停。邵海棠皱了眉头,怎么她们连一只小动物都下这么狠的手!正当她将身上力气全都倾注于手掌之间时,却听那妖婆说话了。
“娘娘别忘了,八姨娘不在了,还有六少爷,若是您不乖乖听话。”
邵海棠一顿,不敢再有所动作。
只见刘嬷嬷她嫌恶般的拍了拍手,就像是在擦拭什么东西一般。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最后靠近邵海棠,伸手给她拍去肩上不干净的东西,那嘴角得意的笑,晃眼得厉害。她冷哼一声继续说:“若是您不乖乖的听话,恐怕夫人不会让六少爷好过的。”然后恢复微笑,给她翻平衣服的褶皱:“夫人前两日让人递了话进来,说六少爷摔碎了她嫁妆里最喜欢的一个玉瓶,青霞。”她转过头去问同在房间里的宫女:“你说要是娘娘不好好听话会怎么样?”
“青霞可不知道。不过夫人管理方式一向独特,也不知会怎样呢。”那叫青霞的宫女掩嘴笑吟吟的,“独特”二字被她咬紧加重。
刘嬷嬷改去用手抚摸她的长发,看似是在给她整理,可很快却是用力一扯,眼中瞬间迸发出凶狠的眼神。
头皮上传来的剧痛再加上“老妖婆”的拉扯,她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宫女青霞掩着嘴低笑出声,刘嬷嬷唇角扬起得意而又讥讽的笑。
她双手撑着地,心中已经是燃起了滔天怒火。可是却是很理智的将其包裹起来。她查看了一下那只小奶狗,然后坐起身,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嬷嬷莫要心急,这次且先让李漳慧得意一阵子。如今皇上气头上,别去招惹他,我们乖乖的先去冷宫呆一段时间,等过了一段时间,我必定想办法脱身。”
“呵。”刘嬷嬷轻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一俯身那嚣张跋扈而张扬的气势便出来了。
“白家于皇上还有用,就凭这点,皇上定不会将我一辈子都关在冷宫之中。皇上今日只是看着儿子受伤给我一个惩罚,日后有用到白叔叔的一日,皇上不会不放我们出宫。”见她俯身下来,便下意识的护住那只小奶狗,生怕再次被她抓了去。那说话的语气与气势都充满了坚定。
第4章 你都比人好
白叔叔?为何要叫他白叔叔?起初进府,她也是恭恭敬敬的喊父亲,可在要强行将她送进宫时,她的称呼就已经变了。
看着这模样,刘嬷嬷起身。语气十分的傲慢:“好,我就先信你。”顿了顿:“不过我可告诉你,最好是尽快的想办法,我可不想和你呆在那个鬼地方!”
“知道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邵海棠见那咬着自己的人松口了,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抱着小狗,慢慢起身,见她们要走,便在后面轻轻的道:“嬷嬷得配合才是。”
“哼!”刘嬷嬷回眸,冷哼。最后大跨步伐,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听着嘴里还在讲:“一个青楼女子生的小蹄子,也敢指使我!”
看着两个离去的身影,她面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下贱?你们可以侮辱我,可是不可以侮辱我的母亲。等到来年,不知道谁会死的比较惨!她摸了摸怀中的小狗,淡然转身。
她弟弟还在白家她不妥协也不行,恐怕冷宫的日子是要伤脑筋了。那个男人,阴晴不定,她必须要斟酌好每一步该怎么走,要做到不触碰到他的底线,可他的底线是什么?
五个月前他的底线,她摸得一清二楚,而如今就有了个屏膜护着,她的手伸不进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到底要如何才能安全出来?
她面带愁容,抱着小奶狗走向梳妆台。打开一个小匣柜,拿出一个小瓷瓶,一把剪子,白色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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