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问也提醒了黎静水,她还得抄写一百页佛经,瞬间就垮下脸一脸苦涩,也没了抱蛋蛋的心思,将蛋蛋轻轻的放回床上,众人一看,心都提了起来,让县主愁成这样,莫非罚的很重?
黎静水愁眉苦脸的坐去一边,先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开口道:“老太爷罚我禁足,抄写佛经一百页,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禁。”那声音里仿佛浸了黄连般苦涩。
众人面上皆是一愣,紧接着屋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大笑声,这个惩罚……不得不说正正好拿捏住了县主的七寸啊。
清木笑的弯了腰,眼泪都快笑出来,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老太爷真真是厉害,竟能知道县主最怕什么。一百页佛经,还禁足,这可比要了县主的命更狠。”
黎静水气愤的狠狠捶了下床,面目狰狞喝道:“还不赶紧的给我想想办法,就知道笑笑笑,再笑小心我不给你们饭吃。”
清羽捂着肚子,几乎喘不过气来,一点儿不惧黎静水的威胁,幸灾乐祸的说:“这能有什么办法,抄呗。您也别犯愁,一百页而已,总有一天能抄完的,加油!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起子胆肥的小妮子,真是被她给惯坏了,竟敢看她的热闹,黎静水捂脸哀嚎,她要是真抄一百页,真的会死人的。
第72章 卤牛肉
因为要给蛋蛋喂奶, 黎静水不得不每天吃些她不爱吃的清淡食物。不能重油重辣, 也不能重咸, 对于重口味,无辣不欢的黎静水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折磨, 直接导致她每顿的饭量减掉了一大半,是真心吃不下去。
蒋云玉瞧着也心疼,一顿比一顿吃的少,还得给蛋蛋喂奶,这哪儿受得了, 就劝了黎静水把奶给停了, 好歹蛋蛋已经吃了一个来月自己娘亲的奶水,不算委屈了他。
好在蛋蛋吃奶并不认人,倒也不能说不认,蛋蛋每次吃奶娘的奶水时都会满足到打嗝, 黎静水的奶水少,他每次都吃不饱, 所以, 蛋蛋应该是更喜欢吃奶娘的奶水的。
前两日杨大夫便给黎静水开了回奶药, 算一算日子, 今日已经可以不用忌口了。下了值的蒋云玉想着得给阿水带些她爱吃的吃食回去,今儿怎么也得让阿水开一开胃口, 多吃些才好。
南街有一个卖卤牛肉的小摊摊,据说那个老大爷在那儿摆摊几十年了, 非常小的一个小摊位,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生意却特别的火,来人都是直接买了就带回家去,也不用多做停留。
他记得阿水也很是喜欢这家的卤牛肉,时不时的总要买一些过过嘴瘾,他跟着尝过一次,却是吃不大惯。牛肉卤的很是入味,一点儿腥味都没有,但是口味儿太重,香料味浓郁,又咸又辣,一小片他恨不得能配一碗饭下去。
他和阿水的口味还是真是天南海北,完全不同。
蒋云玉过去的时候,摊摊上只剩下两斤多牛肉,他干脆一并买了,让卖卤牛肉的老大爷又给加了些辣油,阿水每次都要再加些,她说这样才够味。
提着切好的卤牛肉,蒋云玉心情甚好,美滋滋的想,阿水见了一定会很开心。
走到离青竹院不远的一条绿荫掩映的小路上,却听到被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遮住的拐角处传来说话声,因着听到了“县主”这两个字眼,蒋云玉顿住了脚步,想听听她们在谈论关于黎静水的什么事。
“真的是县主亲口吩咐的?”
“这还能有假,那可是亲家太太和三姑爷,咱们府里,除了县主,谁敢这么对他们?”
只听那人接着说:“那会儿我刚好出府买东西,瞧得真真儿的,动手的还是县主身边从镇国公府带来的那俩人呢。啧啧,你是没瞧见,真是一点儿情面不留,背上都见了血了,打完一刻都不耽误,当时就赶出府去了。”
“哎哟,妈呀!咱们县主虽风风火火了些,待咱们下人却是极好的,不像是那不讲理的人,莫不是亲家太太和三姑爷做了什么下作事儿吧。”
“那可没准儿,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然无缘无故的县主做什么跟他们过不去。就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指定过不好,都不知道当初老太爷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这样的破落户了。”
接下来的对话的蒋云玉没有再听,他默默走开,继续向青竹院走去,手中的卤牛肉好似变得重了些,压的他没了刚刚的兴奋和期待。
蒋云玉黑着脸来到堂屋,又去里屋看了看,都没看到黎静水,他走去院子,对扫地的刘婆子问道:“县主呢?”
“回大少爷,县主在书房呢。”
蒋云玉没有说话,自顾自又往书房走去,他还真没想过要去书房看看,自成亲以来,除非是去找他,否则黎静水是不会跨进书房一步的,好似书房里有洪水猛兽一般。
只此刻的蒋云玉没心思想这么多,他砰的一下大力推开了书房的门。黎静水果然在书房,她随意挽了个男子高髻,身着墨色宽袖道袍常服,两边的宽袖用绳子高高绑在手肘上方,嘴里叼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狼毫笔,笔尖还滴着墨,手中还握着一只小篆狼嚎,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
她的神情不太好,眉头拧成一团,眼神瞧着聚精会神,仔细看能看出有一丝丝的涣散,丰厚的唇紧紧抿着,四周染上了点点墨痕,额角和鼻头甚至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明显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蒋云玉开门的动静不小,黎静水叼着毛笔抬头,看见蒋云玉的一刹那,双眼瞬间射出两道亮晶晶的光芒,嘴里的狼毫笔啪的掉在了桌子上的宣纸上,将写了许多字的宣纸晕染出一大团的墨迹。
她都顾不上去心疼遭了殃的心血,啪的将手中的狼毫笔恶狠狠掷在地上,嗷一嗓子,动作迅捷一跃而起,越过案几,越过书架,越过琴几,扑向了蒋云玉。
蒋云玉惊恐的瞪大双眼,下意识后退一步,分开双腿,气沉丹田,虽然他也不知道丹田是个什么东西。
“君山,你可回来啦,我想死你了。”扑到蒋云玉身上的黎静水熊抱住蒋云玉,哭丧着脸蹭啊蹭的哀嚎。
蒋云玉被扑的一个趔趄,手下意识搂住挂在他身上的黎静水的屁股,庆幸自己反应够快,没有摔去地上,即便是这样,他也够吃力的。
蒋云玉用力用到脸憋的通红,硬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憋出三个字,“怎、么、了?”
黎静水双手紧紧搂着蒋云玉的脖子,脸在蒋云玉的头发上蹭来蹭去,双腿牢牢盘在蒋云玉的腰上,扁着嘴可怜兮兮的扯着嗓子哭诉:“祖父罚我抄佛经,整整一百页。我抄了一个下午才抄两页,不抄完就不让我出院子。君山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好歹是你娘子,你得帮我啊!”
真是说的字字血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好不凄惨。
蒋云玉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故意问道:“祖父为何罚你?”差点儿就忘了眼前这人干的好事了。
黎静水鲠住,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转,心虚的说:“这个不重要,我手腕子都要断了,你帮我分担一部分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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