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掏出一块儿巴掌大小,银黑色的厚重令牌,令牌上一个大大的黎字,还有一些小字,大牛举着令牌,围着椅子一圈转过去,给每个人都细细看过,可不就是镇国公手上的虎符。
先是发威立势,震慑住所有人,紧接着又拿出了虎符,还没从刚才的大喝中回过神来的众人,这会儿看了那真真切切的虎符,已是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的争斗,真如跳梁小丑一般,竟都被公爷提早算到,不然这虎符怎么会出现在黎静水手中,肯定是公爷早作此想,想法子将虎符送到了自己女儿手中。
却说黎静水,看到众人这样的神情,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爹信任道一,叫道一知道了虎符在哪儿,不然没有这虎符,还不知得多麻烦。
还有什么可说的,别的不说,黎静水的武力当真是一等一,估计都能与公爷论高下,这么厚实的实木桌子,仅用一掌,拍的稀碎,就这在场就无一人能做到。
对于黎静水的武功,他们真心佩服。如今人家又手握虎符,最重要的是,黎静水说公爷至多一个月就能清醒。这是最重要的,不论黎静水说的是真是假,他们都不敢赌,概因镇国公的手段,十个他们加在一起也抵不上,若是公爷真个醒了,知道他们为难他的女儿……
想到这众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那可真就是个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听小将军令。”所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摒弃前嫌,一齐站起来抱拳行行礼,异口同声说道。
黎静水满意的点点头,“你们知趣,我也不会有那个闲心为难你们,我毕竟在军中待的不多,肯定是没有你们经验丰富,我爹醒来以前,还得牢你们多多照顾。”
既然都低了头,黎静水也不介意给点儿甜枣,给他们些面子。
连番的大起大落,谁也不敢再轻视之,也不敢再拿架子,只诺诺应着。
刘羽奇和王汉对视一眼,擦擦额上的冷汗,直庆幸今日中午他们没有冲动,不然……
很快就有几个一瘸一拐的伤兵过来收拾残局,瞧见地上稀碎的木头块儿,皆是手脚动作加快,大气儿也不敢出,只埋头老实干活儿。
“你们谁说说,刘本起是怎么回事?”黎静水突然开口问道。
刘羽奇为图表现,很是积极的回道:“回小将军,公爷在时,这刘本起倒没什么不对劲,就是无用了点儿,但是自从公爷昏迷后,军中无人领头,刘本起就变的怪了起来,我们操练军士或者是出城伏击什么的,刘本起总是恰巧坏事。”
既然说是恰巧,那就说明刘本起并没有露出马脚来,即便明知道他,却没有证据。
黎静水拧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那我爹是如何受伤的?”
这是黎静水非常纳闷的一件事。她爹武功高强,等闲十个壮汉都不是他的对手,除非是敌我悬殊太大或者全军覆没,不然爹不可能轻易受伤。
刘羽奇没回答,面色变得尴尬起来,其他人也是,都是一副怪怪的表情,似乎是知情但不敢开口。
黎静水皱了皱眉,莫非有什么隐情?她转头看向钱学铭,喝道:“你说!”
刘羽奇松了口气,默默乖乖坐回椅子上,不用他说就好。
钱学铭眼珠转了转,心中叫苦不迭,暗气一开始自己为何那般沉不住气,这下可好,踢着铁板被人家给记住了,叫谁说不好,非叫他来说,这可要怎么说啊。
一个运气不好,就有可能成为出气筒。
第96章 刘本起
谁都不敢说这个事的个中原由, 概因只是一个不小心被钻了空子, 实在太过令人生气, 更遑论是黎静水了。
钱学铭战战巍巍起了身,再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扬,愁眉苦脸的琢磨着, 该怎么开口说这个事,一对眯眯眼挤的都快看不见了。
其他人紧张的盯着他的嘴,心里猜着他会怎么说。
直到黎静水等的不耐烦,眼看眉毛扬起,就要发飙, 钱学铭终于小心翼翼开了口:“这个, 这个,其实是这样的,”一句话他得犹豫半天,“东蒙不知打哪儿找来了一个姑娘, 长得,长得, 长得跟您的母亲李夫人一模一样……”
说到这, 钱学铭闭口不再多说, 悄悄抬眼去睨黎静水的神色, 他们都是镇国公手下的老人,自然都认得黎静水的娘李夏生, 不光认得,李夏生在世时与他们相处的还很好。
本来他们这边与东蒙对战, 有公爷领着,完全是一边倒的势头,东蒙被打的只有抱头鼠窜的份儿,谁知那天他们又来大肆挑衅,这头还只当是又来讨打,出城应战后才发现不对劲,敌方队伍里竟有一个女人。
要说数万人对战,密密麻麻全是兵士,都是铁盔铁甲,谁认得出哪个是男哪个是女,可是那个女人太扎眼了,一身大红轻纱裙,未挽发髻,长发飘飘,小风一吹,衣裳直跟着飞来飞去,哪个铠甲能被风给吹起来飞的,在战场之上这么一身打扮,只恨不得击鼓嚷嚷老子是个女的,你们快来看啊。
除非眼瞎了才会看不出来。
镇国公派出的先锋大将叫阵耻笑对方,打仗还带个柔弱姑娘,莫非就这般离不开女人不成,实在是隔的太远,并没有人察觉到那个女人的不对劲。
只无论这边怎么叫骂,敌方竟一点儿不恼,及至后来打成一片时,被敌方紧紧护着的那个女人才被这边的兵士看清楚,有那认识李夏生的当时就反应不过来了,这竟跟当年的李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后来,谁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在城楼上观察形势的公爷就出现在了战场之中,突然之间就中了箭,只看清箭是那个红衣女子射出的,公爷躲也未躲,生生受下了这一箭,嘴里还在嘶吼,“夏夏——”
镇国公中箭,这场对垒不了了之,东蒙目的达到,退的非常干脆。
这边还纳闷呢,他们怎么不成乘胜追击,突然退了?
钱学铭说的含糊,黎静水细细一想,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当下气的面目狰狞,手下狠狠一用劲儿,扶手生生被掰断一截……
钱学铭默默打了个冷颤,看着黎静水阴狠的眼神,咬的死紧的嘴,想到自己的渣渣三脚猫武功,吓得面无血色,真是个天生怪力的恐怖女人。
这个女人不可能是东蒙自己找来的,黎静水想,他们哪里能这么了解她爹,而且东蒙与夏邑的女人外貌特征相差甚远,在东蒙根本不可能找到与她娘相似的女人,一定是苏复那个小人,也只有他有这个手段。
苏复这个无耻小人,真是令人恶心。只这么一来,黎静水便想通了整条线。
苏复叛投东蒙,与东蒙勾结,而他是大皇子的人,大皇子通过他,私底下和东蒙应是有了什么协议,东蒙发起战争将他爹来到边城,苏复再使计用与她娘相似的女人除掉她爹。
没有了她爹,大皇子掌握禁卫军,围困皇城轻而易举,只不知他日他若登上皇位,许给东蒙国的好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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